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北诧异:“你怎么会有这个?”
厉毕晟把两个孩子支开。
“我和我弟弟曾与夏爷同盟,对于夏红暗害您太太的事情,略有耳闻,先前只有一点点线索,没有告知是因为怕结果让林小姐失望。”
他道:“这回是拿到确切的东西了,才敢跟你们说这个好消息。”
林墨北对这话半信半疑,不过当着人的面还是得道谢,把东西接过来,放到鼻子前嗅到一股特别的清冷梅香。
但他终究不打算告诉林笑笑,谁说得准这东西有益还是有害,她月份大了,日常吃的用的,都得加倍小心。
至少等老大回来,给老大检验一下,确认有没有风险再说。
……
另一边。
夏时韵叫三个孩子吃早饭,却发现三个房间空无一人。
本来怀疑他们是不是凑在一起在作怪,毕竟古堡这么大,算上整个庄园的话更是占地好几顷,没准儿他们心血来潮什么探险游戏。
但她很快发现陆小暖的枕边有一滩血迹,她顿时心尖一颤,有点慌了神。
却又马上冷静下来。
“妄承哥哥,长安他们……可能出事了!”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夏红竟然这么大胆,可她是怎么做到的?
庄园早被他们布放了森严的警力。
夏红不但闯进来,还能一拖三吗?
陆长安手指动了动,随后掀开眼帘,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艰难吞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快冒烟了。
“醒了吗?”陆小暖的声音。
陆长安赶忙循声看去,只见女孩狼狈不堪,不仅睡衣上满是血污,脸颊还高高肿起,显然遭受过虐待。
但她模样很冷静,在看到陆长安有些急红眼后,淡淡安抚他:“别太用力了,绳结会越系越死,没可能挣开。”
可陆长安还是努力将身体转了转,果然感觉到双手双脚都越发被勒紧:“你怎么样?伤在哪里?”
“手。”陆小暖脸色苍白:“死不了,没事。”
“小格呢?”
陆长安最后的一段记忆,是在房间跟格里布熬夜打游戏,或许太困了,他就睡着了,结果醒来竟在这么个地方!
看出他迷惑与不解,陆小暖说:“是夏红。”
但她也只在惊醒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夏红一眼,掏出匕首防御,反被割伤手心,然后她就失去全部意识了。
猜测是被那女人用了迷 药。
“她怎么还打你?”
陆长安简直要气死了。
被绑架这不是头一遭,但看到陆小暖被虐待,他比任何一次都更愤怒。
“别犯在小爷手里,我让她加倍奉还!”
陆小暖眼圈微微一红,掌心被割伤她不觉得痛。
醒来发现自己在废弃仓库里孤立无援,她也不觉得痛。
陆长安关心她,她才突然觉得难受的不得了。
她硬生生忍回去道:“我们先静默保持体力。”
旋即就听一道冷笑声:“保持体力?你以为自己还能跑吗?”
门外进来的女人美艳妖娆,双眼却浸满恶毒,抬脚将什么踢进来。
只听一声闷哼。
两人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同伴。
“小格……”
格里布身上没有绳子,双手双脚却有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
可以想见他为了逃出去受了怎样的痛苦,然而依然被抓了回来。
红姐又用高跟鞋在他腹部连踹了好几脚。
眼看人都要不行了。
陆长安嘶吼道:“你有本事冲我来啊!你这个虐童的变态!”
夏红被骂,眼神朝这边看来。
陆长安毫无畏惧。
夏红这才放开已经奄奄一息的格里布,走向挑衅自己的人。
却手腕一转,狠狠抽了陆小暖一耳光。
“大少爷,继续骂呀,你,我是动不得,但他们俩可要遭罪了。”
“呸!”陆小暖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红姐脸上。
“小贱人!”
夏红毫不吝啬又是一巴掌,接着掏出一柄匕首,正是陆小暖喜欢随身携带的那把。
“刮花你的小脸儿怎么样?长了一副让我讨厌的样子。”
陆长安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断手断脚了,用尽吃奶的力气给了女人一记头槌,接着他自己也头晕眼花,狠狠栽倒在地上。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跟你爸交易,我也未必只需要保留完整的你!”夏红捂着脑袋摇摇晃晃走来,却是有着极其可怕的表情。
陆长安打了个哆嗦,先前倒在地上仿佛已经没了气息的男孩却悄然站起来,然后从凌乱的地上捡起半块砖,狠狠砸在女人后脑勺。
接着捡起匕首割开束缚陆小暖跟陆长安的绳结。
“小心!”陆长安惊恐的瞪大双眼。
没想到格里布转过身直接扑到红姐身上,死死拽住她:“长安,小暖,快跑!”
“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陆长安哪肯同意。
陆小暖却深深的看了格里布一眼,随后拽上陆长安就往外逃。
陆长安眼珠猩红一片。
陆小暖哽咽的声音,第一次用吼声说:“他手脚都伤成那样了,根本跑不掉,你理性一点好不好?
我们赶快找人求援,他就还有希望,你想让他死,还是想让我们两个都留下给他陪葬?”
陆长安不免痛恨起自己来,痛恨自己太弱,无力保护任何人!
夏时韵和陆妄承追踪定位夏红发出威胁短信的信号,没多久就找到伤痕累累的两个孩子。
“爸,快去救小格,我们两个逃出来了,他还……”
男儿有泪不轻弹,陆长安第一次哭的这么厉害。
夏时韵赶忙为他两个处理伤。
陆妄承当即去两人描述的仓库,营救情况岌岌可危的格里布。
“陆妄承,你站住!”
夏红表现的有些底气不足,似乎在掂量自己手里仅剩的这枚筹码分量有多重。
“他可是为了救你儿子才这样的,你不会弃他不管吧?”
陆妄承看了眼那胸口起伏已经十分微弱的男孩,脸上如同覆盖一层寒霜。
“放了他,我让你走。”
夏格这小子是真有心计,能编排出这么一出大戏。
女人一边暗暗感叹,一边按部就班往下演,却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凉,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痛。
她低头,不可思议的盯着被她俘以人质的人,在陆妄承看不到的角度,男孩有着令人恐惧的一双阴冷的眼。“去、死、吧。”
毕竟已经是没有价值的东西。
而在陆妄承过来前,夏格便已松开匕首,收起真面目,又变回了小可怜,一副不过是为自保才还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