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道：“我靠，你还不让我睡觉……。”赶紧简单收拾一下，又把小曦放倒，当然少不了揩点油，自己也往下一躺，瞬间睡着。
再醒来是电话吵醒的，我就感觉头晕目眩，摸索着拿起电话，接起来的同时先哼了一声。
听着那边说道：“你还没起床？”我都没睁开眼：“干嘛打电话啊，有什么事不能……”微微一眯眼，看着这才10点，哦的一声：“曦姐，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她直接不愿意了：“别废话，赶紧的起床，我在楼下等着你。”我心思虽说不愿意，可还是得答应：“行，5分钟。”
急急忙忙的洗刷一番，又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口，左右看了一下没有小曦的车，又跑去停车场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喘了口气的同时，又重新跑到门口。
一边在寒风中等待，一边打电话给赵总，他接的还是那么快；“文经理，休息好了？”我答应着；“赵总，我还是要继续处理这个事情，你在哪？”
他说道：“还在昨天那个房间。”我嗯的一声：“那你等着吧，等我回来。”
客气几句挂断电话，又等了10分钟，才看见一道白色的闪电冲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正好停在我跟前。
拉开车门上了车，先是搓搓手笑道：“曦姐，差点冻死我。”她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出去，我又问道：“曦姐，咱这是去哪啊？”
看她一言不发，我又问道：“曦姐，你几点起床的，怎么我都没听到？”她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专心的开着车，我自讨没趣，确定了一下系好了安全带，脑袋一歪又迷糊了。
到了地方她把我叫醒，我揉着眼睛看了看，还是周局最喜欢来的那个会所，伸了个懒腰：“我靠，怎么又来这了？”
她斜着眼看我一眼，眼神非常的难看，然后继续的一言不发，解开安全带就下了车。
我心里纳闷，这又是抽什么风了？我又哪得罪她了？
跟在她后面，俩人急急忙忙的进了房间，门一开，屋里有四个人，周局，国局，王局，方局。
几个人相互的打了招呼，招呼着我跟小曦坐下，周局给我倒上一杯茶：“喝点吧，饿不饿？”
其实我早就饿的受不了了，可我明白周局的意思，他肯定是有事要说，赶紧摇头：“我刚吃过。”
他嗯的一声：“有事你说吧，几位领导我也都请过来了。”我赶紧点头，冲着几位局长挨个的鞠躬：“几位领导，我这真是有事情麻烦几位。”
客气了几句，我先冲着离我最近的王局长说道；“王大哥，我有个表弟，表弟还有个表弟，说起来都是我亲戚，这会在咱们市私利大学上学，可这俩孩子吧，哎，不瞒你说，都不是什么听话的孩子，虽然家里约束的很厉害吧，可谁知道这俩人哪天就……”
他呵呵一笑；“既然是孩子还有不犯错误的时候？”我点头：“对的，所以我想请你跟他们校长打个招呼，这俩人要好好学习也就算了，要是整天的惹是生非，那咱们是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可就是到最后别给开除了就行。”
他又笑了：“就这事啊，好办，你就说名字吧。”我笑了一下：“好，那我给你发个信息吧，到时候还少不了麻烦。”
客气几句又对着方局说道；“方大哥，我找你吧，也是私事。”他笑呵呵的一摆手：“我找你也有私事，你先说你的事吧。”
我先问道：“方大哥，我听你说过一次，你之前在电信局工作？”看他点头，我说道：“这么个事，我表姐，想转正，看看咱……”
他哈哈大笑；“就这事？”我赶紧点头，他又笑了：“小事一桩，我一个电话的事。”我对着他也是跟对着王局那个说辞：“哥，一会我把人名发信息给你。”
他跟周局交换了一下眼色，从地上拿起一个提包：“这个给你，里面是送你点小礼物，都是特产，你拿回去尝尝。”
我推辞着，他笑道：“你跟我也说不着，这是我老婆那边给你的，说是多谢你的帮忙。”
这话也许别人不知道，可我是心知肚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国局。
我找他没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他看我看他，也是笑呵呵的：“该我了吧？”
我站起来，赶紧冲他鞠躬：“国哥，我这边……”他笑道：“你还真找我？”我摇头；“暂时不找。”他哈哈大笑：“你不找我我得找你。”
喝了一口茶，说道；“我问你，你跟你们海哥有仇啊？”我赶紧摇头：“不是，国哥……”他摆摆手：“那他人在看守所，你们为什么不去看他？”
我有点迷茫，他笑道：“有规定每个月可以探望一次，为什么你们总是不去呢？”我一拍大腿哎吆一声，这下屋里的人都乐了。
陪着聊了几句闲天，周局说道；“昨天的事我知道了，小曦会告诉你接下来的事情，咱们一块在这吃点你俩就赶紧过去吧。”
我刚要答应，小曦倒是客气道：“不用了，几位领导你们继续吧，我跟他来的路上就吃过了。”我心里骂她两句，心想有什么事还这么着急，也是点头；“就是，那你们继续吧，我们先去办事。”
几个领导还算客气，都是起身又给送到门口，我装着笑呵呵的跟小曦走了出去，刚上车，我立马抱怨：“曦姐，干嘛不吃点？”
她看我一眼：“我不想吃。”我说道；“你不想吃我想吃啊，你知道我……”她声音有点严厉：“从昨晚到现在，我跟你一样，都什么没吃。”
跟她聊了一会，我就发现我曦姐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虽说没呛着我吧，可有时候我问十句她才能说一句。
