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温漓静静的立在秦苏白的面前,嘴里噙着笑,春日的光照的人懒洋洋的,好像把人烤化了似的。
秦苏白的心漏了一拍,见他眼底的讥笑,没好气的回道:“彼此彼此!”
温漓的手动了动,察觉到有人过来,只好拉着她并排走着。
眼见着有人经过,秦苏白赶紧甩开了手,瞪了一眼温漓,“你胆子也不小!”
温漓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瞧着那人走过,小声的回道:“听说太子给你了一瓶药?”
她微微有些错愕,他怎么会知晓?手紧了紧,想起当日她在苏宅曾经露出过瓶子,忽然明白了,“看来苏宅竟然有你的人!”
温漓转头瞧了瞧她,算是默认了,“看来你还是太小看了赵璟瑜,他身后的谋士数不胜数,你这点小聪明又能撑多久?他怎么可能真的需要你这个谋士?”
秦苏白刚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现在又被温漓打击,想起最近阮家和曾家都没有动静,不禁心有余悸,看来他们都在观望自己,一旦出手自己便无力反击。
可是他又为何要招纳自己?
她抬头看了看温漓,见他沉稳的模样,更是受挫。
“不过好在你还有我,那些乌合之众也不成什么气候!”他嘴角勾了勾,将秦苏白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一股暖流渗入她的心,让她觉得有些心痒,但很快这股异样便被她压了下去,“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若下次在被人抓住把柄,我可不会救你!”
她气鼓鼓的说着,挣脱了他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温漓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了皱,追妻之路不好走啊!
秦苏白一路上都在想祭天与婉妃的事情,但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温漓的模样,她使劲甩了甩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曾想程英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程英刚对她竖起的敬意有些动摇了······
“咳咳。”她见程英一脸茫然,咳嗽了一声,转而上前问道:“有何要事?”
程英愣了愣,见她又恢复自如,才道:“将军想请您去一趟,那药······”
他还没说完,秦苏白便一已经意识到重要性,若那药只是普通之物,赵瑾陌又怎么会让她亲自去一趟!
显然赵瑾陌如今这谨慎了许多,秦苏白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去山水间,而是从另一个小门进去,程英显然已经来过很多次,一路上也不多话,只是静静的带路。
她跟着程英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宅子,宅子显然已是年久失修,庭内一片荒凉,只有那繁复精致的砖瓦楼宇彰显着曾经辉煌。
程英带她进了一个庭院口便不再进去,庭中似乎有人,她随着那声音进去,却看见赵瑾陌正在耍剑。
她从没见他动过刀枪,如一见才明白燕山军的气魄,他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浓烈的肃杀之气,若不是秦苏白离得远,早已吓破了胆。
赵瑾陌显然察觉到了秦苏白的到来,一个利落的转身,直直朝着秦苏白刺去。
她这是才看清了赵瑾陌的脸,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仇恨,迷茫······
剑直直的刺向了她,她为眼前之人的情绪感染,一时忘却了。
在离她喉间三寸的时候,赵瑾陌脸上有些扭曲,似乎意识到失态,胳膊一转剑从她的耳边划过,直直刺向秦苏白身后的老树。
秦苏白察觉到剑在自己耳边划过,转身见那剑深深的插入树干,不禁心有余悸,大口喘着气。
“一时失态,对不住先生了!”赵瑾陌双手抱拳低着头赔礼,却有些哽咽。
秦苏白见他不对劲,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将军这是怎么了?听程英说那药已经有结果了?”
赵瑾陌的眼中生出一股戾气,转而意识到不妥,转过身去,闷闷的回道:“自然!”
心里的咯噔一下,回想起赵璟瑜给她药时的模样,秦苏白张了张口,却不在说话。
这药不会与赵瑾陌的母妃有关吧!
她这么想着,却不敢多说,即使赵瑾陌不说,燕妃也是他心里不可触碰的禁区。
“当年母妃已经怀孕了,但知晓燕家一事便郁郁而终,我一直以为如此······”赵瑾陌说着转过身来,双眼猩红,捏着她的肩膀,“我曾有所怀疑,但母妃已是后宫的禁忌,当年的宫人也早已下放·····谁知天意弄人,他们以为这一切都不会放人发现,谁知当年伺候母妃的宫女嫁给了林大夫······”
他还没说完便已支撑不住,靠在秦苏白的肩上颤抖。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心却沉了下去,显然燕妃的死与太子皇后有关系······
“那药名为红颜,乃为后宫禁药,本是女子为保容颜而制,但却对身体伤损巨大,长久以往,会令人心性大变,或为抑郁,或为癫狂,若有了孕事便轻则使胎儿伤损,重则便会难产······”他趴在她的肩上,缓缓的说着,虽极力隐忍,但还是忍不住颤抖。
良久,赵瑾陌强撑着站了起来,红着眼,“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秦苏白回想起皇后的模样,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后宫阴狠的手段果然防不胜防。倏然,她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变了。
“婉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