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夏之意
王禅一回到书屋,就把三个锦囊拿了出来,摆在桌上,只见三个锦囊上面分别写着“壹”、“贰”、“叁”三个字。
王禅想三个都打开,却一时楞了下来。
暗想,李伯伯已经说了,必须一个一个完成证明,完成一个再打开第二个,如此交待该是另有其意。
这其中之意,也在考验自己是否守信之人。
君子之道,在于自律守信,若是无人之处就有违信用,那此番考验必然已算失败。
王禅如此一想,暗自一笑。
幸亏多思片刻,若不然三个全打开了,就算完成了锦囊的证明考验,而自己也成了一个失信的真小人了。
小王禅把其它二个收好,小心翼翼的打开第一个锦囊。
只见里面有一小块布,上面写着几字:“到虎跑踞镇看看,夏日之意是什么,回来与我详叙。”
王禅一看,心里有些失望,如此简单竟然也算考验,有些玩笑。
再把布翻过来一看,背面一字未有,看来李相国的考验不过如此,太过简单。
但王禅又细想,两次与李相见面,对李相的认识还是比较肯定的。
特别是他出口成章,学识渊博,与人交流总是知己在先,知人在后,算得奇准,该不会如此儿戏。
那么,由此可见,李相此题该作何解?
这反而让王禅一时想不通了。
夏日,此时就是夏日,三年前相见亦是,而他出生之时也是在夏日,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再者,李相如此考验,他想得到什么答案?
小王禅的脑袋瓜不停的转着,一张布条,捏在手中,都已满是汗。
他这才发现,刚才还觉得简单的问题,现在反而十分复杂。
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夏日之意,夏日之意如何理解?
王禅抓头搔道,却是不知从那里下手,急得满头大汗。
一时没有办法,想着夏日炎炎,也该出去走走,切身体验夏日的炎热,或许比在屋里呆着要强得多。
正好此时王彩霞送别了李悝,带着三个随从来看王禅。
见王禅一个人发呆,并未惊动,只是站在门口,暗暗发笑,知道小王禅定然是被难住了。
王禅感觉门外有一双关切的目光在看着他,一抬头就见王彩霞站在门口微笑以对。
“母亲,你已送别李伯伯,我正好有事要请示于你。”
王彩霞看王禅把三个锦囊收好,知道他现在十分急切的想完成李悝交待的考验,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禅儿,是不是急着要完成李相国的考验?”
王禅一听,到是省事,他也习惯了他的母亲如此善解人意,总是知道他想什么,也省了他多做解释。
“是的母亲,李相国学富五车,我可不能让他瞧不起咱娘俩,现在我就去完成他的第一个考验。”
小王禅语气自信,略带着一些自负,样子有些不服气。
“禅儿,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李相国的考验,你该深思再行,何故如此匆忙?难道是李相国的考验太过简单?”
“不简单,不简单,
娘,李相国出的考验怎么会简单呢?
只是我一时想不通想出去镇上散散心,不知娘可否允许?”
王彩霞一听,当然必里有数,知道儿子只是回避问题,假借出镇上散心,其实还是为了李相的考验而已。
可她刚才与李相一谈,知道王禅虽然天纵英才,可现在却坏在一个纵字。
所以也是该给他一些教训,或者说受些小挫折的时候了。
挫折教育是孩童教育里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挫折可以增强孩童抗压能力,将来在大事面前能不卑不亢从容应对。
若不然,以王禅此时的傲气,还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领,这样只会害了他自己。
“赵伯,你跟小公子去镇上,若不惹事一切可依他,若是惹事,家法你该也知道,就地处罚,不用回报。”
王彩霞身后一个老奴躬身上前,回道:“是,夫人。”
王禅一听,心里一咯噔,知道母亲还是对他今天的狂妄有些忌怕,所以才把家法抬出来。
可他却并不在意,因为他心里想的只是去镇上看看,或许到田野里走走。
夏之意,该由不同的事组成,而非一样。
“谢谢母亲,赵爷爷刚才跟随母亲送李伯伯,该知道李伯伯住什么地方吧?”
王禅说话总是明知故问,自然是目的明显。
虽然自己知道,可还是要让王彩霞告诉于他。同时也答应可以直接去回复李悝。
王彩霞也知道王禅向来如此,此时已恢复常态,恢复自信,不像刚才那般摸不着头脑。
当然不会再把考验放在心上,或许他已有主意,所以等不得三日,就想去找李相国,想提前证明他的能力。
王彩霞脸色一变,变成严厉起来,可她心里还是并不反对。
“李相国自然住在官驿,刚才赵伯跟我已经去过。
你若觉得完成考验,赵伯自然可以就会带你前往。
不过我可告诉于你,李相国身居高位,你一个六岁稚子,可得识些礼数。
若不然母亲自然会教管于你,到时你可别喊疼。”
王彩霞说完,也不理王禅,但话却撂了下来,让王禅未有把握之时,不要轻举妄动。
王禅六岁,也只是孩童,最怕的当然是父母的家法。
王禅没有父亲,可王彩霞教育王禅从来也不顾忌。
该打的时候,从来也不会手软。
最多是打完之后,自个儿躲在屋里流些泪水,正是慈母的一贯做法。
此时王禅一听,知道王彩霞的话并非恐吓,若是冒失去找李相国,那还真会吃鞭子。
吓得伸了伸舌头,目送王彩霞离开,这才敢出门。
夏日的北方,除了炎热好像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出了后院,一路之上,王禅到是听话。
一个人走着,并不说话,一双眼睛在街上四处盯着,寻找着夏日之意的答案。
“赵爷爷,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夏天的事情,你说夏天除了热外,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赵伯,原来赵府的管家。
赵家败落后,一直为赵家看守着宅院。
所以王彩霞回归,他依然充当管家的角色,任劳任怨,十分忠诚。
而且他对王彩霞所为,也十分佩服,所以对王禅也是十分照顾,并不因为王禅姓王而未姓赵有所区别对待。
王彩霞是十分开通之人,虽然赵伯名为家奴,却并不与家奴对待,所以称之为“伯”。
而王禅也顺应称之为爷,这在这个时代是少有的改变,在虎踞镇也是坐未有的礼数。
“小公子,夏日之意,当不一而论。
若说这天,一年如此,总是蓝的。
若说这地,经春日之百花开放,大地换了新装。
若说这树木草叶,那自然要比其它季节要绿,枝繁叶茂。
若说这节气之变,夏日也是雨水之季,夏雷阵阵,说变就变。
若说这四季之换,春种、夏劳、秋收、冬藏,此时夏日当是百姓劳作辛苦之季。
这些东西都是夏日有别于其它季的事,老奴也不知道所谓夏之意这何意。”
赵伯说完,王禅微微一笑。
看来赵伯虽然名为下人,但年岁已高,人生的经验丰富,走过的桥比王禅走过的路还长。
王禅听了也是心有所感,胜读万卷书。
”谢谢赵爷爷,禅儿知道了。“
王禅说完,就朝着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