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说道:“我这个电话你装着,不用挂,这样你们说什么我们都有个数,关键时刻能*作用。”发条也点头:“对对对,装里面吧。”
我点点头,心想还是三明哥仔细,这会也没时间再说别的了,撒腿就往外跑。
临着出大堂的工夫,我装作是整理衣服,冲着内兜里说道;“我把车引到咱们监控下面,让监控室的人看着车牌。”
一路小跑到了门口,装作是左右找车,往左边走了一下,就站在路灯下面,然后左顾右盼。
等了大概20秒来了电话:“你往前走,我们的车在路口。”我心里大骂;“他妈的,你们倒是聪明。”可这会无奈,只能是挂断电话,顺着他说的方向走去。
走到路口处,旁边站着一个哥们,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模样,听他说道:“跟我来。”
俩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走了大概一条街的距离,他一回头,先是冲着手里哈了一下气,指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进去吧。”
我心里隐隐的感觉不太妙,第一,这个车不是银灰色,而且号码也不是他刚才跟我说的,第二,这帮人这么小心谨慎,一看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惯犯。
我装作谨慎:“你是谁?”他呵的一声:“上去吧,别废话。”我后退一步:“你跟我说的车牌号不是这一辆,你是谁?”
他又是呵呵一笑;“你呢,爱信不信,你要上就上,不上你就回去,我们就负责来接你,能接到就接到,接不到拉倒。”
说着话拉开后车门,冲我一笑:“上来吧,肯定错不了。”我一咬牙,两步跑过去,一低头,上了轿车。
车上有俩人,一个在后座的左边,一个是司机,我本以为接我这哥们也要上车的,可人家司机根本不管,看我关了门,立马发动了车子。
我旁边这个人跟我年级差不多,跟我对上眼哈哈一笑,说的也是我们这当地的普通话:“文哥啊,兄弟们是照章办事,你可别为难兄弟啊,先把你手机给我吧。”
因为之前一直在不停的接电话,所以手机我一直都握在手里,听他这么一说,我当然不能乖乖就范,反驳道:“那可不行,我这关联着我们单位的资料,哪能随便给外人看。”
他也不生气:“哦对,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电池,哥,你可别难为我……”
我嗯的一声,心里明镜一般,他们不就是怕我打电话么?要不是有三明哥这一手,我现在还真就抓瞎了。
三下两下卸下电池,往旁边一扔:“行了吧?”那人看了一眼,点头;“好的,那我谢谢你了,哥,抽支烟吧。”
凑头给我点上,我抽了一口,看了看周围的街景,问道:“咱这是得去哪?我可有点晕车。”
他陪着笑:“快到了,顶多再有10分钟。”我嗯的一声,又是装作低头看了看四周,说道;“哎,我白在这个城市活了那么久,这地方我就从没来过,咱们这是一直往东走吧?”
他呵呵一笑;“哥,我不分东南西北。”我灵机一动:“那还不简单,北区就在北面,南区就在南面呗,看咱们现在的方向,都快过了南区,直奔城阴区了吧。”
心里暗暗祈祷:“我这话说的够明白了吧?希望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如果找不到了,你们也至少知道,我们现在奔着城阴区去了。”
他也没再说话,我又催了几句,说我头疼之类的,他只是陪好话,大概坐了20分钟的车,终于,在一个小区的网点房跟前停下了。
那小伙很客气:“文哥,到了,咱俩下去吧。”我哦的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茶楼的门头,呵呵一笑;“一品轩?怎么感觉像是个传销公司的名字。”
他也不生气,夹着一个包,像模像样的:“请吧。”
推门进去,屋里一股子艾叶的味道,我四处看了一下,屋子里很高,装修的雕梁画柱的,一进门面冲着一个巨大的吧台,不过吧台里一个人都没有。
带着我走楼梯去到2楼,三转两绕的进了一个房间,他把门一推,让着我说道:“请吧。”
我慢悠悠的走进门口,屋子里装修成一个办公室的模样,不过这个办公室,比我们那个办公室要大的多的多,而且还有个很奇特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桌椅板凳,看上去都像是竹子扎起来的。
屋里一共6个人,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大光头,就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不是我吹,那脖子,比我腰都粗。
他正在目不转睛摆弄着电脑,他的操作很快,就听着鼠标的左右键,被他按得滴答乱响,偶尔的还会按一下键盘。
我心想;“这人在干嘛,他操作的这么快,那些东西他能看的过来么?可见人是不可貌相,这人长得像是个土鳖,操作电脑居然这么熟练?”
