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酒放到接台下面,再把接台下面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拿上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毕竟,谁也想不到市长会以假乱真,而且即便是看出来也没关系,谁也不敢说什么。
前面来了好几位,市长大部分都是半杯半杯的跟人干,喝了大概有那么五六杯左右吧,这个短命鬼还有跟他一起来的那位过来了。
吴秘书站在市长的旁边,大部分时间是在招呼后面敬酒的人,等着轮到你了,吴秘书就帮着介绍一下。
可这俩人,估计吴秘书也不认识,而且这俩人算是插队进来的。
那个正常人先是低着头弓着腰跟市长碰了一下杯子,听着他们说道:“我是某某公司的,这个是我弟弟,是咱们城市建设下属公司的。”
我站在市长的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估计市长是愣了,也不认识面前的两个人,这个正常人趴在市长耳边说了句什么,市长有点激动:“哦哦哦,是你啊,你们老爷子怎么样?”
俩人在这小声的聊着天,那个短命鬼倒是一脸的不待见,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冲他一笑,他还是那样,说着话市长干了一杯,市长一转身,我赶紧给他倒酒。
市长敬酒,一般都是半杯,有时候喝三分之一,可这次是干了一杯,虽说是水,也能看出市长很重视面前这个年轻人。
不远处,还有几位端着酒杯,等着市长,按理说这俩人敬完酒就得一块离开了,可这个短命鬼又拿起酒杯,冲着市长招呼:“我也敬你一杯。”
吴秘书赶紧解围:“领导身体不好,喝不了太多……”他一摆手,拿起市长的红酒杯,递过来:“干杯。”
市长在这是不喝红酒的,那个红酒我是倒了,可以说就是个摆设,而且红酒掺着白酒喝,很容易醉。
短命鬼招呼我:“给我倒酒。”我看了一眼吴秘书,他也皱着眉头,我正在这不知所措,这个短命鬼夹手拿过市长的白酒杯,又把红酒递给他。
市长没说什么,可就接过来了,短命鬼冲我喊到:“倒酒。”我一愣,市长发话了:“我还是喝白的。”
短命鬼不清不楚的说道:“假的……”后面的没听清,这倒是吓我一跳,还是吴秘书反应快,立马拿了红酒瓶,给短命鬼倒上,俩人一碰,直接干了。
后面的人看市长不忙了,赶紧凑过来敬酒,这俩人,穿戴好衣服,溜达着出了门,我用余光看了一下,短命鬼走之前还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纳闷,这人好大的势力,他敢跟市长耍威风,这人干嘛的?还有,刚才市长是顾全面子,还是有点怕他呢?
这也是让我萌生了一个想法,难道说市长在我们市还有怕的人?
后面的事情就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直忙到八点多才算结束,市长晃晃悠悠地回去,吴秘书也告辞了。
我送着市长进了电梯间,市长冲我微微一苦笑,又冲我点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送走他进了电梯。
回去交代了一声,马不停蹄地去到负二,正好演员没在吧台,我是赶紧坐下休息。
小钱说道:“文哥,海哥来了,他说等着你,好像还跟着几个客人。”
我点点头:“行了,我休息会,你忙吧,我等演员来了就走。”
等了一会儿演员回来,一把推开我坐下,嘴里念叨:“这是从哪儿来了个神仙……”
我听着他在那骂骂咧咧的,哈哈大笑:“怎么了?让大姐调戏了?”他看我一眼:“靠,别提了,咱这来了个大客户,就是这个大客户脑子有点问题。”
我摆摆手:“小声,别让人听见。”他也知道失言了,四周看了一下说道;“你都不知道,这客人真有钱,三个人定了8888包房,光姑娘就找了8个,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分配。”
我笑道:“那你别管,说不定人家在里面打扑克缺人呢?”他也乐了:“文哥,这人可有意思,估计是个小儿麻痹患者,还精瘦……”
我一听,马上喊道:“是那个傻B?”演员也愣了:“哪个?”我说:“那人是个小脸,三角眼,走路是这样的。”
学着他走了几步,演员笑道:“对啊,文哥,看来你之前也是个小儿麻痹……”我一摆手,想了一会问道;“他说没说找我?”
演员估计是看我表情有点严肃,说道:“没有啊,文哥,他是谁?”我问道;“姑娘们都谁在?”他想了想;“昕昕大眼小贝都在,这……”
我没说话,撒腿就往里跑,听着演员在后面跟着我,我转身笑道:“没事,你别过来,我去看一眼,估计没什么事,那哥们一副短命的样子,我估计就是给他个姑娘他都不能怎么地。”
俩人墨迹几句,演员回了吧台,我先去换衣间找了贵妃,交代了几句让她去市长那边,又溜达着去到库房。
取了一个大份的果盘,自己想了一下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到门口,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而入。
屋里很暗,大灯关着,只有两个墙角灯在工作,我一眼就看到昕昕坐在中间唱着歌,身子还左右摇摆的,她旁边,就是那个短命鬼,伸手揽着昕昕的肩头,也跟着她一起左右摇摆。
坐在门口的是一个小哥,大概30岁左右,留着一个铮明瓦亮的“三七开”头型,那头发都反光。
他站起来问道;“干嘛?”这会因为有点吵,我只能喊着说:“送你们果盘,另外,我认识那个大哥,我得跟他打个招呼。”
他顺手接过,又喊道;“不用了,你先出去吧,等我们玩完再说。”我心想:“妈的,一看你就是个狗腿子级别的,我要见人家,还得先通过你?”
