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跟坐着演员对了一眼,他也是一脸的疑惑:“你作什么业了?”我就感觉心里怦怦直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有啊,我哪敢。”
小钱跺着脚:“哎吆,你们倒是赶紧的。”演员先是站起来,拉着小钱;“咱俩出去,我们先帮你挡一阵,你自己在这静心想想,要是实在想不到,先给你那帮领导们去个电话。”
小杨姐这会也不闹了,一脸关心的拉着我坐下,强打着欢笑:“你别急,说不定是别人的事呢?找你只是了解了解情况。”
不得不说,她这话让我稍稍的有点心安,想了一下这几天我的所作所为,难道说,就是因为今晚潘局在那边小闹了一下,江主任或者大宽哥就得把火气撒到我的头上?就这点小事还至于麻烦官面上的人?
当机立断,马上打电话给小曦,她今天可没少喝,所以接起来电话,那个声音有点愤怒,又有点模糊:“喂,又干嘛?”
我带着哭腔:“曦姐救命,有警察找我。”我连着说了两遍,她那边确定我不是在开玩笑以后,她也纳闷了;“你都干什么了?”
我赶紧解释:“什么都没干,我发誓,我能干嘛?还得警察来找我?”
她那边考虑了一下:“听你那个大惊小怪的声音,这会知道害怕了?你放心吧,肯定没事,你要真触犯了法律,人家就不是传唤你了,直接就去楼下拷你了。”
我想了想她这句话,长出了一口气:“他妈的。”又求道:“曦姐,你陪我一块行不行?我有点害怕。”
那边顿了一下;“行行行,真是让你烦死了,在大堂是吧?我现在下去。”
我又是长出一口气,擦了擦眼角,小杨姐倒是乐了;“你都吓哭了?”
我看她一眼,冲她做个鬼脸;“做戏要做全套你懂么?我不这样别人谁会帮我。”
我表面上跟小杨姐在这谈笑风生,可全世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演个毛的戏,我就是害怕,别看我谈论别人事情的时候那股胸有成竹滔滔不绝的样子,可这事要真轮到我身上,我还真就有点心惊胆战。
长吁短叹了一会,咬着牙站起来,心想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与其在这担惊受怕的,还不如迎头上去,是死是活的弄个明白。
一步三墨迹的走着楼梯上去,就看着大堂里,演员跟小曦站在一块,俩人零交流,有一个人,站在他们三米之外,是个便装,其余还有三个人,穿着警服,坐在等候区里面。
都这个点了,大堂根本就没人,所以我一上来,所有人的眼光都看见了我,我低着头,先从那三个警服身边路过,站到小曦身边,看了那个便装一眼,又有点害怕的低下了头。
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点胖,肚子不小,穿着一件深蓝色的T恤,下摆都塞到裤子里面,穿着西裤皮鞋,夹着一个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整齐大方,而且这人的气质一看,就是个干警察的料。
他看我一眼,就那个眼神就挺吓人:“你是文经理?”我赶紧点头:“你好,我是。”他板着脸:“我是市局法制处的。”
从刚才小钱通知楼上有人找我,到现在我来见这个人,我这个心就一直悬着,可听到这人说,他是市局的时候,我才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心,还好,别的地方咱不知道,咱就市局有人。
我哦的一声:“有什么事?”他说道;“想找你了解一起绑架案。”
我眉头一皱:“绑架案?”心里立马就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海哥,老子在替你遭罪你知道么?
刚才放下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害怕,可说出来的话都有点发抖:“请坐吧,别站着说了。”
几个人分别过去坐下,他坐在大沙发的一边,他带来的三个人,一个坐在另一边,两个站在旁边,我坐的是个双人沙发,我坐下以后,小曦直接坐到我身边,演员就站在我身后。
那人一直就没笑过:“我们接到举报,说是你们进了某小区,私闯民宅,然后还绑架走一个人。”我哦哦哦的点着头,他问道;“确有此事?”
我心想我能说什么?跟警察撒谎?我嫌命长了?既然人家能找到这,这说明什么?人家要没凭没据的,敢来这找我?还这么个大晚上?他们就这么闲?
在我脑海里,这事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我都得承认,一来,把锅甩给别人,特别是甩给海哥我于心不忍,我也没那么不讲义气,
二来,咱有人,国局,周局,吴秘书,再不行找市长,反正不管怎么样,总不会没人管我的。
既然是这样,我想我只能承认了,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话音一落,小曦本来是坐在我身边的,突然怕我后背一把:“你喝了多少,人家说什么你听清楚了么?”
我一愣神,我喝酒?就听她解释:“警官,你们别听他胡说,我老公这人三杯酒下肚连他亲妈都不知道是谁,你们说的这个事他肯定不知道,嗯,具体时间呢?”
那人正面冲我,扭着眼珠看了小曦一眼:“你是谁?”
小曦也拉着脸;“他清醒的时候是他女朋友,她喝醉的时候是他的监护人。”
我有点不置可否,其实心里是有点怪小曦的,你跟人家警察在这耍花腔,最后倒霉的还是咱们,
可这会你要让我当面揭穿她我又不敢,既然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本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原则,我只能是继续沉默。
那人想了一下,先是把腋下的包放在茶几上:“既然是家属就请避开,我们的案件只能跟当事人了解。”
小曦很有办法;“既然这样,我老公现在不是清醒的时候,即便是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算不得数,要不咱们改天?改成明天上午,先让他回去休息休息?”