我咂咂嘴，心想着这事可麻烦了，不过话说回来，昨晚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干嘛这会又不高兴了？
好说歹说找了个小超市，买了点饼干买了点面包香肠，我是在车上凑合着吃了点，小曦呢，就是喝了几口水，然后吃了半包饼干，还扔下一句；“太甜了。”
看着车又开到市局门口，我揉揉眼：“曦姐，周哥说什么事都找你？”看她答应，我问道；“那我找谁去？”
她整理着衣服：“我跟你一块进去。”我啊的一声：“你也去？”她看我一眼；“对着官面的人你别多说话，一切有我，我跟你现在扮演老王大哥的女儿跟女婿，从现在开始，我是小王。”
我哦的一声；“那我立马就改姓耿了？”她喝到：“别嬉皮笑脸的，先办正事。”
俩人溜达着进去，本来我想着沾点便宜，跟小曦说让她挎着我的，毕竟是夫妻么，可小曦非说都老夫老妻不用这么亲密，一下就给我驳回了。
这会刚刚12点多，所以门口就有一人值班，我看了一下就是上次接待我那个胖大姐，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也没听清小曦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她招呼着小曦进到里面，走的路线，就是去负一的路线。
下了负一还有一道门，门口坐着一个人在那打盹，看着我们一行人下来，先是跟那个大姐打了招呼，大姐说道；“老王局的家人，这是女儿女婿。”
那人看我们俩一眼，呵呵一笑：“好，身份证登记吧。”我心里一紧，身份证？这都不用登记，拿出来看一眼立马露馅，我这边还好说，我曦姐那身份证上面可写着姓刘。
大姐又给打着圆场：“楼上登过了，一会我给你送下来……”那人赶紧陪笑：“不用不用，既然登记了就不用麻烦了，你们二位请进吧。”
大姐打声招呼上去，又换成这人带着我们，我心里奇怪；“怎么我之前来的时候没有这样？”听着前面那人笑道；“你爸，哎，领导们都很重视这事，也很敬重老王局的为人，所以把我单派在这伺候他的衣食住行。”
小曦没说什么，我作为女婿，赶紧的跟他握手；“警官，真是麻烦了。”那警官倒是很识相：“那可不必客气。你们可不能在这待时间太长，而且声音不能太大……”我赶紧点头：“理解理解。”
之前我来的两次，都是下了楼梯左，这次是往右，走到尽头，他指着最右边的一个房间；“就是这个，门没锁，我们不把老王局……”
我点点头说声谢谢，他也没多说，转身就走，我打量了一下周围，就在这个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办公室，方方正正的一间屋子，里面有一个木头栅栏做的小“隔间”，我当时还纳闷：“我靠，这是审讯室么？”
小曦一闪身进了屋子，我怕闹出什么误会，跟在后面，又快速的关上门。
其实这地方非常安静，所以我们刚才在门口交谈，包括人走路，还有开门关门都会有声音，屋里的人只要不聋肯定会听到，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屋里的人，这会早就望眼欲穿了。
可这老王不然，他这边的摆设跟之前那俩房间都一样，但是我见秦局胡哥的时候，俩人一人是在发呆，一人是在睡觉，而这次的老王，是趴在桌子上，就着那个台灯，奋笔疾书。
小曦从后面小声说道：“王局，我们来找你谈点事情。”老头不为所动，根本就不管不顾，小曦又说道；“我们是来帮你的。”
等了一下。老头一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一本小本子放进胸前的抽屉里，我伸长脖子在后面看了一眼，老头手下面还压着一本大本子，正在那刷刷刷的不知道写着什么。
自己站在原地想了想，也许老王家她老婆跟她女儿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说不定是老王传染给他们的。
我笑道：“老头，你先别写了。”明知道他不会理我，抽空一把把他笔抢了过来，老头一回头，冲我怒目相对：“你……”
就说了一个你字，从桌子旁边的抽屉里顺手又拿出一支笔，又继续写上了。
我一下扑过去要抢他本子，老头拼命一样的按住，毫不夸张的说，我的力气还没个六十三岁的老头大。
可即便是我力气再小，我这样拉着他也没法写了，俩人僵持一会，老头突然用一种哀求的口气；“你让我写，你让我写。”
我有点于心不忍，一把松开手，老头非常爱惜的扑打了一下书面，把刚才那些因为抢夺而皱皱巴巴的页面全都整理好，又是魔怔了一样继续写字。
我看了一眼抬头，每一页几乎都是时间，某某年某某月，往下看，大多都是些人名还有事情，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蹲在他侧面，小声说道：“老王局，我们是来保你的，不仅保你，还要保护你家人。”
说道家人二字，他只是微微的一停顿，然后继续奋笔疾书。
我叹口气：“你在这写这个有什么用？你交代的越快，交代的越详细，你死的越快知道么？”
本以为他不会说话，我刚说了个下一句的开头，他立马打断我；“我是该死的，可我在临死之前还能给国家做点贡献。”
我呵呵一笑；“老王局，你是该死，你家人呢？人家外面的人放出话要杀你，杀不到你怎么办？反正杀你也是犯罪，杀你闺女也是犯罪，人家干吗不找个好找的杀？”
他停下笔不写，可我明显的看到他的右手在颤抖，带动着那个笔一上一下，就跟在那发电报一样，等了一会，他缓缓说道：“那是劫数难逃，怪就怪她生在我家。”
其实我心里挺震惊的，震惊的不是他多迷信，而是我实在是想象不到，他自从进来到现在，都经历了什么。
我叹口气；“咱交代呢是要交代的，就是要把那些害群之马揪出来，这也是表明你悔改的决心，可还有些给了你钱贿赂你，而是不得已为之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