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虽说是满脸的害怕，可眼珠，转的比谁都快，心想这小子有点心眼，我要不吓唬吓唬他，他一会肯定得推三堵四的。
我说道：“我最烦你这种败类，骗了我们的血汗钱，自己却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他妈的。”
随手拎着一个凳子，作势就要打他，这小子，立马在床上给我下跪了：“哥，别啊，有话好说。”
这要放在以前，我肯定是不受他这个礼的，可这会，我的虚荣心很强，强到看他下跪，我很受用。
我喝到：“坐起来。”他慢慢的坐下，嘴里念叨着：“别打，有话好说。”
我把凳子一放，顺势坐下：“你骗了多少人?”他一愣：“就几个……”
我把眼一瞪：“再问一次，几个?”他支支吾吾的：“十几二十个?大哥，我记不清了。”
我笑道：“你他妈说话不详不细的，你说二十个，我看至少得缩水三分之二，就算你60个。”
他惊呼：“哪有那么多。”我没理他，说道：“每个人就算三万，一共一百八十万，赶紧赔来。”
这话说完，这小伙愣了，直勾勾的看着我一会，问到：“大哥，你们到底是干嘛的?”
我问到：“赔不赔一句话?”他下意识的说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没那么多钱啊。”
我站起来，笑道：“我跟你在这废话就是多余，动手吧。”旁边的发条一把薅住他头发，大壮跟喆哥在旁边帮忙。
那人喊到：“别别，你在听我说一句话……先别。”我冲发条点点头，笑道：“说吧，想清楚再说，你啊，他妈的真不算是个人，你自己死就死了，你还害了她，也不知道这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
那姑娘，本来一直捂着嘴，听我们说了会话，手是拿下来了，可嘴是一直紧闭。
听我说这个，立马摆手加摇头：“不关我事啊，我……”
我喝到：“闭嘴。我刚才说什么了?”她根本听不进去，站起来两步到我身边：“大哥，我是他带回来的姑娘，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呵呵一笑：“我信了……”她打断我：“真的，我是HXKTV的，你要不信，你打电话核实，我有电话……”
我眉头一皱，HXKTV?那不宋老大的地方么?又很仔细的看她一眼，好像从没见过这人。
如果她不说是宋雷的人，咱们对这么个姑娘，也不会怎么样，可都这会了，我却发愁了。
我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坐下。”又冲那小子说道：“赶紧的别墨迹。”
屋里挺热，我从进来就知道，墙角放着一个柜式空调，呼呼的吹风。
这小子热的，满脸大汗，就跟蒸了桑拿一样，这会，发条跟大壮，一个架着他一条胳膊，一个拎着他头发，这小子很努力抬头才能看见我，我看他咬着牙：“我认识城阴区区政府的石区长，那是我二爸。”
我哈哈一笑，这个二爸的意思其实就是叔叔，说道：“说完了吧?”他又喊到：“他跟城阴区最大的大哥朱哥是干兄弟。”
我笑道：“拿人压我?”他说道：“不是不是，这个事就是他出面帮我协调的，他们势力很大，你们……”
我接着他的话：“我们要得罪了你，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要告诉我，白道黑道你都有人，是吧?”
他嗯的一声，明显的底气不足，我说道：“准备一下吧，你”指着发条：“跟我出来。”
拍了一把旁边的姑娘，三个人溜达着去了隔壁房间，借着光开了灯看了一下，这边是个客厅。
客厅里虽说乱七八糟的，可家具，电器，看上去都挺上档次，我先转着看了一圈，问到：“你是HXKTV的?”
那姑娘赶紧点头，我问到：“你们领导是谁?”她赶紧说道：“花姐，花姐，我是花姐那一组的。”
这个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说，摇头道：“不认识，她的领导呢?”她赶紧说道：“我们那管事的是宋雷。”
看我不出声，又说到：“我们那还有个姑娘叫如意，大哥你肯定听说过，长得很漂亮，像个明星，咱们市的人都知道。”
我哈哈一笑：“如意的大名我是知道的，我还有她电话呢。”这姑娘立马长出一口气：“这就好办了。”
我笑着说道：“我问你，你就如实回答，你要说错一点，今晚，你就跟了他了。”
姑娘看了发条一眼，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不，不会的。”我坐下，离着她挺远，掏出烟来递给她，她看我一眼，我冲她一点头，看她，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哆哆嗦嗦的拿过去一根。
我身子往前一探给她点上，她抽了第一口就呛到了，这倒是引得我跟发条哈哈大笑。
她也抱歉的笑笑，双眼存泪，那模样，楚楚可人。
我想了想，问到：“你一个月赚多钱?”她啊的一声，我解释道：“我核实一下。”
这话让她有点心安，想了想说道：“拿到手也就8000左右。”我点点头：“那你是你们那的大拿吧?”
她摇头：“不是的，我怎么……我们那的姑娘每个月拿一万的也有好多。”
我又问到：“你们一个月休息几天?”她说道：“没有休息，特殊情况要提前打招呼，花姐同意才行。”
我又问：“花姐一个月拿多钱?”这次她回答的挺快：“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像花姐这样的小领导，工资就很高。”
我又问到：“那她这样的小领导你们那有几个?”她说道：“三个。”看了我一眼，又说到：“除了花姐，还有四妈姐跟燕子姐。”
我跟发条对视一眼，现在基本能确定这姑娘没撒谎，我问到：“今晚，你这种情况，多钱?”