我点点头:“我找他有事,今晚他在楼上吃饭的事。”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迈步就进去。
这个小伙旁边坐着玫瑰,再旁边就是大眼,大眼旁边是昕昕,几个姑娘都看见我了,都是站起来跟我打招呼。
我拍着几个人的肩膀进去,拉了一把昕昕:“一边坐去,我找他谈点事。”昕昕冲我一笑,歌也不唱了,双手撑着沙发,就要给我腾地方。
旁边的短命鬼可不干了,先是看了一眼昕昕,又看了一眼我,喊道:“干什么的?”其实我都没听懂他说什么,冲着昕昕说道:“不是要去厕所么,赶紧的吧。”
坐下,拿着昕昕面前的这个红酒杯说道;“哥,你不记得我了,刚才在楼上?”他哦的一声,这下倒是挺客气:“是你啊。”
我举着杯子:“哥,你贵姓啊?咱们在上面聊了半天我都忘问了。”他微微一笑:“想查我?”我摇摇头,心想这人倒是挺聪明,说道:“那我不问了,哥,我敬你一个。”
我是一饮而尽,他呢,轻轻的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看这意思,是非常的看不起我,可恨得牙根痒痒,可脸上还不敢带出来。
里面,小贝跟小熊还有个姐妹,跟另一个哥们在那喝着,那人也是30岁左右,看这意思,这个短命鬼带着俩小弟来我们这消遣了。
短命鬼指着大眼:“你,唱首歌去。”那语气,就跟命令一样,大眼笑道;“好,你想听什么?”他模模糊糊的说了句什么,我赶紧接过来:“你就唱你拿手的。”
心里盘算着这事怎么办,海哥给我来了电话,我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能客气的站起来:“几位,你们玩吧,我先告辞。”
门口这人正在跟玫瑰姐玩着骰子,听我说这个,一副不耐烦:“MB我说不让你进来吧,你还不听,你怎么那么烦人?”
他说的“烦人”俩字,是用我们市的口音说出来,我看他一眼,眉头一皱,又陪着笑脸出了门。
昕昕就站在门口,看我过来,一副高兴的样子,我忍着心里的生气,冲她一笑:“里面要有什么事赶紧给我打电话,我找俩人在门口保护你们。”
她扑哧乐了:“怎么了?还这么隆重?”我说;“里面那个短命鬼不像什么好人,你……”
我本来想说,你偷偷的打听打听他的资料,套套他的话,可这话到嘴边又缩回去,昕昕可没那么多心眼,可别弄巧成拙了。
昕昕问道;“我怎么了?还有文哥,我发现你就爱给别人起外号。”我笑道:“那我给你起什么外号了?”
她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我说:“不是没有,是我一直没好意思当你面叫,怕影响咱俩的关系不是。”
她一下兴奋了:“那我外号叫什么?”我摇头:“一说你就得翻脸,咱还是聊别的。”
俩人闹了一会,我说道:“进去吧,我得去海哥那边,你记住,如果他逼你干什么,你就大吵大闹,门口的人会进去救你。”
俩人说定,我又跑步去库房,找了喆哥跟另一个哥们,千叮咛万嘱咐,千万看好了单间里咱们的姑娘,客人走的时候,我要你俩挨个姑娘看一眼,还有,哪都别去。
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好几遍,这期间海哥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跟他俩墨迹完,硬着头皮去了海哥那边。
我们这边爷们只有海哥一个爷们,还有5个姑娘,丝丝春天夏天都在,还有俩不认识的。
那边来了俩人,真哥是靠着海哥坐着,隔着丝丝,旁边坐着那个老二,就是大疤脸。
匆匆看了一眼,赶紧坐下,进屋先是道了个歉,陪着喝了一杯,我旁边有个姑娘,赶紧给我倒上。
我处于礼貌,用手扶着酒杯,不经意间看她一眼,惊呼:“啊?”
我是做梦也没想到,给我倒酒的这一位是赛罕,就是嫂子的那个朋友,她?她居然在这陪酒?
她冲我一笑,又挤挤眼,端着酒杯说道:“文经理,我敬你一杯。”
我有点呆了,这都哪跟哪啊?脑袋里瞬间短路,摸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还没喝,旁边有人喊到:“我们在这等了半天了,是看你来泡姑娘的?”
我心里一惊,这话是大疤脸喊的,忽然也觉得有点失态,放下酒杯说道:“好,那咱们开始吧。”
真哥倒是笑呵呵的,冲着大疤脸说道:“你喊什么,人家还没点事了,你跟文经理说吧。”
我听着这话,有点生气,虽说真哥是向着我说话,可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大疤脸气冲冲的:“就是你们西边,夜市得扩张,赶紧谈吧,我们还有事。”
我哼的一笑:“这大冬天的谁摆夜市?这事等春天再说还不行?”他反驳:“你个孩子你懂什么,怎么就没人摆夜市了?”
我也挺生气:“你说扩张,你知道我们门前能摆多少摊位?你知道一个摊位收多少钱?”
他一愣,真哥接过去话头:“差不多40个,左右两边各20个,一个摊位2-3米。”
我心里有点佩服,真哥这人看着稀里糊涂的,可没想到这事人家调查的这么清楚。
我稍一考虑:“价格呢?怎么收费?”真哥点头:“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每个摊位每个月500块钱。”
我拿起烟,心里算了一下,一个摊位一年6000,40个摊位,一年就是24万。
如果按照一半的价格来算,我们每年能拿到12万,这钱虽说不多,可养一个人够了,再说一个夜市,能有什么事。
真哥也不催我,就这么笑呵呵的看着我,我想了想:“真哥,既然你都弄清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价格还是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一家一半。”
大疤脸当时就怒了:“一家一半?谁跟你们谈过了,你们怎么不去抢?”
我压着火气,看了一眼真哥,他还是笑呵呵的:“老弟你记错了了吧,从没人这么说过。”
我又看了海哥一眼,他就跟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磕着瓜子抽着烟,笑眯眯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