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再不喜欢也不可能立马就让人走的,皆因为关宜不是普通的姑娘,在我心里,她真是一个好人,我希望她这事能成。
等了大概3秒,潘局一直在看手机,我陪着笑:“领导,人在这,你俩聊一会吧,我下面还忙……”
潘局嗯的一声;“行,你忙去吧。”我哎的一声,转头跟关宜对上眼,冲她做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先坐到领导身边,然后轻手轻脚的出门,又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
因为是领导要办私事,所以我给他开的房间在最里面,我一边往电梯间走,一边低头想着心事,心想这事,我看是悬了。
路过楼梯间,我也没多想什么,可刚路过没几步,听着后面有个低沉的女声:“文经理。”
就这三字,吓得我当场就差点跪下,回头看清了说话之人,这给我带来的惊吓,绝对不亚于刚才那三字给我带来的冲击。
来人是关静,她倒是穿着上班的衣服,只是外面也有一件跟关宜一样的面包服,她的妆几乎跟姐姐是如出一辙,只是化在她脸上,那就叫一个洋气。
我看着她也是眼皮都肿了,这德行跟刚才的关宜一样,呃的一声:“这事,你俩……”
她点点头;“你为什么要答应她?”饶是我这人多能说多会道,这会也感觉嘴巴打磕:“你你你,不是,我我我。”
她看我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幽怨:“你干嘛要让她参与这个事情?”我心想这事能怨我么?你明知道怎么不拦着你姐姐,直接给他来个哑口无言,没想到她突然情绪失控,砰的给我一拳,正中的前胸,嘴里喊着:“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我哎吆一声,其实并不是太疼,只是惊吓大过于疼痛,往后退了一步,又往前上了两步,一把抓住她手腕子:“你跟我来。”
拉着她又去了楼梯间,在22楼跟23楼这个小平台上,她一把甩开我,还是大喊大叫;“你说。”
她这一嗓子,把感应灯都给喊亮了,我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别喊。”等她平静了一下,我说道;“你姐姐,她跟你想的一样。”
她看我一眼,也许已经默认了这个事情,先是默默的留下两滴眼泪,然后干脆往楼梯上一坐,双手抱着大腿,把头埋在腿上,放声痛哭。
她这一哭,我倒是尴尬的要命,安慰她吧,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可要不说点什么吧,我又觉得任由她这么哭下去不是个办法。
硬着头皮在她身边坐下,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你先别哭……”她根本听不进去,依然我行我素,我叹了口气,默默的点了一支烟,就在她身边陪着。
大概10多分钟,我愁的都抽了两根烟了,她才慢慢的止住,因为楼道里又没有了灯光,我看不到她的模样,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她已经把头抬了起来。
我叹口气:“我刚才看你跟你姐都是双眼红肿,你俩不会是一块哭过吧?”她嗯的一声:“是,我们刚才在楼下吵架了。”
我有点为难:“干嘛吵架?”等了半晌,她说道:“她骗我,不想让我知道,我一直跟着她,直到你来了电话。”
听她说这个,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我说刚才关宜在下面墨迹什么,原来是忙着跟妹妹吵架。
我呃的一声:“你姐……挺不容易的。”她嗯的一声,又叹口气:“哎,这就是命。”
正要说什么,可看着楼道外面一闪而过一个人,因为里面黑外面亮,她没注意里面我可看的真真的,就是潘局。
我碰了她一下,小声说道:“你别动。”赶紧的往前跑两步,出了楼梯间又放慢速度,看着潘局在电梯间等电梯,我赶紧招呼:“潘哥。”
他的表情是有点吃惊的,可看到是我,笑了笑:“你还没走?”我呵呵一笑;“没有,我在楼梯间等着,这不正好看见你出来了么。”
他呵呵一笑搂着我肩膀:“走,先跟我下去。”我有点急不可耐:“潘哥,这个……”他摇摇头:“车上说吧。”
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下去,一路小跑去了车旁边,潘局这个司机很是职业,老远的就看见他下了车,又把后面的门打开。
潘局点点头:“你去买两包烟吧。”司机当然明白什么意思,嗯的一声,转身就跑。
他拉着我上去,先是搓了搓手:“你小子行啊,还给我留着后手?”我听他的语气轻松,先是放心了一大半:“哥,怎么样?”
他呵呵一笑:“她说让我给安排一个病房,然后再找咱们市一个退休的徐主任给她妈看看病,这个到底是她妈还是别人?”
我立马惊呼:“真是她妈,潘局我对天发誓,这姑娘人家好人一个,之前。”他嗯的一声:“我又不瞎,她之前在你们2楼当服务员。”
我答应着,他笑道:“好,很好,我身边现在就缺这样的姑娘。”我一高兴:“那么说你同意了?”他哈哈大笑:“我干嘛不同意,这两件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又不用我出人出力,我干嘛,啊……”
两人放肆的笑了一下,他说道;“今天不行,我家里还等着我回去,这样,明天我下班就来,这事先别告诉他们,我偷偷的……”
跟他约好时间又客气几句才溜达着下去,看着他的司机,就穿着衬衣加毛衣站在停车场门口,手里还掐着两包烟,我赶紧招呼:“司机大哥。”
他回头一看见我,立马就明白了,先是冲我点点头,赶紧的上车了。
目送着他们出去,又返回大堂,心想着这事无论如何我都得上去看一眼,这俩姐妹不是喜欢吵架么?我这人就是喜欢听人吵架。
坐着电梯上去,先快步走进楼梯间,朦胧间看到楼梯上有个人影,轻轻叫了几声关静都没答应,气得我狠狠的拍拍巴掌点亮了头上的灯,这才把她激活,我赶紧招手:“过来过来。”
带着有点失魂落魄的关静敲开了房门,关宜先是冲我一笑,当看到我身后她妹妹的时候,立马吃惊:“静,你?”
