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想了想,应该不会太难,勉强的点点头:“这事,觉得行。”
他又是跟旁边的人耳语几句,一下站起来:“那行了,我走了,我的话你都记住了吧。”
说句实话,他提的三个条件,我觉得都在情理之中,而且他答应了周局的条件,算是我又给周局办了一件大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气势上输给他了,所以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憋着火。
我觉得他肯定是看出来了,而且他还在故意的挑衅我:“我的事,你要马上去汇报,当马仔要有个当马仔的样子。”
说实话,我是个小马仔,我平常也是这么跟人说,我也是这么做的,我就是马仔啊,我干的也是这个工作,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他说这个,我有点听不下去。
我冲他怒目相视,他却连看我都不看我,自己到门口,从衣架上拿下来衣服,规规矩矩的穿好,又整理了一下袖口,二话不说开门就走。
看他出去那一瞬间,其实我已经开骂了,可我就说了一个字,突然就感觉一股大力拉着我的肩膀,我心中暗叫不好,可都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罩门,就类似于练金钟罩铁布衫的人一样,你身上总有一个你的弱点,而我,刚好就在肚子上。
我发出了哦的一声,可大部分的声音,都憋在嗓子眼里,挨了一拳本能的往后就倒,可我面前这人一直拉着我,我双手捂着肚子,他却把头凑过来:“你他妈小心点。”
一松手,我是重重的倒在沙发上,我都觉得都点天旋地转,又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大概3秒钟,我听着喆哥的声音:“文哥……”感觉有只手拉着我脖子:“文哥,你怎么了。”
我咧咧嘴:“我靠……”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有个人提高了声音:“都他妈别动。”又听到发条的声音:“你他妈吓唬谁。”
我拉着喆哥:“赶紧出去,让他们走,把发条叫进来。”还没3秒钟发条一冲进来就给我一个公主抱:“文哥,伤哪了咱们去医院……”
我拉着他:“没受伤,让他们走。”这会我们的兄弟们都陆续的进来,我听着后面大壮的声音:“文哥,他们走了,他们有枪……兄弟们拦不住。”
我哼哧一声,心里有气,你他妈陈*,你来我们这还带着枪,你是来闹事还是来谈事情的。
哎吆哎吆的坐起来,我都感觉头顶冒汗,经不住他们一顿问,我摇头:“没事,他打我肚子一拳。我缓缓就好,哥几个都该忙忙去吧。”
大家都该干嘛干嘛,房间里只留下发条跟喆哥,俩人冲着我在这一顿嘘寒问暖,我笑到:“行了,让我自己在这坐会,发条哥,你去宋雷那边,他要问我,你帮我搪塞几句,我一会过去。”
有看着喆哥:“你也该忙忙,让我自己呆会。”俩人对视一眼,也该干嘛干嘛,临走之前喆哥拧开一瓶水递给我:“喝点吧,你真没事?”
我笑到:“真没事。”顺手接过来,冲他一笑,看着他开门,出去,关门,我嘴里叫到:“喆哥。”等了两秒没人答应,我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手里拿着的这瓶水,用尽全力的摔到对面墙上,嘴里大喊一声啊,抄起桌子上的另一瓶水,又扔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使劲太大,我就好困我这个小腹,钻心一样的疼痛,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重重的坐下,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我尽心尽力的给周局笼络这帮人,我到底是对是错,又或者说,我本身就是个傀儡?
呆呆的坐了10多分钟,我把跟周局认识以来的,种种事情都想了个遍,其实肚子我就没那么疼了。
听着门一开,我的第一反应是客户走错了,所以我得站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动作,又让我扯到伤口,哎吆一声,看清了进来的人是昕昕,我倒是又坐下了。
她到我跟前:“你怎么了?”我其实心里有气,看着她更是有气:“没事啊。”
她哦的一声:“哪不舒服?”我呵呵一笑:“哪都挺好的,怎么了?”
她本来是坐在我身边的,一下就半蹲下,把手放在我腿上:“你……你哪里受伤了?”
这会俩人离得近,我看的也清楚,昕昕今天画了妆,一方面,摸了眼影,晶晶亮亮的,一方面摸了睫毛膏,那个睫毛都翘起来了。
我有心想发火吧,可看着昕昕这么漂亮的脸蛋我又有点舍不得,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肚子疼。”
她倒是很乖巧的让我摸着手:“哪里?我给你揉揉吧。”我嗯的一声:“就是肚子……”
因为这个位置不太好,刚开始,俩人也没多想,可揉了几下,可能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心里是有点拒绝的,我刚想制止她,听她叹口气:“你干嘛什么事都要冲在前面?”我呵呵一笑,刚想撒几句谎,可看着昕昕那个真挚的眼神,我又叹了口气:“我干的就是这个工作啊。”
门一下被打开,我们俩都有点猝不及防,开门这位,人没进来声音先到:“文哥,你到底……”
来人是小贝,她进来的时候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可看到我跟昕昕,特别是看到我们俩这种,看似暧昧实际清白的样子的时候,小贝那个脸,变得那叫一个快。
她有点魂不守舍,也可以说是,看见了我们俩这样有点受刺激了:“昕昕姐。”
昕昕当然有点不好意思,手拿了回去,身体也离开了我:“小贝。”小贝嗯的一声,窝看她脸色不好看。忍着疼站起来:“小贝,你……”
她这会又有点生气:“看来你没事了。”我摇摇头:“你怎么知道的?”她哼的一声,一点都不避讳:“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看着她进来的……”
其实人说话,口气非常重要,如果小贝今天跟我好声好气的说这话,我也会好声好气的陪着她玩玩闹闹,至少这次,我心安理得。
可现在呢,小贝在用一种抓小三的口气,是那种,高高在上,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口气说这话,我不为了我,我就是为了昕昕,我也得生气。
我骂到:“他妈胡说什么。”她一点都不惯着我:“我胡说什么了,你们俩……”
我是怕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我就轻轻的推了她一把,我这个推,是阻止她,可没想到小贝的反应那么剧烈,她先是哎吆一声,又满脸委屈的看着我:“你打我?”
