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苏七丫将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个小的行李包,里面装着的是这两天换洗的衣服,还有自己的刺绣,全都仔细的收好,放在盒子里,到时候准备一起带过去。
他们这次准备去B市区,从这里去B市要坐火车,现在交通还不便利,根本就没有飞机。
所以大概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B市那边。
收拾完了东西,苏七丫就将家里的东西放在那里告诉苏大金,给爷俩留下一百块钱,然后苏苏七丫就去火车站了。
火车站的人并不是很少,但是苏七丫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宋诀,在后面就是几个感觉有些面熟,但是却并不熟悉的几个人。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宋诀长的实在是太扎眼了,在一众弯腰驼背的农民工还有行色匆匆的的工人中,宋诀背影挺拔,身材高大,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宋……厂长。”
苏七丫原本是准备喊宋诀的,但是一想,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而且还有一个厂子里面的同事,喊一声宋诀的话,好像是两个人能多亲密一样,顿时临时转口。
销售组的成安是个爽朗性子,听到这话顿时哈哈一下,“我看着苏同志是跟厂长坐火车有些紧张吧,没事不用紧张,咱们厂长虽然说是严肃点,但是并不吃人!!”
苏七丫,“……”
她其实并不是那个意思。
宋诀反倒是神态自若,对着苏七丫微微点了点头。
周围几个人看到苏七丫来了,也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一个是销售科的成安,就是刚才性格活泼,说话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个男人是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看起来十分的低调,稳定,叫做莫城,是个大学生,会外语,到时候可以跟外国人进行交流。
还有一个女生,看起来跟苏七丫差不多的年纪,叫杜茗茗,好像也是推销组的,跟成安两个人是搭档,长得也挺漂亮的,看到苏七丫就热情的伸手打招呼。
“你好,我叫杜茗茗,这次过来就我们两个女的,到时候我们可要互相照顾啊!!”
苏七丫笑着点点头,“一定一定!!”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杜茗茗看向自己的眼神透露着几分古怪。
经过几分钟的闲聊,这绿皮火车很快就况且况且的到了。
纺织厂对于出差的员工福利待遇还是非常好的,虽然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买的都是卧铺的票。只不过,这卧铺票有些紧俏,并不是排列在一起的车厢。
发票的时候,苏七丫没有注意,等到找到自己的卧铺后,才发现,自己跟宋诀竟然呆在一个车厢里面。
“你……也在这个车厢?”
苏七丫捏着车票探过头去看到,这一看,可不是嘛。
只不过自己的铺位是在下铺,而宋诀的铺位是在中间的那一层。
宋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行李往自己铺位上面一放,顿时就占了一小半的铺位。
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地方缩着手长脚长的宋诀,那场景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
苏七丫微微勾唇,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伸出手直接将宋诀的车票拿过来,在宋诀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将自己的车票递了我去。
“我睡在中间,你睡下面。”
这家伙帮了自己这么多的忙,不过就是一个铺位而已,让给他好了。
宋诀眯着眼睛看想苏七丫,那双杏眸中的点点笑意让人想要忽略都很难,宋诀微微一窒,总感觉这个丫头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
那双眸子就好像是会说话一样。
苏七丫才不管宋诀心里是怎么想的,径直爬上了床,中铺的确是有点不舒服,整个人坐在上面,必须弯着腰才不能不撞到头,只能躺下。
苏七丫将行李包放在头部的位置,然后躺下紧闭双眼,开始琢磨起来花色的配比图还有针法的走位。
这想来想去,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苏七丫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犯迷糊,眼睛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然后就听到底下宋诀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实的穿过俩。
“下来,吃饭!”
苏七丫眨着眼睛,清醒了一会,才发现宋诀床头前面的那个小台子上放着两份白色的泡沫盒饭。
应该是刚才卖盒饭的来了,宋诀买了还没吃。
不过看了一眼那盒饭的分量,苏七丫觉得宋诀可能一个人都吃不饱,还是算了吧,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用,我这次过来带吃的了。”
说完,就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掏出一个饭盒处理啊。
因为担心车上的东西有些吃不惯,所以苏七丫特地自己煎了两张bing带着。
这是千层酥饼,苏七丫在里面放了点葱花还有五香粉盐,简单的调了个味道,即便是凉了吃,那也是口齿生津,咬上一口就酥的直掉渣,让人一口接一口的停不下来。
宋诀刚才可看到有买饭的,就随手买了一份准备自己吃的,没成想这苏七丫醒了,就想着先给苏七丫吃,让苏七丫帮忙看着行李,自己等会再去买一会。
谁知道那丫头说不用,而且还掏出饭盒咔嚓咔嚓在上面吃了气力啊。
看着苏七丫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宋诀想到了到了冬天不停屯东西吃的小松鼠,莫名的觉得这样的苏七丫有些呆呆的。
不过,最关键是她手里的那个饼子,为什么看起来比火车上卖的饭菜还香呢?
想到之前在苏七丫家里吃过的东西,宋诀顿时有些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
“你在吃什么?”
宋诀终于忍受不住那若有似无的香气往自己鼻子里面钻,张口问了。
原本正吃的香的苏七丫闻言一愣,紧接着十分客气的伸出饭盒。
“嗯?五香饼,你要吃吗?”
苏七丫只是客气客气,但是下一秒,就看到宋诀直接抬高手臂,将饭盒中剩下的一块饼子直接拿走了。
苏七丫,“……”
某纺织厂厂长因为太过饥饿,公然在火车上抢夺下属的食物,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