关静可不惯着我们,我说的我们,当然也包括我,先是把我往边一剂,又推开她姐姐,径直就进去了。
我看了一眼关宜,她这会已经卸了妆,估计是她只是用水洗了洗脸,脸上还是能看到些许化过妆的痕迹。
我点点头,又关了门,看着她俩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沙发,我呵呵一笑:“关宜,你俩……”
看了看床,简直是一丝不苟,又观察了一下关宜,心里明白,人家潘局就是个正人君子。
我问道;“他怎么跟你说的?”关宜看我一眼,又看她妹妹一眼:“他答应了,只是……”
又不放心的看了关静一眼,她这会坐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入定了的样子。
我心想既然人家潘局答应了,还有什么可是只是的,摆了摆手又呵呵一笑;“那行,这个房间反正也开了,你们干脆凑合着住一宿吧,姐妹俩也……”
看着她俩都不说话,我点点头;“那行,我先走了,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嗯,就这样吧。”
转身刚走了几步,关宜突然叫我;“文经理。”我一回头,她手里拿着两万块钱:“文经理,这个是他给我的,这个,先算我谢谢你吧。”
我看着她手里这两万块现金,心里立马就想起小时候我看的一个动画片,名字就叫“萝卜回来了。”
这钱虽说是我给潘局,潘局又给了关宜,关宜再把钱给我,这事也无可厚非,可我知道,关宜家里现在非常缺钱,这两万块钱,即便是我再穷,我也是不敢拿的。
我推辞道:“你这是干嘛?”她有点苦笑;“文经理,本来也是要谢谢你的。”我一拉脸:“赶紧放起来,你……”
俩人正在着你推我让我时候,床上坐着的关静一下就跳了起来,非常生气的抢过她姐姐手里的钱强行就塞给我:“给你给你,我们不欠你的。”
这话让我尴尬,闹了半天我姓文的想着不收你们这个礼,就是为了让你们欠我人情啊?
可这会我是不方便说话的,关宜也不高兴了,虽说口气还是温文尔雅的,可明显的调门提高了:“你胡说什么?”
关静说着她家乡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是想让文经理帮你么?那么这个钱就应该给人家,人家要不要,或者出门扔了都不怪我们,但前提是你得给人家。
关宜跟她说的也是家乡话,我本来就十句里面能听懂一句,加上她一边哭一边说,我是更不明白了,但我还是隐隐的听她说了几句,什么命啊,我不想你独自承担啊之类的。
这俩人从开头的吵架,变为最后的抱头痛哭,这也算是让她俩稍稍的发泄了一下心中的郁闷,可还有件事她俩不知道,那就是我这个文经理现在在这,那叫一个特别的尴尬。
其实我这几天几乎都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我每次接到电话,又或者某人告诉我什么事,我就必须得去办,你知道这对一个拖延症患者来说,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而且我有电话恐惧症,也叫接电话坏心情症,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听着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可这一次不然,当我在我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突然感觉兜里的电话响了,我立马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居然是演员,真不是我吹,他现在要真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舍得请他吃一年的早饭。
我冲着她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起来放在耳朵上,装作是毕恭毕敬的样子:“领导,你吩咐。”
那边的演员一愣:“你忙着?那你忙吧,我就跟你说一声,那个小唐在这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
我哎吆一声,拍了大腿一把,心想我光顾着在这尴尬了,怎么把正事忘了。
电话一挂,看着俩姐妹的目光已经成功的被我吸引过来,我赶紧装作是有事:“领导找我,你俩在这聊聊,今晚就别回去了吧?”
关静这会又坐下了,跟刚才来的时候一样,只是那个妆,都已经花到她姥姥家去了,关宜抹了抹眼泪,算是挤出点笑脸:“文经理你先忙,我们的事你放心吧。”
出了门撒腿就跑,坐着电梯去了负一,先找了一圈没人,立马打电话给演员,他呵呵一乐:“在办公室,你来吧。”
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小杨姐眉头紧锁的在那写着什么,这会演员正在屋里陪着那俩人边抽烟边说话,看我进来,嗯的一声:“领导还没走是吧?”
我知道他这么说是替我解围,笑了笑:“可不就是说么,唐哥,你可千万的别见怪。”
他对我很客气,至少比当时在他那个棋牌室还要客气:“文经理实在抱歉,这么唐突的就来见你,我们也实在是无计可施,我们……”
我心里奇怪,干嘛跟我出这个死样子?想了一下:“四筒哥?他挺好吧?”
他摇摇头:“他不好,你们那天走的时候他被人带走,一直到今天,这都快一个礼拜了,他还在里面。”
我有点吃惊的啊了一声;这都是因为什么?”怕他不懂,问道;“警察只能扣留48小时,他这个怎么这么严重?”
他摇摇头:“那边给的是重伤害嫌疑人,现在是送钱送东西人家都不要,而且平常我们这边打理这些事情的都是力雄哥跟四筒哥,谁知道他俩人突然都进去,我们现在就跟无头苍蝇一样。”
我嗯的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这事你放心,我们肯定负责到底,只是大家要商讨一个万全之策。”
这话让他有点感动,呃的一声,又偷偷的把眼光投向一直趴在那,一脸“我不待见你们”的小杨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