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加我一共七个人,商姐领了五百,其余仨人各领了二百,这都属于那种输赢不得罪人的,嫂子装作是思考人生,半天领了一百,旁边的蓝衬衣说道;“美女啊,你也领二百吧,这是霉庄,小伙子不会玩,你没听他说么,他想早回去睡觉了。”
我哦的一声,心想我这个又是触霉头的一句话,跟刚才那个意思差不多,也是属于一种自我暗示,就是,我要输了,对面这人这叫棒打落水狗,既然我都说了我要输,人家兜底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这个游戏,坐庄是比较好赢钱的,最起码从概率上来说,每个人摇出每一个点子的几率都是相同的,但是庄家有特权,就是双方是一样的点子,庄家赢。
嫂子摇摇头:“我感觉这把我要输。”蓝衬衫哈哈一笑;“那好吧,那我兜他的底。”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看着大家都买定离手,随便拿起筛盅摇了摇,随意的翻开看了一下,我靠,运气背到家,点数是156。
这可以说是一个小点,自从丝丝教会我这个赌博的方法以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三个骰子一共有二百一十六种组合,按照数学的概率来说,就我现在这个156,至少有一百八十种组合可以赢我。
我两手一摊:“不算小吧。”旁边的商姐倒是乐了:“这还不算小?”
下家可管不了那么多,笑呵呵的摆好记分牌,冲我说道:“小哥,你这个点子不算小,说不定还能赢呢。”
大半圈下来,我只赢了一家二百,其余的,包括蓝衬衫跟嫂子,我全都是个输。
蓝衬衫当然高兴了,开牌以后哈哈大笑,等着嫂子摇出来也比我大的时候,他用一副“不怎么不相信我”的口气笑道:“美女,我说了吧这是霉庄。”
这会就剩下商姐,她笑呵呵的看我一眼,拿起骰子握在手里吹了口气,扔进筛盅晃了几下,盖子打开的一瞬间,大家都探头往里看,还没看清是什么的时候,商姐突然把骰子拨打了一下:“我居然会输。”
其实骰子是什么我真没看见,可按照赌博的规矩,你自己都把牌破坏了,即便你是三个六,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这一把就输了一千三,我心里是很踏实,一来,这不是我的钱,输赢都无所谓,二来,反正我来的目的就是输,那就怎么快怎么来呗。
这一下轮到我下家坐庄,我压了二百,赢了,再下家,我压了二百又赢了,下一个就轮到蓝衬衣了,他笑呵呵的说道:“小伙手气又上来了,应该多压点。”
我现在手里一共有一千一,本来听他有点挑衅我,我心想让你嘴贱,干脆我一把梭哈得了,赢了固然好,可以打击一下他的气焰,输了也没事,我赶紧的去宿舍,那帮人还等着我呢。
就在手伸出去的一瞬间心里想到,可不能这样,首先,这人再怎么样他是客人,我们指着他吃饭,我要输了还好说,我要赢了,万一他恼羞成怒以为我针对他,再闹点什么不愉快,那我可就是本末倒置违背初衷了。
我呵呵一笑:“不行啊,连赢两把了我得缓缓。”压了二百果然输了,蓝衬衣收钱的时候还把筹码在手里掂量一下:“小伙子挺有脑子么。”
可有些事吧,真是奇怪,我越想着输,越就输不了,接下来的三个人,金哥,嫂子,还有商姐,我都是压了二百,居然是连赢三次。
又轮到我坐庄,我手里有一千五,还是全部推了出去:“就这些了,大家分分吧。”对面的蓝衬衫哈哈大笑,刚要说话,商姐笑呵呵的一摆手;“我这一圈都没赢过,我可不信我这么背。”
拿出一个一千的筹码抛出去:“我领一千,你们几位分分剩下的,我连着输给他三把,我不服。”
这个属于赌场的潜规则,没有明令禁止可以这样,但是大家一般都本着一个见面就是情分的思想,还有,就是为这事吵吵起来不值得,一般就默许了。
其他几个人都没意见,蓝衬衫有点失望:“行吧,这小伙连赢三把,到了该输的时候喽。”
我把骰子扔进筛盅,又盖上盖子,根本就没拿起来,在桌子上晃了两下,一开牌,是226。
按着顺序,其他人开始晃骰子,五个人里面我输了四个,又轮到商姐,她还是那套动作,桄榔桄榔的摇了几下,一开牌的工夫,好像是不经意的推了筛盅一下,里面的骰子都掉出来一个。
一时间桌上的人都愣了,蓝衬衫啊的一声:“商姐,你……”商姐倒是笑了:“哎呀真要命,我今晚这是怎么了。”
蓝衬衫说道:“要不不算吧,你重新摇一次。”我也乐的大方;“行啊,无所谓。”商姐倒是笑了:“别,别因为我坏了规矩,再影响我接下来的运势,那就算是倒霉吧。”
既然输钱的人这么大方,大家也就没说什么,反正不管怎么说,其余的人或输或赢都是一百块钱的事,大家赶紧张罗着,又让下一个人坐庄。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可我心里明镜一样,商姐真的是手抖么?在我看来绝对不是,她是想着法的输给我,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本来我想的好好的,一圈下来输光所有的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该干嘛干嘛,可商姐这么一弄,我不仅没输,相反的我还赢了一百块钱。
接下来两把,我是赢一输一,钱还是这么多,看着该嫂子坐庄了,我心里嘿嘿一乐,立马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小小的恶搞一下嫂子,又潜移默化的告诉商姐一下,不要打我别的主意。
看她在点筹码,估计心里盘算着出多少钱,我一摆手:“美女,你先别急,你多大?”她一愣,不知道我什么意思,白我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厚着脸皮;“看上你了呗。”这一下桌子上的人都笑了,蓝衬衫骂道:“别说跟这无关的事。”
我点点头:“美女,交个朋友吧,咱俩做个交易。”说着把手里的筹码都推到前面:“我一共两千一,都梭哈了,我要输了,你给我留个电话就行,我要赢了,你赔来的钱,我也不玩了,一会请你吃个饭,咱争取把这些钱全都花掉。”
嫂子笑呵呵的看着我:“这样啊?”我点头:“行不行一句话。”她立马答应:“好啊。”说着话低头点着筹码,旁边的商姐倒是笑呵呵的:“看上人家了?”