在门的正对面,放着两张椅子,跟门口对面的,坐着一个小伙,长相还不错,瘦不拉几细高挑的身材,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西裤皮鞋,这会正在跟他对面坐着的这位,高兴的聊着什么。
他对面这位,是背对着我,可我从进来一眼就看出,这是我白云嫂子,看这意思,他对面这个小伙正在跟她聊天。
在门口的右边,是一个长条沙发,这个沙发上坐着俩男一女,两个男的一个是留着平头,头发有点花白,穿着鸡心领的毛衣,然后把白衬衣穿在毛衣里面。
他腿上坐着一个姑娘,姑娘是背对着我,长什么样看不到,只是看体型还算不错,长发飘飘的,这会正用手揽着这个人的脖子,俩人挤在沙发的最右边。
最左边的这一位是个胖子,也是个光头,满脸的横肉,长得有点凶神恶煞的,他本来是仰着头在睡觉,门一开,他先醒了。
这话说起来慢,可当时在我,就是一眼之间的事情,自从开门,除了离我最近的这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其余的人都没发现门口来了人,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
接我来那小伙,快速的跑了进去,跟玩电脑那个大哥小声耳语了几句,那人手一停,翻眼皮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重复着他刚才的动作。
那小伙站直了身子:“这是我们朱总,你叫朱哥吧。”这一下,屋里的人全都惊醒了过来,我对面的白云扭头看见是我,立马噌的站了起来,被她对面那人拉了一把,又坐下了。
她扭过头来,泪流满面:“文哥……”我摆摆手,脸上挤出笑容;“朱哥,你好。”他看着电脑,嗯的一声,旁边那小伙指着办工桌前面的一把椅子说道:“文哥,请坐吧。”
其实本来我的打算呢,是不想管白云这姑娘了,虽说是来了,可我脑袋里想的,全部都是怎么明哲保身。
一来,自从演员昨天跟我说完我们有可能招聘“钉子”进来的事情以后,我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嫂子,多少的也得有点防范吧?
二来,我小雪嫂子对我不错,正好趁这个机会,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我就不信他们还真敢杀了她。
所以,我来这的目的,说白了都是为了跟海哥的关系,海哥把人交代给我,如果人家出点什么意外,
那就是我姓文的办事不利,我可丢不起那人,不过话说回来,真要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那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自从看了白云这一眼,一下就激发了我心中的勇气,瞬间感觉有点豪情万丈,内心的潜台词,我一定要救她出去。
听他请我,我迈步就往里进,我旁边的这个胖子,突然挺着肚子就冲我过来,虽说我心里有准备,可无奈力量不对等,被他一撞,往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门口。
胖子都没看我,一回头,双手抱胸,背冲着我,直接就站在我跟椅子之间,最近的这一条直线上。
曾经我在负一代班的时候,听兄弟们侃大山,说是有一种侮辱人的做法,就是在a和b最短的直线上挡路。
比如说咱们打了人,这事闹了起来,惊动了官面上的人,他们希望咱们私聊,其实就是让咱们赔钱,那么对方的人就是a,钱就是b。
咱们肯定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了为难他们,就把钱放到桌子上,然后挡在中间。
a想拿b,只有一种方法,就是绕开挡着的人,走远路去取钱,为什么说这个是侮辱人呢,因为狗都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你只要绕着走,说明你连狗都不如。
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继续打,那就好办了,反正不管结局怎么样,咱们都有理。
当时兄弟们一说,我就是哈哈一笑,可没想到今天,这事,着实的发生在我身上。
这些事情,来之前我就想到了,单枪匹马的来这救人,受侮辱,挨打挨骂,那应该都跑不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凭我的武力值,在这跟人动手,那叫自讨苦吃。
绕了一下,从他侧面过去,几步走到椅子跟前,慢悠悠的往下一坐,明显的听着那个胖子,很轻蔑的哼了一声。
那个朱哥操控着电脑,嘴里喊到:“老吴……”
我听着身后有个人说道:“小哥,你看看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那个中年人,又顺道看了看坐在他腿上的那个姑娘,哎呀,还挺不错。
那个中年人点头:“是他。”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姑娘身上。
我想了一下,这人是谁?听这意思,他肯定认识我,可我敢保证,我第一次见他。
屋里沉默了一会,坐在白云对面那哥们站了起来,呵呵一笑:“文经理,文哥对吧?”
他一开口我就听出,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他,赶紧点头:“是我……”
他走到桌子后面,站到朱哥旁边,双手支着桌子,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你说你还是个男人么,自己女朋友被绑票了,你居然不管不问?”
冲着白云的方向喊到:“你说这种男人有什么用。”这话让我有点脸红,硬着头皮回到:“你们什么意思?”
他呸的一声:“没什么意思,我看不起你。”
这要往常,我肯定得还击,就说跟别人打嘴仗吧,我真正输过的还没几次。
可现在在哪,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心知肚明,冲他嘿嘿一乐,可心里,犹如爆炸一般的生气。
他又是靠的一声,自顾自的回去坐下,屋里又陷入了安静,我现在能听到的,除了我的心跳声,再就是这个朱哥摆弄鼠标的滴答声。
等了好一会,几乎有一年那么长的时间,这个朱哥终于把手离开鼠标,往靠背上一靠,冲我说道:“知道我是谁么?”
我摇摇头,他却笑了:“那就好办,一会杀了你,你就做个糊涂鬼吧。”
我尴尬的一笑:“大哥,你别开玩笑,你要真想杀我,也不会把我弄到这来了。”
他哈的一笑:“那我们要勒索你,拿钱,赎你女朋友出去。”
我想了想:“大哥,你还是开玩笑,就冲着你开着这么大的产业,你勒索我?你就是把我卖10回,也赚不出来你这个茶楼。”
他哈哈哈的大笑:“小子,你确实挺聪明,知道XL夜场么?”
我摇头:“不知道。”他嗯的一声:“就在城阴区,城阴区最大的夜场,那地方归你了,以后你赚的钱,咱俩一人一半,一会带你去看看……”
我看着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问到:“朱哥,我没明白。”
他点头:“我说的还不明白?城阴区最大的夜场,给你了,以后你尽心尽力的干,赚了钱,买房子买地的,都是你的光荣。”
我心里有点明白,可还是装着糊涂:“哥,我还是没明白,怎么就……”
开头挡路的那个胖子,突然在后面给我一下,正打在我后脑勺,虽说不是多使劲,可出其不意的,还是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