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死死的拉着她,可她跟黄老板打了招呼,这我倒是有点不方便了,我可不能让人家觉得我这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当着他说以后对你们的姑娘多好多好,这人一走,我立马就开始限制人家姑娘的自由。
我放开她,可没想到她拉着我,也是死死的抓着手腕,使劲把我拉出门外,她先是啊的一声,立马就冲着门外的右边跑了过去。
听着她的这一声“啊”里面充满了恐惧,甚至让我一度的好奇,外面到底有什么?至于让她这么大惊小怪,考虑了一秒钟,终于还是没忍住,把头探出去,冲着她跑过去的方向就看了那么一眼。
看这一眼就不免心揪了一下,在这个卷帘门的最右边,刚哥正在恶狠狠的揍着晨晨,我就看了一眼的工夫,就看着刚哥给了她一耳光,然后揪着她头发,把头咣咣的就往门上撞,我瞬间就明白了刚才那声音从哪来的了。
小希跑过去,几下推开了刚哥,拉着晨晨哭诉道:“你没事吧?”晨晨就跟没骨头一样,刚哥那边一松手,她直接就瘫了,小希喊了两声,冲着我的方向,一点不友好的喊道:“快来帮忙。”
其实说实话,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两条,我这叫心有余而力不足,换句通俗点的话说,我倒是真想英雄救美,可一来这人跟我没关系,二来呢,实力不允许。
我有点尴尬的点点头,又把探出去的身子缩了回来,听着黄老板的声音:“把她带进去,进去再说。”
我往后退了一步让开这个小门的位置,耳朵里听着外面的声音,黄老板拉着痛哭的小希先进来,随后,刚哥拎着晨晨进来,进来以后推她一把,晨晨啊的一声,几步踉跄,直接就靠在吧台上,酸软的站着。
晨晨挨打这事我已经看到了,只是外面太暗我也看不出什么,只是看到动作就够吓了我一跳的。
可真正等着进来以后,我才发现这个刚哥可算是真够狠的,晨晨这会哪还有点人样,眼睛肿了,鼻子破了,头发散乱,目光呆滞,她今天的梳妆打扮是一个女仆装,这会衣服也脏了,白丝袜也一高一低的,鞋子都掉了一只,要不是我先入为主,你突然告诉我晨晨变成这个怪模样,打死我我都不信。
这些事只是一撇之间我的想法,我听着身后有动静,估计是我们那一帮人都围了过来看看热闹。
我一回头,冲着鞑子跟演员俩人都是摇摇头,他俩肯定明白我的意思,走了几步离着她老远,同时站住了脚步,跟他俩一块的,还有其余的四个姑娘,唯独那个黑妹,她拿着纸巾直接就冲到了晨晨的身边。
这工夫,小希一直在跟黄老板小声说着什么,俩人的情绪也是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居然是大吵大闹起来,我听来听去,无非就是一句话,黄老板就问小希,你听不听我话。
小希没说什么,摇着头哭着去了我们刚才那张桌子坐下,给我的感觉,好像就是摆明了告诉黄老板,我要走了。
黄老板有点尴尬,跟我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一转脸,面对晨晨的时候,可就没对我这么客气了:“你会办事是吧?你挺能说是吧?”
旁边的刚哥很有眼力价,几步就冲到了晨晨身边,她这会刚把鼻血处理干净,头型了整理了一下,听着黄老板问她,赶紧的摆手:“不不不,不是我,是鸨儿娘……”黄老板也往前两步,恶狠狠的指着她:“你听她的是吧?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是吧?你知道这企业是谁的……”
晨晨就跟傻了一样,就在原地站着,不停的摆手加重复着几句话,人家刚哥不管这么多,先是右手掐着她脖子,把她按在吧台上,左手抓着她头发使劲往下一按,晨晨的上半身几乎就算是仰面躺在吧台上,她只能是踮着脚尖才算是够得着地,从我这个角度看,她都有点走光了。
黄老板人家也不含糊,看着刚哥把她控制住,立马抄起一个啤酒瓶,就在这个木质的吧台上,砰的一声打碎,就这一下,吓得我身后的几个姑娘都是啊的一声尖叫,他先是往我这看了一眼嘴里喊道:“我让你他妈听她的。”
刚才照顾晨晨的这个黑妹呢,开始刚哥过来的时候,她是有点害怕的躲开了,可这会看着事情要闹大,她犹豫了一下,赶紧的就上来拦着黄老板。
可她唯唯诺诺的冲了上去,还没碰到黄老板,立马就被他拿着酒瓶指着威胁:“你他妈不想死就给我滚,你别以为你们密谋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黑妹不知道怎么,吓得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眼睛里看着,他再走最多三步就要到晨晨身边,我心里倒是有点犹豫了。
我救她?凭什么?再说用什么理由?我不救她?让我就这么看着,我也看不下去。
因为时间太仓促,我实在无法分析这件事情的利与弊,所以我只能是安慰自己,算了,我别看了,我装不知道吧,反正这种事情世界上天天都有,我又不是救世主,我管得了那么多么?
虽说这些都是我心里想的,可我总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叹了口气,低着头半转身过来,刚要招呼后面的人该干嘛干嘛,就听见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你放手!”
这种情节电视剧里常有,一般都是男主角在女主角最危急的时候,最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出现,所以我听着这句“你放手”,立马不自觉的就看向了门口。
门口没人,别说人,就是连根毛都没看见,这一下立马就让我汗流浃背?为什么?因为刚才这句话是个男人的声音喊出来的,这屋里有五个男人,对面的刚哥跟黄老板肯定不会那么傻,那就说明,这话是我身后的俩人其中之一说出来的。
我一回头的工夫,就看着鞑子冲我直翻白眼,我立马心知肚明,我演员哥,这事又触动了他那颗玻璃心,往大了说拯救世界的决心,往小了说,是那颗怜香惜玉的同情心。
对面的黄老板也愣住了,他肯定没想到我们这些人会多管闲事,他一愣神,冲着我们的方向:“你说什么?”
