与此同时。
M国。
夏渊离开马来后,并没有马上回实验基地,而是直接乘车回了一趟夏园。
夏园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庄园,外形是欧式建筑,可园内装修风格却偏中式,整个庄园占地约五十英亩,佣人保镖接近千人。
夏渊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大门口,看见他,男人走上前,微微低头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夏佑。”夏渊点了点头,打招呼。
夏佑是夏爷前两年带回来的,是他所有弟子中最小的一个,夏渊这两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基地,所以到目前为止也只见过他几次。
夏佑看着夏渊,道:“大师兄,师父让你去后山找他。”
夏渊蹙眉,看来师父知道他今天回来。
“好。”
夏渊应了一声,便转身上了车。
从夏园大门口到后山,乘着将近十分钟才到。
夏渊还没下车,远远的就看见叶渡抱着手臂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他。
车子停下来后,夏渊正要下车,叶渡就走了过来,一只手按住在了车门把手上,阻止夏渊下车。
叶渡往车里看了一眼,见夏渊是一个人,于是挑着眉毛问道,“没找到夏柠柠?”
夏渊摇头,“暂时还没有她的下落。”
叶渡笑了一声,他就知道,夏柠柠上次离开的时候铁了心不会再回夏园的,就算被他找到,也不见得会听话的跟着他回来。
叶渡神色莫测的看着夏渊,开口道:“既然没找到人,那我给你个建议,让司机掉头,你给老头子打个电话,就说你受伤了,暂时不能去见他。”
“嗯?”夏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装病?为什么?”
“呵呵。”
叶渡看了眼后山的方向,语气淡淡的开口:“为什么?当然是老头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过去,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夏渊皱眉,“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
叶渡耸了耸肩,双手撑在车窗上,对车里的夏渊道:“我只知道,老头子今天火气大得很,看谁都不顺眼,你现在过去,准没耗好果子吃!”
夏渊凝眉沉思了两秒,还是推开了叶渡,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叶渡沉着脸看他,“阿渊,你真要去?”
他专程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提醒他别去见老头子,他倒好,一点也不领情。
夏渊板着一张脸,语气听不出半点情绪,“我没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如果他要罚我,也是应该受的。”
叶渡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呵,你可真是老头子的好徒弟!”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既然你自己上赶着想受虐,那你就去吧。”
叶渡说完,负起地转身离开了。
夏渊没理会他,径直向后山走去。
夏园后山。
此时正是日落西山的时候,碧蓝的天空被大片的夕阳染红,晚风习习,周围的山林树木发出莎莎的声响。
后山的凉亭内,一位穿着藏青色唐装的老者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一颗白色棋子,正思虑着面前的棋局。
“夏爷。”
身后的助手这时走上前道:“夏渊回来了。”
老者没说话,似乎没听到一样,已经认真的看着桌上的棋局。
好半晌,他将手里的白色棋子落在棋盘上,然后头也不抬的对站在凉亭外的夏渊道:“阿渊,来陪我下完这局棋。”
“是,师父。”
夏渊走进凉亭,看了看桌面上的棋局,然后在夏爷面前坐了下来。
夏渊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紧接着夏老又落下一枚白子。
黑白棋子纵横,看似平静的棋局已是风起云涌……
几个来回后,夏渊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师父棋艺高超,是我输了。”
夏老将棋子丢回棋盒中,端起手边的茶杯押了一口茶,“不是我棋艺高超,是你心浮气躁,不专心。”
“说说吧,这一趟有什么收获?”
夏渊站起来,低着头,“师父,对不起,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我没有找到夏柠柠。”
夏老用茶盖刮了刮茶面上的浮沫,声音听不出喜怒,“夏时韵哪里也没消息?”
夏渊如实道:“夏柠柠之前确实联系了小师妹,她们见了一面,但小师妹说夏柠柠并没有和她说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现在隐藏了行踪,切断了和小师妹的和一切联系,所以……暂时还没她的下落。”
“好,可真是我的好徒弟,一个吃里扒外,一个欺上瞒下,真是好得很!”
夏老放下茶盏,低沉的笑了几声,然而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感受到夏老身上的怒意,夏渊忙劝道:“师父您息怒。”
夏老冷哼了一声,看向夏渊,忽然问道:“夏时韵受伤了,是吗?”
夏渊眼神闪了一下,点头道:“……是。”
夏渊心下疑惑,师父怎么知道小师妹受伤的事?
难道,他派了人监视小师妹?
夏老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她的事,暂时不着急,就让她再逍遥几天,等我处理完了夏柠柠的事,再和她慢慢算账!”
夏渊赶紧道:“小师妹说,等她伤好了以后会回来见您的。”
夏老冷哼一声,“没心没肺的丫头!”
说罢,他又看向夏渊,道:“夏柠柠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已经派了其他人去找她。”
“师父!”
夏渊心里咯噔一下,他很了解师父的做事风格,他让其他人去找夏柠柠,那便是没想过给她留一条生路了。
夏渊想到这里,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单膝跪地恳求道:“师父,求您放过柠柠吧,她是您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也为夏园做了不少事,她肯定只是一时糊涂,求您……”
“砰——!”
夏渊话还没说完,夏老就将手里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你敢在我面前向一个叛徒求情。”夏老盛怒的睨着夏渊,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他这辈子,最恨叛徒。
他们都是他亲手调 教出来的,他在他们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所以,他不允许他们任何人忤逆他、背叛他、脱离他的掌控。
“叛徒”这个罪名太大了,夏渊深知夏柠柠承受不起。
一旦她被师父认定为夏园的“叛徒”,那等待她的就这还有一条路: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