我赶紧解释:“我没……看了一眼小贝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眼泪,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后面的昕昕过来搂着她肩膀:“小贝,我们……”
小贝一晃肩膀,转身就跑,昕昕也是拔腿就追,我赶紧喝止:“昕昕姐回来。”
看着俩姑娘都跑了出去,气的我一脚就踹在茶几上,脚上有点疼,疼得我又赶紧坐下了。
隐约看见门开了个小缝,等了一会又被推开,我心里知道,能这么开门的,不加我我们这就三个人,一个是小九,一个是小法,还有一个人就是嫂子。
我知道开门进来的肯定是嫂子,收起了我那张臭脸,摸了几把眼泪:“外面不忙?”
她眼睛盯着我,嘴上笑道:“我文哥,怎么了?”我叹口气:“被人阴了,刚才打我一拳。”
她哦的一声:“我是问刚才那俩姑娘,都怎么了?”我摇头:“没怎么啊,干嘛这么问?”
她咧嘴一笑,指了指桌子:“那这个怎么了?不会是地震了吧?”我看了一眼一桌子的狼藉,大多都是那一脚以后,从盘子里点出来的东西,嗯的一声:“就是地震了”。
嫂子这人跟我一样,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既然她这个弟弟现在情绪失落,所以她也没问,哎的叹口气:“他们找你。”
我嗯的一声:“待会就去。”嫂子答应着:“我说大哥,咱能不能别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尽量的让自己想点开心的事情,摸了摸肚子:“那行,我回去一趟。”
她问道:“去哪?”其实我也不知道想去哪,反正我就想离开,叹了口气:“我去吃点饭,一会就回来。”
溜达着上去,又溜达着出去,漫无目的的围着单位转了一圈,就感觉百无聊赖,自己发了会呆,心想干脆回6楼玩会吧。
想到6楼,不仅又想到小曦,想到我那个,百依百顺,心情大好的曦姐,我的心情也稍稍的好了一些。
迫不及待的冲上6楼,一开门心又沉了,屋里一片漆黑,我插上房卡,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叫了一声:“曦姐,我回来了。”
看了一眼门口的地上,没有多余的鞋子,我叹口气,无聊的去沙发上坐下,顺手打开电脑,呆做了一会,看看时间都10点半多了,又是叹了口气,出门,溜达着下去了。
一下电梯,首先看到的是一大帮客人,都围在吧台附近,三三俩俩的说着话,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吧台前面呢,有俩人在这又扫又擦,不敢说一地狼藉吧,就感觉满地的玻璃碴子。
我慢悠悠的走过来,正好看见洋洋跟小顺俩人挎着胳膊在这站着,我看见她们,她俩也看见我,洋洋立马冲我一笑,鬼鬼祟祟的就要回去。
我立马一个箭步过去抓着她:“又不好好上班是吧?”她指着小顺手里拿着的苏打水:“我们出去买这个了。”
我嗯的一声:“这怎么了?”她看我一眼:“有人打架。”我眉毛一挑,她说到:“我没看见,我正在发信息。”
旁边的小顺说到:“文哥,好像有人来咱们这抢饭吃。”
她说的这个抢饭吃,其实就是有人样我们这介绍姑娘,然后从中赚钱,之前薛薛那个老板就这么干过。
我哦的一声:“还有人敢这么干?”她嗯的一声:“反正是在这打架,两男一女,我……”
旁边的洋洋拉她一把,又冲我说到:“我们得回去了。”我也没多想,摆摆手:“赶紧的。”
两步走进吧台,吧台里俩姑娘也在忙活,阿丽这边可能是洒水了,她正在着擦水,小房那边好多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是粉盒撒了。
我笑了笑:“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抽了几张纸,帮忙擦着桌子:“怎么了?”
阿丽说到:“客人打架。”我嗯?的一声,她笑了笑:“不知道抽什么风,两帮客人在这打起来了。”
我呵呵一笑:“他妈来晚了……”可心里突然一机灵:“洋洋刚才跟我说的,和阿丽跟我说的对不上,他们两个其中有一个肯定是在骗我,可动机呢?”
突然兜里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是海哥,赶紧接起来:“大哥,我马上就来。”没想到他那边但是干净利索:“来库房,有事。”
我知道也许跟在这打架的事有关,赶紧两步跑去了库房,推门进去,我们的人都在这,大法小法老万,鞑子,发条憨豆,包括宋雷,跟宋雷手下的广哥都在这。
也不知道谁支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不少熟食,然后啤酒白酒都有。
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看着蹲在墙角,脸冲里的两个人,这俩人都是统一打扮,白衬衣黑西裤,至少这会从后面看,这俩人除了在瑟瑟发抖,其他的还一切正常。
我挨个打了招呼,从桌子上摸起来海哥的中华,呵呵一笑点上一支:“这干嘛?”
海哥笑到:“抢咱们饭碗。”我嗯的一声:“然后呢?”他呵呵一笑:“你问问你雷哥吧。”
我有点奇怪,在我们的地盘,出了事情要问别人,只是顿了一下,冲着宋雷一笑:“雷哥你好。”
他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死样子:“这种事在我们那发生了,几个主事的人,肯定都得打断两腿,然后让他们住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