演员往前一步,跟我肩并肩:“这人我买了。”黄老板还算知道我们是谁,摇摇头:“你们别跟着掺和。”
我心想这事这样结束也挺好啊,我们帮也帮了,可帮不了,力所不能及,那能怪得了我们?
我本想回头跟演员说一声的,可不知道他是抽什么风了,快速的绕到我前面,一下挡在黄老板身前:“我们买了,我说……”
我心里叹气,他俩难道有情况?可这时候脑袋里立马出现俩字:“保她。”这是我兄弟的决定,所以这事不管是对是错,我都得无条件的追随与他。
话都没说完,一直按着晨晨的刚哥动作飞快,抬起一脚就踹倒演员肚子上,演员一撅屁股往后退了一步,刚哥冲着他头顶又是一脚。
演员几乎是连哼都没哼就被人打倒在地,我吃惊的同时心里也有点佩服,这人身手好快啊。
佩服归佩服,可我心里生气,欺负人是吧?打我们没防备是吧?冲他一瞪眼,也许是这个眼神激怒了他,他立马往前一步,冲着我就是一脚。
说实话,我这人真的很胆小,我跟人打架,想的都不是怎么打倒人家,我想的,都是打不过人家以后怎么逃跑。
他要来打我我是知道的,那傻子才会站在原地挨打,所以他这一脚上来,我学着演员刚才的样子,先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屁股往后一撅,把腿站直,他居然就没踢到。
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窃喜的,心想我这功夫可以啊,但下一秒,只是一秒钟,又被他一个摆拳正中脸颊,对我来说,这一下跟下午的那一下几乎一样,都是中拳以后,踉跄两步一下坐倒,可对于他来说,就是把下午的左手换成了现在右手。
他打倒我跟演员,只是一瞬间的事,演员不说,特别是我,我感觉刚躲开他的一脚,他的拳头马上就上来了,这到底有没有这么快?这不符合惯性的逻辑啊。
鞑子一直在最后,离着我跟演员差不多三米的距离,我刚倒地的一瞬间就听着鞑子嘴里骂道:“靠”的一声,我怕他出事,赶紧的“哎”的一声想拦着他。
刚哥打到我以后,掉头就走,鞑子“靠”完,嘴里又骂道;“你他妈别……”那个走字还没说出来,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小伙从桌子上摸起一个烟缸,转身往后一甩,砰的一声正中鞑子的额头。
鞑子可算是硬朗,哎吆一声的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后面有几个姑娘被迫的扶着他,我估计他也是摔倒的命。
就这一瞬间,我立马火冒三丈,先是一个高跳起来,又用着我那一套最熟练的掏枪办法,立马就想起来,我枪没带。
这会小希不知道怎么一下就冲到刚哥跟前,歇斯底里的咆哮:“你打他们干嘛?你要打打我,你打我你打我。”一边怒吼,一边捡起来刚才掉在桌子上的碎玻璃渣,冲着刚哥就甩过去:“你打我,你打我。”
黄老板先是有点心疼:“哎吆,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回头冲着刚哥说道:“你先走。”说着话拉着小希的双手,扶着她坐下,一回头看见刚哥没动,他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刚哥摇摇头,这下又让黄老板发怒了:“你他妈到底听谁的?我问你,你他妈到底听谁的?”
刚哥这人有多贱,刚才人家好商好量的他不听,现在骂他一顿,他倒是调头,开门出去了。
黄老板安抚了几句小希,冲我一笑;“老弟台,没事吧?”我晃晃脑袋:“幸亏命大,黄老板,你们这地方我可算是真领教了。”
我说着话的意思很明显,我领教了你们的无知加无理了,还有言外之意,以后我可不会再来了。
黄老板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是不会得罪客户的,而且这个客户年纪虽小,办事可算是拿得出手,我们几个在这消费,包括姑娘的中介费,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从没皱一下眉头,我觉得我这种客户,去哪也应该受到商家的欢迎吧?
他马上对我陪笑:“老弟台,不是你想的那样。”顿了一下:“这地方是我开的,可现在是我老婆经营,女人嘛,你知道的,头发长见识短,好好的一个山庄现在让她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抱歉,刚才的事,我这当面跟你道歉了。”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大发雷霆,然后一顿闹,逼着人家赔人赔钱,这都是那帮地痞无赖的好手段,只是以后这地方,我肯定就被加入黑名单了,我们再想找姑娘也不能来这了?
第二,得饶人处且饶人,吃亏就是赚便宜,这事我既往不咎,他肯定得稍稍感谢我,到时候我再提起晨晨的事情,他可能不会拒绝。
所以我心里瞬间打好主意,我与其在这谩骂或者威胁他们,不如我用以退为进的办法,让他们乖乖的跟我们合作。
想到晨晨又看她一眼,她现在的模样正常点,可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我,看的我都有点发虚了。
打定主意,先是呵呵一笑:“没事,大家闹着玩呢。”他也是顺杆爬:“那好,没事就好。”俩人相对哈哈大笑,他拉着我:“走走走,过去喝一杯。”
他进了吧台,让我去吧台前面坐着,后面的人都没跟过来,但是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晨晨扶起来,让着过去坐下。
黄老板不知道给我倒了杯什么,颜色像是隔夜了的红茶,闻着味道像是二锅头加玻璃胶的混合体,喝起来的滋味就像是马尿加了老干妈,还是辣椒肉丝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