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坐下,分给我和小法烟:“真的个p,我要玩真的,你早趴下了。”
因为刚才小法帮了我,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想,赶紧掏出火机,犹豫了一下,打着递到小法跟前。
他冲我一咧嘴:“没出息的东西,你以为我帮你?我是怕让人看不起。”
我自讨没趣,也是哼的一声,心想我到底哪得罪他了,他至于这么恨我?
当着海哥的面懒得跟他吵架,反正吵来吵去都是浪费力气,自己点上烟抽了一口,哎的叹口气。
海哥笑道:“不过这事你俩办的不错,这老小子,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又像是自言自语:“这火烧哥怎么想的……”我摇摇头:“不一定是他。”
转身出门,门口站着一个服务员,看我出来,有点惊慌失措:“文经理……”又冲我做了一个拍胳膊的手势。
我低头一看,右边胳膊上,一个清晰的大脚印,要多脏有多脏,靠的一声,自己拍打了几下:“把笔给我用用,另外告诉小二,一会开餐让他来这找我。”
回到单间,看着海哥重新点上一根香烟,我说道:“少抽点,房间晚上还得用。”
他呵呵一笑,根本就不管我,我白他一眼,拿过一张餐巾纸,在上面写上我们所有的敌人的名字。
想了10多分钟,把一张餐巾纸写的满满当当乱七八糟的,把笔往桌子上一扔,叹了口气。
海哥问到:“你说不是火烧哥?”我抬头,看着他还在抽烟,小法站在窗户前,背对着我们,可很明显,竖起了耳朵。
我把纸往前一递:“你看吧,不可能是他。”海哥根本不看:“你说吧,你那烂字写的,比你长得都难看。”
我哈哈一笑,说道:“肯定不是火烧哥,他没那么傻,海哥,咱们换位思考,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海哥若有所思的想着,我说道:“说简单点,真哥那个破防空洞,开不开关不关的,又有什么影响了?如果是火烧哥搞这么一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做,他会面临两点难堪,第一,咱们要是冲动,集合了人跟他打跟他闹,你说他何必呢?咱们拼的就是那个破商场,他拼的,是他的酒吧,谁重谁轻,傻子都知道。”
“第二,咱们就算不报复,那也必将是团结一致,就像现在的局面,他们来找咱们,咱们答应帮他们,通过这事,把咱们绑在一块,他又何必呢?”
海哥点点头:“难道说还另有其人?”我点头:“咱们的敌人,明面上的,江主任跟大宽哥,这俩人不会知道咱们跟真哥的事,再说了,即便是知道,真哥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透明的,他们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海哥点头:“又他妈给我挤牙膏是吧?”我嘿嘿一笑:“我听着这事得第一反应,能搞这种下三滥,又不讨好的卑鄙手段,只有,嘿嘿,只有宋雷了。”
海哥明显的有点吃惊:“他?”我先问道:“昨晚,你什么情况,你先说说?”
他摇头:“说这事,提我的事干嘛?”我指着我写的那张纸:“有用,你就说吧。”
海哥想了想:“不是宋雷,是燕子,她知道我出事了,也知道我出来了,打电话找我去再续前缘。”
简单的几句说了说燕子嫂子的所作所为,又分析道:“你觉得她脑子怎么样?这种办法,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海哥摇摇头:“肯定不是,燕子……她就是单纯的想跟我在一起,不会受谁的指使。”
我心里偷乐,海哥这人有个大毛病,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人,哪怕那人暂时没漏出狐狸尾巴,他都会无条件的相信。
我接着他的话:“对啊,可这事我仔细想了想,也不会是宋雷,如果这事某天东窗事发了,对他没有一点好处,那他何必呢?”
海哥哈哈大笑:“说来说去,难道是误会?”我点头:“也许……也许还真是,说不定是他们中的某人得罪了谁,人家借机暗中报复吧。”
“可这事,既然他们认定是火烧哥,那就是火烧哥吧,反正咱们跟火烧哥肯定是得产生矛盾的,到时候让真哥的人带着仇恨去,也不件坏事。”
海哥又掏出烟:“我看行,到时候让他们打头阵。”我也笑了刚要说一下那天大宽的事情,门外有人敲门,小刘红在门口:“文经理,门口有人找。”
我哦的一声,跟着她出去,顺嘴问到:“男的女的?”她看我一眼:“女的,楼下的。”
紧走几步出去,一眼就看见小贝,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服,朝着手站在电梯口。
笑呵呵的过去,本来想骂她一顿的,不为别的,你走的时候倒是跟我打个招呼啊。
走近才看清,小贝有点不高兴,还不仅是不高兴,我看她眼眶有点发红。
我问到:“怎么了?”她哎的叹口气:“我过年回不去了。”我问到:“为什么?”
她看我一眼,眼里有些许不甘心:“我就这么个命,买不到票了。”
我虽说从未参加过春运,可也知道,只要是过年,往黑吉辽三省的火车票都异常的难买,问到:“硬座也没了?”
小贝点头:“别说硬座,就是买挂票能回去也行,我跑了一上午,最快也得年后才能买到。”
我赶紧问到:“飞机呢?买机票,你文哥给你报销。”她哎的叹口气,有点赌气:“我至于那么笨么,机票我也查了,哎。”
我看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拍她一把:“别急啊,也许你查的不准呢。”
她看我一眼:“我托洋洋查的,她认识机场的人,人家一听去牡丹江,连查都没查,直接给拒绝了。”
说着话,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流下了眼泪,我拍她一把:“走,跟我回去。”
连拉带拽的回去6楼,伺候着小贝换了鞋子,她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坐到沙发上,呆呆的想着心事。
我坐下,揽着她脖子:“先别急,你等我找找人。”她看我一眼:“没用的,太晚了……”
正好我的电话就在这充电,心里想着这事应该不难,咱们可是认识旅游局的大官,买张火车票,应该不叫事吧。
找到小曦电话,还没打出去心里想着:“不行啊,不能找小曦,这个车票都是实名制的,她要问我,我怎么回答?”