她眼光有点波动：“1500。”我嗯?的一声，重复道：“1500?”她灿灿的点头，傻子都能看出她在说谎。
我问到：“你叫什么?”她说了她的名字，是真名，我又问到：“你上班的名字。”
她说道：“我们那的姑娘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我是8140。”我惊呼：“我靠，你们那有八千多个姑娘。”
她呵呵一笑：“不是的，我们的姑娘都是8开头的，后面是按照先后来的顺序排列的，这样方便客户的口味，有人喜欢有经验的，有人喜欢新来的。”
我哈哈一笑：“客户的口味，你们可真行。”掏出电话，装着拨出一个号码：“那我问问宋老大有没有你这么一号人。”
她哎的高叫一声，赶紧过来拦着我：“大哥，大哥，你认识我们宋总?”
我心里偷偷一乐：“呸，还他妈宋总。”说道：“咱俩老相识了，再说你们宋老大谁不认识?”
她结结巴巴的：“我……你。”我问到：“怎么了?”她叹口气：“你要问就问，可别说我今晚的所作所为，我……我是接的私单。”
听到这也认证了我的想法，他们那就那么大胆，敢让姑娘跟着客户回家?还来这种穷山僻壤的地方?
这个问题，我跟小九还有海哥讨论过，当初小九和我说公司规定的时候，说的是公司明令禁止，姑娘们不准接私单。
我们老板开个ktv，提供了这么好的平台给你们，你们现在想撇开公司自己赚钱?如果都这样，老板喝西北风去么?
我问过小九，怎么才叫接私单?或者说衡量的标准是什么?小九回答：“只要不是在工作时间，我们的员工收了客人的钱，就叫私单。”
当时我就问到：“那如果白天客户约咱们姑娘出去吃饭呢?还得给咱们公司一份钱?”
小九想了半天：“只要是占了别人的便宜，就算是接私单。”我又问到：“那假如说，咱们的姑娘跟客人在某饭店不期而遇，客人给了姑娘一支烟，这也算是私单么?”
当时海哥不耐烦了：“偏偏你有这么多牛角尖，你说的那种情况会发生么?客人在外面碰到咱们的姑娘，躲都来不及，谁还上赶着给你烟抽?”
那时候的我，刚来公司，是不怎么敢跟海哥顶嘴的，所以我当时虽说不敢苟同，可也没多说什么。
我私下里，也教育过姑娘们：“你们非工作时间，客人请你们吃饭，或者约你们出去玩，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是可以答应的，毕竟这也是维护客户的一种手段。”
可谁要敢暗度陈仓，在包间里跟客户谈好事情，再私下交易的，你们文哥不仅不替你们说话，还得重重的惩罚你们。
公司的规定，如果是确有此事，那么当月工资肯定是没有了，事后，还得交给海哥处理，这个处理方式没说的那么详细，可挨打挨揍是肯定的了。
不过这事也得换位思考，姑娘们想多赚钱，这事无可厚非，可姑娘们为什么要赚私活钱?
首先，这种钱不好赚，你等于拿命赌博，赌赢了，赚个千八百的，赌输了，可能你这一辈子都完了。
还有，咱们公司，不管是福利，还是对待员工的态度，都是从员工的角度出发，试问，谁这么狼子野心，你也好意思干这事?
最后一点，如果东窗事发，罚钱，挨打都是小事，可你丢了饭碗，至少你在这个城市，想继续干这一行也不太好混了，再说，你就算去外地发展，还能找到一个跟之前这么好待遇的公司么?
所以说姑娘接私活都是有原因，要么就是真缺钱，要么就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要么就是脑袋有坑。
通过这姑娘的表情，我就能想到，宋雷那边如果抓到接私活的姑娘，那她们的遭遇，只有比我们公司更惨。
我笑道：“你可以啊。”姑娘脸一红：“大哥，我是这没办法，都没钱回家过年了。”
我嗯的一声，心想宋雷那边的管理制度，那都不能用一个乱来形容，这事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告诉他。
出于公考虑，他要知道有这事，说不定会来一次纪律大整顿，那我算变相的帮他了，话说回来，我帮他干嘛?
于私，我更不能说，我可不能把这么个花季少女推向深渊，最主要的，这姑娘不管是长相，还是线条，都挺不错。
姑娘看我不说话，冲我说道：“大哥，你相信我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千万别跟花姐说我这事，我……”
我没耐心听她说这个，也不忍心看她受委屈的样，招呼道：“坐下吧。”
“我问你，隔壁这哥们什么来头?”她嗯的一声，缓缓的坐下：“我们那的常客，经常去我们那，一来二去的，我跟他还挺熟。”
我问到：“他有没有钱?”她赶紧点头：“有钱有钱，他开着公司，开着奔驰，而且钱包每次都是鼓鼓囊囊的，里面现金和卡都是一大把。”
我想了想，指着她：“骗我，你刚才说你不认识他，这会又说一来二去的挺熟，你有没有实话。”
冲着身后的发条说道：“给你了，你看着办吧。”发条哈哈大笑，张开双手走过去：“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姑娘吓得站起来，双手狂摆：“不是的不是的，刚才……”
发条一下冲过去，一只手就控制住她两只手，又摸了摸她头发，笑道：“什么不是?”
姑娘泪眼婆娑的冲发条鞠躬，发条一使劲，姑娘啊的一声，发条又一使劲，把姑娘拉入怀中。
姑娘一愣，马上大喊：“我认识你。”发条也一愣，我笑道：“好啊，你是不是接过他的私单?”
姑娘抬头又仔细的看了发条一眼，说道：“你是我们宋总的朋友，你去过我们ktv。”
发条笑道：“放屁，你们那个破ktv我今天第一次听说。”姑娘赶紧摇头：“我想起来了，你是jy的人，你是跟着海哥去的。”
我拍拍巴掌，示意发条放开她，笑道：“行了，别吓她了。”又冲她说道：“你说对了，咱们是同行，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