说着话架着我胳膊,冲着演员说道;“搭把手,先送他回去休息。”
演员肯定也没想到,楞了一下,慌忙的架着我胳膊,几乎是拖着我就得往前走。
那人站起来,跟他一块起来的还有他带来的几位:“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抓人,否则也不会这样,我们只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你们绑架来的那人,跟我们有点交情。”
小曦摇头:“我们没绑架。”那人立马改口;“你们请回来的那人,李东,是大年集团的员工。”小曦又是摇头:“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说着话推着我就往前走,听着那人说道;“文经理,我跟你说一句话。”
我现在是背对着他,我心想你跟我说什么我也不听了,刚要迈步,听他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听一下对你没害处的。”
这句话说出来,给我的感觉有点求着我的意思,我身不由己的被演员拖着往前走了两步,一晃胳膊转身回来,跟那人对上眼,嗯的一声:“你说吧。”
他做了一个警察不该做的动作,就是要跟我说悄悄话,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闪,他倒是搂着我,就等于跟我来了个拥抱;“你就不怕年总跟你鱼死网破?他要拼到倾家荡产,你们即便不怕,也很难全身而退吧?”
这一句话,突然让我呆住了,听着小曦说道:“说完了吧?”演员又是拉着我,往后拉了几步,我又是挣脱开,冲着那人很是恭敬:“你说吧。”
冲着他俩摆手:“你们都别捣乱。”站到那人跟前;“大哥,你贵姓?”
他说道;“我姓丁。”我赶紧陪笑:“丁警官是吧?”他沉默了一下;“你叫我丁大哥吧。”
我嗯的一声:“可否咱俩单独谈谈。”他半回头,斜着眼看了一眼身后:“可以。”
我想了一下:“要不这样,去我们2楼吧,大厅里这会就没人。”
这事是出于我的礼貌,其实我完全可以邀请他去楼下了,可就在这一瞬间,我想的比较多,
第一,他肯定怕楼下有人埋伏他,第二,他这种职业,应该很怕进这种场所吧,既然要跟人谈事情,我看我还是实在点的好。
他没意见,我立马让着他:“请吧。”冲着小曦说道;“你先回去。”又跟演员交代:“你下去吧。”
不顾他们俩的反对,带着这个丁哥去了楼上,上了楼梯往右看了一眼,这会,俩值班的姑娘,加后面的俩厨子,正在最外面的接台那边说边笑,气氛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说实在的,刚上去的时候,我是觉得有点丢脸的,可仔细想想,都已经这个点了,4位值班的人还都在坚守岗位,那么人家说说笑笑,又没耽误工作,也无伤大雅吧。
他们几位看见我,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我倒是冲着黑哥笑了笑:“黑哥你好。”
他咧咧嘴;“你好你好。”我冲着后面的丁哥让道:“你好,请进吧。”又给了四个人一个台阶下:“帮我烧一壶热水吧。”
我们这有热水壶,烧热水那是简单至极的事情,我先在酒水吧台开了灯,让着他进去坐下,找了俩杯子,分别来了一勺绿茶,先是把空杯子往前一放,呵呵一笑:“丁哥,有事请讲吧。”
他嗯的一声:“实不相瞒,年总的秘书姓丁,是我的亲侄子,现在那边找到我,我就是再不想管,于公于私,我都得来看一眼,至少也得问一声。”
我点点头:“丁大哥,我也不瞒你说,你们市局的几个领导,跟我的领导有点关系。”
看他默默点头,我说道:“这事,你要以一个警官的身份问我,我就拿官面上的话回给你,可你要以一个老大哥的身份问我,那我就跟你说实话。”
我这么说,也是在分析这个人刚才说的是真是假,人家说不得已才来问问,我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所以我这么说,也是告诉他,这事是有,看你想不想听了,还有一点,我跟市局的人攀上关系,不管是我自己,还是国局那边的脸面,大家都有好处。
他这人不会笑,还是拉着脸,可不像是刚才那么冷冰冰了;“那既然这样,咱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随便聊聊,你但说无妨。”
正好热水过来,我抢着给他倒上水,想了一下;“人是在这,可不是你说的绑架,我们要找年总,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找年总,这事我也说不准是好是坏,总之我们是见不到年总,才出此下策。”
他沉默了一下:“年总确实是有事,也确实是在国外。”我点头:“我相信,可不管是年总,还是这个李管家,他们都不了解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微微一考虑,心想这事将来告诉了年总,年总肯定要跟这人打声招呼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我给他点个醒:“丁大哥,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全,可我知道,这个跟一个姓王的局长有关。”
他眉毛一挑:“姓王?”我点头:“听说前一阵因为贪污被抓了?当然,我也是听说,具体的我还真不知道。”
他又是沉默了一会:“那你们请了李管家来,你们就觉得年总会收你们摆布了?”
其实这一点也是我闹不清的地方,所以我也叹口气;“要不说么,有时候上面的意思,简直是匪夷所思。”
既然事情说明白了,他默默地考虑了一下,干脆就站起来告辞:“文经理,这件事我没法管,也不敢管,所以我有一个请求,你们扣着李管家不放,至少也得对他客气点,我这边尽量的联系年总,争取让他早日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赶紧伸手;“丁大哥,实在抱歉,今天没什么好招待的,要不明天你来吧,我设宴请你,咱们算是真的认识认识,就在我们酒店……”
他跟我握握手,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设宴就算了,希望我跟你说的你能听进去,就这样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