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动手，这小子赶紧说道：“别，身份证在……包里还有个卡包。”
我又翻了几下，找出一个卡包，找到身份证看了一下，他的家庭地址我熟悉，就在我上初中的附近。
我靠的一声，把东西都扔到桌子上，先是坐下，冲着对面的人说道：“牟哥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呢，主业是清欠公司的，反正承蒙大家帮忙，干的还算不错，副业呢，是个医生，反正怎么称呼我你看着办吧。”
这话一说完，屋里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我咳嗽一下，又问道：“找你干嘛，你知道了吧?”
他哎的叹口气：“小哥，我知道，就是我欠的那130万吧，我不是不想还，可我真没钱。”
我笑道：“没钱啊?没钱你住这么好的房子?”他拉着脸：“这是我前妻家，我今天来，就是陪他娘俩吃顿饭。”
我嗯的一声站起来，先去厕所，看了一眼，洗手台上面的架子上，规规整整的放着三个刷牙缸，在淋浴器的下面，还挂着三条毛巾。
又去卧室看了一下，床上收拾的也是干净利落，不过枕头，被子，都是两套。
回来坐下，又问道：“你说这是你前妻家，你不在这住对么?”他看我一眼，又冲我点点头。
我笑道：“你他妈真不是人，你家放着三条毛巾，三个刷牙缸，卧室里摆着两套枕头，你的意思是我嫂子偷人了?”
桌上的几个人都没说话，屋里就能听到电视发出的声音，我等了一下说道：“说话啊，这事总得解决吧?”
他嗯的一声，半天说道：“小哥，我也有难处啊，我是有钱，可别人也欠着我的钱，说白了，都是些三角债，要不我给你劳务费，你帮我催催去?”
我哈哈一笑，用尽力气，啪的给他一耳光：“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是不是客客气气的没法交谈了?”
他用袖口擦擦侧脸，说道：“我是说真的，法院早早地就查过我的个人资产，我要是有，早就还上了。”
我嗯的一声：“牟哥，你说这大过年的，我们要是打你一顿，会不会打出钱来?”
他很倔强：“真没有，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我不是跟你赖，我是真没办法了，谁想着整天欠人钱啊。”
我问到：“那你说怎么办?我总得给人个交代吧?”他晃晃肩膀：“要不我分期还行么?分10年。”
我哈哈大笑：“大哥，开什么玩笑，10年?你还能活10年?”他一咧嘴：“那我真没办法了，要不你杀了我吧。”
我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人肯定是威武不能屈的料，我跟他废话什么。
转头问她老婆：“嫂子，你说这事怎么办?”她估计没想到我会问她，啊的一声，怯怯的看我一眼：“我跟他没关系了，我们离婚了。”
我问到：“那还没点感情了?毕竟夫妻一场的。”她哎的叹口气：“我们家，我们俩的钱，已经全还债了，我现在住的房子，我们一切吃的喝的，都是我们娘俩赚的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嗯的答应着，说道：“行，那我跟你说说我的情况，你帮我出个主意，为了你也为了我，你看行吧。”
“我呢，无赖一个，就靠着给人催钱过日子，可最近，有人找上我，让我帮着催收几笔欠款，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巴不得答应。”
“可人家那边说了，这钱能要回来，大家皆大欢喜，要是要不回来，那我们这11个兄弟，就得分成22段了。”
“嫂子，不瞒你说，咱们既然选了这个职业，手下也得有点人，我听人家这么威胁，当时就不想干了，可这话刚一说，迎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连着我们老家，都让人一锅端。”
“这事我们找人打听了，上面有领导要升职，但是因为你们这事，已经快把人绊倒了，他们也是事出无奈，也只能逼着我们了。”
“所以说，这事，办好了那是应该，要是办不好，哎，说不好听的，最后，我只能拉着你们这帮人，大家一块玩完。”
我说这话的目的很简单，就像是上次对着小曦的那个老黄一样，我们只是些傀儡，就是帮人办事，你们可别怪我们。
另一方面，也是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道，你们这事已经引起重视，你们想着继续赖着，也得自己掂量掂量。
声色并茂，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清了清嗓子，又咳嗽几声：“大姐，我说的你在听吧。”
她哎的一声，我看她的表情有点犹豫，说道：“这个，我们，我们真帮不了他，而且当初我们跟法院的同志们说的都很详细……”
我有点生气，很明显，这个大姐不是心狠的人，她现在这么说，百分之八十，都是这个牟哥教的。
都没听她说完，啪的一拍桌子：“好啊，那好办。”指着旁边的钳子跟喆哥：“你，你，别闲着了。”
俩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看着我旁边的小女孩，跟她妈，俩人都是一脸的不忍，甚至都不敢往那边看。
由于声音过大，我赶紧拍拍巴掌：“行了，扶他起来。”一回头，发条在我身后，小声说道：“我们来的时候打过一次了，这人，老顽固一个。”
嗯的点点头，对面的牟哥被扶了起来，除了头型有点乱之外，其余的看起来还算正常，我指着他，问他老婆：“你就忍心看着他挨打？”
大姐有点哭腔：“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是没钱……”我点头：“行啊，那继续打吧。”大姐激动的站了起来：“别，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哈哈大笑；“你别逗我，你们欠着钱还有脸提王法？你想过被欠款人是什么情况么？还王法？”
