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的化验结果昨天半夜就出来了,只是陆妄承昨晚一直在重症监护室守着夏时韵,斯炆没敢进去打扰他。
陆妄承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眉头拧了起来。
“利多卡因?”
斯炆道:“这是一种用于局部麻醉及抗心律失常的药,据检测的博士说,这种药也可以作为慢性毒药使用,如果长期服用一定量的利多卡因就会对神经系统造成损伤,出现视神经炎、头晕呕吐、肌肉颤抖、甚至神智不清及呼吸抑制……”
“以红酒里的利多卡因的量如果您当时喝下那杯红酒,十分钟内肯定会出现头晕乏力的症状。”
斯炆也没想到,那杯红酒竟然真的有毒。
当时要不是夏时韵及时出现阻止,陆总怕是早就喝下了那杯红酒,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都所不准。
陆妄承合上文件,问道:“洪山那边现在有什么情况。”
斯炆:“我一直派人盯着,洪山并没有异常,他昨天离开会所后就回了家,知道现在一直没出过门。”
说完,斯炆又道:“洪山也喝下了那杯红酒,可为什么他一点事也没有?”
红酒是当着他们的面从醒酒器里倒出来的,不可能存在一杯有毒另一杯没毒的情况。
陆妄承危险的眯起黑眸,冷冷道:“要么就是他事先吃了能解毒的药,要么就是,他早就已经中了利多卡因这种慢性毒,所以昨天才没有症状。”
斯炆想了想,道:“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
陆总和洪山认识这么多年,要不是信得过他的人品,不可能一直和他合作,更何况陆总还救过洪山的命,他不太可能会算计陆总。
除此之外,他这些年的生意都要仰仗陆总的航运线,要是陆总出了事,对他也没好处……
所有斯炆觉得,下毒的事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洪山那个干女儿什么来头?”陆妄承忽然问道。
“一个孤女,背景身份很简单,是洪山十年前在海边捡的,后来收她当了干女儿,两年前才从国外毕业回来,洪山有意栽培她,很多重要场合都会带着她出席……”
说完尤金的背景,斯炆又道:“我已经派了人在暗中跟着尤金,需要把她抓过来询问吗?”
“不着急。”
陆妄承眯着眼,神情莫测,“再观察看看,别打草惊蛇。”
洪山这个干女儿一定有问题,不过这次的事光凭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做到的,肯定还有其他人在背后帮她。
至于是谁,陆妄承心里已经有底了。
斯炆:“是。”
陆妄承又问道:“会所的监控修复了吗?”
“监控数据全部被删除了,恢复起来不是很顺利,还需要点时间,不过我刚和技术部门的人通了电话,说是快好了。”
陆妄承点了点头,对斯炆道:“夏时韵说昨天会所里潜伏了杀手,让人把会所周围的监控也都查一遍,如果在周围发现可疑的人也都一并查清楚。”
“杀手?”斯炆心里一惊,“我这就让人去查。”
“等等。”陆妄承叫住准备离开的斯炆,道:“让人准备一份适合病人的餐食。”
斯炆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于是道:“已经准备好了,我一会儿让人送进病房。”
陆妄承点了点头,转身回了病房。
……
夏时韵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寂静的病房里,偶尔能听见两声敲击键盘的清脆声音。
夏时韵扭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便看见陆妄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抬笔记本电脑,他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皱,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时韵的视线,陆妄承抬头看了过来,就见她睡眼惺忪的盯着自己,他赶紧放下电脑走了过去,“醒了?”
夏时韵点了点头,感觉嗓子有点干,“想喝水。”
陆妄承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了起来,“慢点。”
夏时韵就着杯里的吸管喝了大半杯水。
喝完水,陆妄承看着夏时韵依旧有些苍白的脸庞,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夏时韵靠在陆妄承的怀里,“有点儿头晕,伤口也疼。”
说完,夏时韵抬起头盯着陆妄承,问道:“妄承哥哥,我肩上的伤很深吗?”
当时她一心急着去找陆妄承,根本没去管肩上的伤,只知道流了血,不知道伤口深不深。
陆妄承回想起昨天夏时韵倒在自己怀里时的情景,紧拧着眉头,“缝了九针。”
“这么长……”夏时韵咬了咬下唇,心道这么长的伤口指定要留疤,等回去得配点祛疤药。
陆妄承以为夏时韵是怕了,板着脸教训道:“你说你是不是傻,明知道那些人是杀手还硬闯,真是不要命了……”
话没说完,夏时韵就反驳道:“我才不傻,我是担心你出事……”
比起自己,她更在意的是他的安危。
陆妄承一时语塞,他盯着夏时韵认真的神色,闷了一会儿,叹口气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儿点东西?”
夏时韵点点头,“有点饿。”
陆妄承将病床旁的小桌板抽出来,然后将斯炆送进来的饭菜摆在桌上。
一个小米粥、两个清炒时蔬,还有一个虾仁蒸蛋。
夏时韵看着面前清淡的饭菜,砸了咂嘴,“好清淡,一点辣椒也没有。”
陆妄承知道她喜欢吃辛辣,这些菜太清淡自然不符合她的胃口,但她现在受着伤,辛辣刺激的食物一点也不能吃。
他把勺子递给夏时韵,开口道:“想吃辣的就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想吃多少辣的都行。”
夏时韵看着陆妄承,没有接他递过来的勺子,眨了眨眼睛,声音软软的开口:“妄承哥哥,我伤口疼,你喂我吧。”
陆妄承挑眉,看了眼她受伤的左肩,淡淡道:“你伤的是左肩,吃饭用右手就行了。”
夏时韵扁了扁嘴,心里暗道他一点也不会心疼人,正准备去接勺子,陆妄承就端起了她面前的碗。
陆妄承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喂到夏时韵的嘴边,“张嘴。”
夏时韵眼神一亮,笑了起来,她听话的张嘴吃了起来。
陆妄承看着面前笑得像个小傻子似的夏时韵,心里一片柔 软。
一顿饭,夏时韵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没一会儿,医生就来查房了。
医生先检查了一下夏时韵的伤口,然后又给她做了其他方面的检查。
“夏小姐,您现在有头晕乏力的感觉吗?”
“没有,除了伤口还很疼以外,其他没什么不舒服的。”夏时韵摇头,吃完饭后她感觉精神好多了。
医生沉思了片刻,然后拿出采血管准备再给夏时韵再做一次血检,
夏时见状,立刻皱眉道:“我不要抽血做血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