可不找她找谁,就这么点小事,难道还得麻烦人家周局,又或者是吴秘书么?那让人家怎么想我?
想来想去,有一个人最合适,那就是旅游局的杨处长,他跟小曦是一样的官,而且他不会问三问四,最重要的,我还可以变相的给他“送点礼”,这也能完成小曦的一个“心愿。”
电话打过去,他倒是很快接起来:“小文经理,你好。”我哈哈大笑:“杨处长,你好。”
心里知道,这快过年了,他肯定挺忙,而且找人办事,说太多废话会让人反感,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我说道:“杨哥,有事麻烦你。”说了一下托他给张罗一张车票,年前去牡丹江的,车票,机票,都可以。
他倒是也没什么废话,让我等等,客气几句话了电话,看着小贝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笑道:“行了,一会再说,你赶紧的给我睡觉,一会我来叫你。”
小贝的表情,有那么三分高兴,但是更多的还是失望,哎的叹口气,冲我苦笑一下,脱了羽绒服直接去床上躺下。
我安慰她几句,给她盖好被子,又赶紧冲到2楼。
市长这边宴请的我们市的几个副市长,开始我就在那忙忙活活的干着本职工作,可不经意间,听着他们不停的在提老周、老江。
这下我倒是上了心,服务的同时,也偷偷的听一点他们之间的谈话,听这意思,市长是在征求几个副市长的意见,看看这俩人谁够资格当选区长。
总之这帮人说话都很有水平,说了俩人的缺点,说了俩人的优点,既没说选周,也没说选江,在我听来,就是两边和稀泥。
这一顿饭吃了大概一个小时,几个副市长都纷纷告辞,吴秘书挨个的送到楼梯间,转身进来,跟我对上眼以后,又冲着我一斜眼。
我小声说道;“娟姐,你下班吧。”她嗯的一声,很懂事的放下手里的工作,静悄悄的出去,还给关上了门。
市长笑呵呵的看着我:“小文,坐下吧。”看我坐好,市长笑道;“小吴,你跟他说吧,我要汇报点事情。”
说着话自顾自的拿起手机,在上面写着什么,吴秘书坐到我旁边:“从今晚开始,领导的一切日常还是照旧,你可得做好准备。”
我嗯的一声,心想市长出差回来的好及时,幸好我们这边刚忙完。
他话锋一转:“你们的那事,处理的挺好,几位副市长和大领导都很满意。”我嗯的一声,心想我们的事?就大壮跟人打个架,连副市长都知道了?
市长突然发话了:“小文,你们的那事我知道,我本以为这次肯定又是一场你争我夺腥风血雨的战斗,没想到就冲着你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给平下来了。”
我赶紧站起来:“领导,你看……”他摆摆手:“我去探望了一下你们闫总,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事你处理的很好,没让他俩大动干戈,可我这个市长,哎”
我跟吴秘书交换一下眼色,俩人都不敢做声,市长说道:“今晚我还约了人在这吃饭,刚才那个姑娘就别让她过来了,你自己在这,让小吴帮着你。”
我点头答应,市长又在这坐了一会才告辞,我是有点瑞瑞不安的送着他出去。
回来的时候一个服务员通知我;“海哥在3号,让你去找他。”我想着心事,哦的一声,顺手就推开3号的房门。
屋里四个人,海哥跟嫂子,对面是大壮跟鬼脸姐。
我看着他们吃的炒菜,说道;“我靠,真是浪费,有这钱还不如去旁边小饭馆吃点。”
海哥哈哈一乐:“小饭馆要走出去,在这还近,再说了,反正是你请客,我们哪能给你省钱?”
我哈哈大笑,拖了个凳子坐下:“我请客?”海哥点头;“对啊,我这个月的招待费用超了,我就记在你账上了,不过这事不赖我,我跟订餐处打了个电话,那边推荐,说是文经理都没怎么用,干脆记他账上。”
我们公司有个规定,每个领导都有一万块的招待费,是一万块钱成本的招待费,你可以让人来大吃大喝,你也可以给人打折,总之是一万块。
我这人,平常的小打小闹就不说了,基本不怎么招人来吃饭,而且跟我讲价的人不多。
再一个,我现在记账,所有的都记在2588房间里,有时候我在负二喝瓶可乐都得记在他们身上,反正从没有人找过我。
我两手一摊;“反正没我签字,到时候人家还得找你。”几个人呵呵一笑,海哥说道:“文经理,通融一下……”
我摇头晃脑:“我请我俩嫂子吃饭是可以的,你们俩,靠,我凭什么?”海哥没说话,先是把拳头攥起来,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然后又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一会去领四张门票,我们晚上吃自助。”
我噌的站起来,看着海哥恶狠狠的看着我,马上笑道;“好的海哥,咱们自己兄弟干嘛那么见外啊,我去拿就是了。”
去订餐处,签了字又拿了四张门票,名字肯定是得写我的,又回到3号,把票往桌子上一放:“海哥,那这饭可不能白吃,你得给咱们提点意见。”
海哥正在剔牙,哦的一声问道:“提什么意见?”我说;“你最爱吃什么,最不爱吃什么你总得说说吧?”
他眉头一皱:“咱们所有的菜品我就没个不爱吃的,不过要说最爱吃的么,咱们那个牛尾不错,我每次必吃。”
我又是站起来,海哥问道:“又去哪?”我连头都没回:“去厨房,告诉他们今晚往那个牛尾里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