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白看着信封上的熟悉的字眼,赶紧收了起来,匆匆交代了事情便回了书房。
打开信封,待她读完信上的内容,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北境战事已经刻不容缓,加之宇文怀这次倾其北国军力,大邑的边防根本不足以抵御北国的进攻,若边防失守,赵瑾陌也无力回天。
她只有两天时间了······
明日早朝如何,她尚且不知,但北境已经等不起了,慌忙之间她想起了赵璟桓的再三提醒,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只有一枚小小的玉佩,她觉得有些熟悉,却不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不知赵璟桓的意思,见苌楚已经敲门进来,便收了玉佩。
第二日,北境的消息果然传来,早朝早已吵得不可开交。
言官昨晚听秦苏白提起宇文怀,知晓宇文怀带兵侵犯大邑边境,更加同情秦苏白了,极力主张开战,给北国一个教训。
“当初北国与大邑签订和平条约,现如今宇文怀却公然毁约,臣以为北国进犯乃是藐视我大邑威名,坚决不能和谈!”
“臣附议!”
“陈附议!”
······
赵璟瑜见众臣都被秦苏白挑起开战的意思,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但是眼下开战对他没有丝毫好处,随意瞥见曾凡正与旁边的大臣商议,便道:“曾尚书怎么看?”
曾凡被赵璟瑜点名,赶紧出了列,回道:“臣以为不可应战!”
总算是有个反对意见了,赵璟瑜眉头舒展了些,见其他大臣似有反对之意,又道:“为何?”
曾凡作为太子的得力下属,哪有不知赵璟瑜的意思,当即回道:“北国一战,乃是举全国之力,从线报上来看北国的粮草物资早已储备齐全,前些年的战事早已将大邑的粮草消耗殆尽,何况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大邑的百姓正无粮可食,若应战只能增加赋税······”
曾凡还没有说完,在场主张应战的大臣也都闭了嘴,若粮草不够自然是他们这些世家填补。
秦苏白捏紧了拳头,太子这一步棋倒是走的妙,若无粮草又有誰能去打仗?世家又怎么甘心白白出银子······
“可若不应战,岂不是任其宰割?”
“北国此战来的突然,显然是有隐情,我们大可派使节和谈!想必侯爷应该能理解。”
和谈,宇文怀又怎么会和谈,他本就是想借玉玺一事进攻大邑,他们竟然这般天真的以为宇文怀会和谈?
秦苏白望着滔滔不绝的曾凡,怒了,“曾大人说大邑粮草不够,又有何证据表明大邑已经没有粮草?何况这场战事尚未开始,大人又是怎么认为此战需要动摇大邑根基?大人仅凭粮草一事便否决了北境的战事,若北境的消息在民间传来,又有多少人愿意保家卫国,大人到底为何不愿应战,想必只有曾大人自己清楚!”
她这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连一旁的赵璟桓都愣住了。
曾凡被她戳到痛楚,却又无可奈何。
“敌军进犯,难道我大邑竟然没有一丝志气,要将敌军彻底击退,永不侵犯我大邑?”她见无人回应,又继续说道,大殿内响彻着她沉稳的声音。
彻底击退?
在场的都大臣都沉默了,大邑与北国的战事已经持续了多年,因为有燕山军在,他们便忘记了这一点,只要北境防线仍在,他们便能继续在郦阳玩弄权术。
赵瑾陌终于抬起了头,他望着那个清瘦的少年,心猛然跳动起来。
作为一名军人,他自然是希望永不再起战事,他希望那些北境的将士能够解甲归田,不要在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只是这些高位之上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太子殿下既然不愿相信微臣,大可多听听武将的想法,看他们是否愿意应战!”
曾凡显然被秦苏白气的不清,他哆嗦着手回道:“侯爷年纪尚轻,大可凭一腔热血口出狂言,但宇文怀已经纠集数十万之众的大军,大邑又该拿什么迎敌?”
“尚书此言差异,北国大军人数虽多,但多为老弱病残之辈,精兵乃是少数,这一场仗大邑还是能够应战的!”秦宗源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了,若不是秦毅吩咐他不要多生事端,他早出来为秦苏白说话了。
秦宗源一出头,其他武将也都纷纷进言请战,曾凡张了张口,本欲辩驳望着眼前生猛的武将,只得住了嘴。
赵璟瑜被秦苏白气的不轻,现在连秦宗源都为她说话,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无助的望着阮修,但是阮修知晓昨晚阮芷若的事情后,听说发了好一顿脾气,是以今天阮修根本没有为他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他咳嗽了一声,只能硬着头皮道:“太傅怎么看?”
阮修见赵璟瑜彻底没有了招数,淡淡的回道:“但应该派哪位将军前去呢?”
这下在场的大臣都傻眼了,每个人心知肚明最合适的人选便是赵瑾陌,但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刻,太子与荣王又怎么会让他挂帅出征?
有些大臣纷纷举荐起了有些良将,甚至是初出茅庐的将领都被提了出来,但是赵瑾陌却像被人遗忘了似的。
“臣以为安远将军赵瑾陌最为合适!”秦苏白垂下眼睛,双手作揖,对着赵璟瑜跪了下来。
朝堂一下安静极了,每个人都望着下跪的秦苏白,要知道这位永安候还从来没有对太子下跪过呢!
赵璟桓下意识望了望角落的赵瑾陌,眼底闪过无限的痛苦,她到底还是站在赵瑾陌一边的……
秦苏白这一举动也让赵璟瑜震惊不已,他惊讶于秦苏白的胆大,又为此感到心惊。
“臣附议!”短暂的安静后,秦宗源再次站了出来,跪在了秦苏白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