她也生气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有本事你困我一辈子，你就别有放我出去的那一天。”
我切的一声：“好啊，你以为你们四个今天还能活着出去么？”一直在休息的牟哥也生气了：“来吧，你杀了我啊，赶紧来啊。”边说话还边伸长了脖子。
我知道这俩人就在崩溃的边缘了，都说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这俩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哥看我不说话，冲着身后的钳子一指：“来啊，MLGB，你打我，你今天要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
听着他俩在那大吵大叫，我指着喆哥：“给她俩堵住嘴吧，乱死了。”站了起来，冲着鞑子那边喊道；“这个……”指着他闺女：“也捆上吧。”
溜达着坐到沙发上抽了根烟，四个人里面，除了他家闺女，其余三个都是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还被胶带封住嘴。
嫂子俩人挤在贵妃榻跟前，看我过来，问道；“怎么办啊？”我小声笑道：“瞎操心，一会你俩来帮忙。”
跟俩姑娘聊了几句，又坐到餐桌旁边，这一下，几个人全冷静了。
我指着牟大哥问他老婆：“他的死活你不管对吧？就是弄死他你也不还这钱对吧？”她呜呜的说着什么，我哈哈一笑，侧着坐，又把脸对着她闺女。
小姑娘长得那是短小精悍的，大概有1米5几的个头，穿着打扮化妆，都还不错，就是她这个人的肤色有点发黑。
自从我进来，她就在我身边，一直不停的发抖，包括他爸被打，其余的人被捆住，她一直在默默的掉眼泪，甚至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拍她一把，吓得她一哆嗦，我问道：“你爸，哎，你爸欠人钱，你说怎么办？”她摇摇头，我有点不耐烦；“说话！”她立马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不知道。”
我装作是无奈的，哎的一声站起来，先说到：“护士们过来帮个忙。”把外科手术工具箱往厅里的地上一放，又打开，先戴上听诊器，又找出一个小手电筒。
冲着跳跳说道：“去厨房找个大碗，把消毒水倒进去。”看他照做，我想了想，妈的，忘记让她们买点手套了。
俩姑娘，都是后背冲着餐桌，估计是怕人家认出她们，我笑道：“来，把姑娘头抬起来。”又冲姑娘说道：“别闭眼啊，我先给你看看病。”
嫂子在姑娘后面，扳着她脑袋，赛罕站在侧面，一只手掐着姑娘的脖子，赛罕的手，有点力气，我看她确实挺用力的，有点于心不忍，说道：“她要不挣扎你也不用使劲。”
打开手电，学着眼科大夫的样子，看着姑娘的眼睛，就感觉姑娘的大眼泪，哗哗的往下淌，还挺热乎。
凑合着把两边看完，说道；“别哭啊，你哭什么，又不打你。”拍了拍嫂子：“把吊瓶弄上吧。”
拿着听诊器，对着姑娘的后背，特别是两个肾脏的位置，一顿听，其实什么都没听到，我还装模作样的，边听边点头。
这一顿折腾，热的我浑身冒汗，拿过桌子上的纸巾，自己擦了擦汗，又扔给旁边的姑娘：“擦擦吧，别哭了。”
她怯生生的抽出一张，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擤鼻涕，把纸又狠狠地攥到手心。
我一拍她，指着她爸妈：“看看吧，看看你爸，看看你妈，看看你的家，把这一切记在心里，一会的，我要摘掉你的眼角膜。”
这话一出，先不说我们的兄弟都在偷笑，座位上坐着的三个人，统一的动作，就是疯狂的挣扎。
我们的几个兄弟，很暴力的控制的他们，我一回头，嫂子俩人，加上大壮，正在那头不抬眼不睁的弄着那个吊瓶。
我一拍大壮：“给这小子嘴打开。”他嗯的一声，很暴力的把胶带撕了下来。
小伙先是活动了一下嘴，焦急的说道：“大哥，你们别伤害她，要多少钱我来给。”
我哈哈大笑：“小哥，200多万，你给的起么?”他“我”的一声，有点冲动：“我回家卖房子。”
我哼的一笑：“你家那破房子，卖3次都卖不来那么多钱。”他一愣，有点哭腔：“大哥，你们别伤害她，钱的事，我们还有办法”。
我心里有点不忍，这让我一瞬间想到我的前女友，难道说她们举家搬迁，是为了躲债?
这个小伙倒是个多情之人，这种形势下，居然敢大包大揽的说这个，我叹口气：“小子，这事跟你没关系，别往自己身上揽，我还告诉你，就你摊上这样的岳父，你觉得他闺女能是个什么好人?”
听完这个他沉默了，不过眼神还是那么的坚定，我可懒得跟他废话，问道：“工具呢?”
跳跳哥端着一个大海碗过来，往桌子上一放，里面琳琅满目的有好多手术工具，瞬间，满屋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叹口气：“哎，好好的一个闺女，真要命，走吧，去里面。”
对面的人又是支支吾吾的暴躁起来，我指着女的：“别喊，给她打开。”
喆哥在她身后，给她解开嘴巴的同时，她赶紧求饶：“别伤害她，我们还钱。”
我一乐：“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她说道：“真的真的，你别伤害她。”
她一边泪奔，一边冲着她老公喊到：“赶紧给人钱……”
这个牟哥，看着也留下了几滴泪水，我哼的一声：“现在又有钱了?”
示意人给他松开嘴，他先是哀伤了一下，有点不甘心的问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摆手：“催债呗，大哥，你还没明白啊?”他叹口气：“谁给你的胆子?你敢这么闹?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伤天害理?”
我想了一下：“大哥，要说伤天害理，你不比我强到哪去吧?说白了，咱俩是一路货色，只不过，你挡了你不该挡的路。”
看他在犹豫，我又说道：“上面的人告诉我，只要不出人命就没事，所以你闺女……”
对面的大姐，就跟叫针扎了一样：“你住口。”又冲着她老公咆哮：“别废话了，赶紧给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