我点点头:“看上了,这个姐姐挺漂亮的。”蓝衬衫听我说这个,立马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可以啊,你这就叫见色忘利。”
其实我心里有一万句话可以怼回去,可我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微微冲他一笑,又招呼嫂子:“大美女,开牌吧。”
如偿所愿我输了这一把,我把筹码往前一推:“那太好了,咱们赶紧兑现诺言吧。”
嫂子一愣:“啊?”我心里偷乐,嘴上说到:“你不是要不认账吧?”说着走到她身边,一把抓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按了自己的号码,拨出去的同时发现她是有署名的,赶紧挂断,冲她一乐:“那咱们保持联系,再见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商姐也站了起来:“家弟,你要走啊,那我送送你。”我还没说话,那个蓝衬衫又说道:“商姐你要走啊。”
商姐笑呵呵的,都没看他:“嗯,不玩了,今晚点不正。”我倒是冲着蓝衬衣耸耸肩,听他小声嘟囔:“真能捣乱。”
出于礼貌,我让着商姐到外面坐下,她倒是一脸的轻松:“小弟,怎么最近没看到你啊?”我嗯的一声:“我一个月就来一次。”
她哈哈大笑:“那你来是想赢钱呢?还是要找刺激?”这话问的我一愣:“我啊,这个……”
她还是说着跟上次一样的话:“没事,你要想玩,我这就有筹码,你拿着玩呗,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对半分。”
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她要说这个,可纳闷的同时下定决心,我倒是要查查,这大姐干嘛对我这么好。
摇了摇头:“商姐,你玩吧,我回去了。”她还墨迹:“不急吧?”我看着在第一个房间,鞑子朝着手站在那伸长脖子往里看,我冲着商姐微微一点头,赶紧去到鞑子身边,不容分说的拉着他就往下走。
俩人走着到了30楼,坐上电梯我问道:“你跟楼上这帮服务员,哪一个比较熟?”他笑眯眯的:“你看上哪个了?跟哥说……”
我顺势给他一拳:“我看上大白了,靠。”他哈哈大笑:“随便,反正我跟大白都是实存名亡了。”这我倒是奇怪了:“啥意思?”
他笑道;“你到底是问我的事还是说你的事?”我又给他一拳:“妈的就知道打岔,我是问你跟楼上的谁比较熟悉,我打听个人,一个客人。”
他想了想:“不会是刚才那个商姐吧?”我一拍巴掌:“对,你认识她?”他点点头:“认识,在咱们这谁不认识商姐,从咱们这个赌场第一天开业就有她了,她跟咱们这边的好几个大客户都很熟悉。”
我问道;“再具体点?她是干嘛的?”鞑子咧咧嘴:“我他妈要那么明白我还在这跟你废话?我早就成立一个信息调查小组了。”
我顺手又给他一拳:“信息调查你妈。”这次他算是反应过来了:“你他妈打我几下了。”我心想既然他都察觉了,干脆先下手为强吧,跳起来锁住他脖子:“你他妈还敢顶嘴……”
俩人从电梯一直闹到6楼,连跑带疯的,当然了,我只是单方面的防守,这还是说好听的,说不好听的,就是我单方面挨揍。
嘻嘻哈哈的到了房间门口,看着门外堆着不少东西,有些吃喝,还有啤酒,我笑道:“别闹了,这肯定是发条他们弄上来的。”
他擦了擦汗:“靠,谁闹?还不都怪你。”我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点点头;“行,赶紧往里搬吧,搬进去咱俩先吃,我都饿死了。”
俩人费尽千辛万苦刚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房间,我刚坐下,演员甩着手就上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还哼着小调,看我们俩都累瘫在沙发上,呵呵一笑:“哥俩这是在这搞基了?”
我都懒得骂他了,他过来踢我一脚:“赶紧开酒,这是好酒,咱们三个先喝点。”气得我骂道:“喝你大爷,我这连个杯子都没有,咱仨对嘴喝么?”
他楞了一下:“靠,那可怪不得我。”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先是把那些熟食都打开,挨个的吃了几口:“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在你宿舍弄个微波炉啊?这些东西都凉了。”
他这么一翻腾,我也闻到香味,一使劲坐起来招呼道;“咱们先吃,谁来晚了谁倒霉。”
鞑子也坐在那边地下,先把他那两条大长腿盘起来:“发条哥呢?大嘴呢?”演员笑道;“没事,他们听说门口有打架,都看热闹去了。”
我把袋子套到手上,撕了一条鸡腿咬了半口,听他说外面有热闹看,立马骂道:“我靠你不早说。”赶紧的跑到窗口开了窗,努力的翘着脚看了一眼我们单位门口处,就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哦的拉着长音,又把窗户关上重新回来坐下,演员问道;“怎么样?”我装作是恶心:“别问了,好几个人在打架,一地血。”
三个人哈哈大笑,鞑子拿起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啊的一声:“还是咱这啤酒带劲。”又看了看桌子上这些东西;“靠,有没有点地方特色食品,这些真空包装的我真他妈吃够了。”
我骂道:“烧包。”他呵呵一笑;“我们三个就在那个小渔村,天天吃这个东西,我都吃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