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问道;“什么?”她笑道:“你欠我一张三万块钱的单子,你不会不认账了吧?”
我哈哈大笑;“姐,你下来一趟,我找你有事。”她好的一声,我说道;“你把单子也带下来,另外收拾一下,咱们要出去。”
她也没多问,答应着就让我们俩等着,我跟演员领了车,就停在门口。
聊了一会,大杨姐也溜达着下来,看着我们俩在车上,先是呵呵一笑:“哎吆,你俩干嘛?”
我笑道;“姐,找你有个正事,咱先出去一趟。”催着演员开车走着,等了一会,一扭头:“大杨姐,你怎么不问问找你干嘛?还有,这要去哪?”
她呵呵一笑;“我问什么,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再说我都是个老太太了,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其实大杨姐年纪,顶多在45左右,而且她这人挺好打扮,这种打扮可不是年轻姑娘那种,所以看上去,还算是漂亮,只能说是比一般45岁的大姐要漂亮点。
我哎吆一声:“我说大杨姐,咱虽说是奔50的人了,可咱这心态不能老啊,即便你已经是个老太太了,你自己可不能承认啊。”
她被我逗得哈哈大笑:“你先别胡说,我还有个事找你。”我立马伸手:“行行行,拿来拿来我写还不行么?”
她递给我单子还有笔,嘴里笑道:“我听说你给咱们财务小杨介绍了一个对象?”
我点头;“怎么样?”她笑道:“不怎么样,我看到一次,那人很胖。”我点头;“胖怎么了?胖人多好,演员哥你说对吧?”
这会已经开到了商场门口,就在这等着进停车场了,演员也无事可做,先是呵呵一笑:“你他妈说谁胖?”
我也乐了:“大杨姐,不瞒你说,给她介绍那人是我同学,身体是胖点,可人是真不错。”
她也点头;“真是你同学?”我答应着:“真的,我同学好着呢,至少比我强。”
这一句话立马招来俩人完全相反的感叹,演员当然是挖苦我:“我靠,还有人比你差么?”大杨姐倒是客气:“那也不是,谁不知道咱们文经理是个万人迷啊。”
三个人在这聊天,聊了10多分钟,我就没感觉这个车子动过,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前面呜呀呀的还停着好多车,有点纳闷:“我靠,这是怎么了?”
演员比我还猛,他站起来,直接把头伸出窗外,先是往外看了一眼,接着把身子也探出去,又很是兴奋的马上坐好:“前面好像打起来了。”
我一听这个立马兴奋:“我靠,正好闲着。”前后看了一下,我们这车是进出两难,开门出去,立马就听到这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收费亭那地方,有人在吵架。
我跟演员几乎是肩并肩的就往前跑,离着越近就听着声音越大,似乎是因为停车费的问题,一帮人在吵架。
我们俩连着看,带着听旁边的人讲解,所以弄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这个事情的误会点,还是发生在大家凡事都喜欢都从各自利益出发。
先说停车场,商场的买卖好了,来消费的人多了,自然停车的人就多了,停车的人一多,人家看停车场的员工就多,员工一多增加了开销,人家要涨钱也无可厚非吧?
再说停车这人,你说你跟人在这吵吵把火的有什么用?你愿意停就停,不愿意停拉倒,你说你把车堵在这跟人大吵大闹的,你本人是爽了,可后面的人呢?后面的人都在这等着你了?
我跟演员抽了根烟,笑呵呵的听了一会对骂,二对二的对骂,我都觉得没什么意思,笑了笑;“走吧,你就在这耗着,我去……”
一转头的工夫,看着四五个人,清一色的气势汹汹,奔着这个停车场就快步的过来了。
我往后一退,拉着演员:“别走。”他肯定也看见了,也是用手拉着我:“我靠,难道要打架?”
其实说打架是不准确的,应该说是打人和砸车,然后抢钥匙又把车开走,前后一分钟时间,那俩外人,都相互的被扔到车上,然后车子又从另一个出口扬长而去。
既然堵路的走了,车子都按部就班的往里进,看热闹的人,也相互打趣的走开,我也跟演员溜达到车上,门一开,大杨姐倒是乐了:“哎吆,我以为你俩跑了呢。”
我笑了笑:“车在这我俩能跑哪去?”她笑了笑:“你还知道车在这?要没我看着……”
我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说大杨姐,你就是不在这看着能怎么的?这车谁能偷走?就这会了咱们都没动一下。”
停好了车,顶多用了15分钟工夫,就给海哥买了一个电话,我付钱是不假,可把发票给了大杨姐。
三个人溜达着上了车,大杨姐先是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笑道;“公款买卖,行不行?”
她笑呵呵的看我一眼:“好的,行,我文哥都说了还有什么不行,一会回去我就做上账,到时候闫总问起来……”
我赶紧拦着;“哎哎哎大姐,你这是干嘛?”她呵呵一笑,我说道;“大杨姐你别惊讶,这个是买给海哥的,海哥出来了,还说要见你。”
她抿着嘴微笑着:“是么?”我倒是奇怪:“你知道了?”她嗯的一声:“闫姐跟我说过一次,说海哥最近肯定得找我,从我一上车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但我不知道你还得买个手机,我这么说你是不是特别失望啊?”
我呵呵一笑,演员倒是骂道:“你他妈整天自作聪明……”这会正好出了停车场,他又骂道:“而且你还总是脱裤子放屁,你说15分钟,二十块钱,这他妈商场疯了?”
我骂道;“会不会说人话?二十块钱那叫贵?你他妈要停马路上,随便一罚就是一百,你他妈还省了八十。”
他肯定不甘示弱;“我靠,你给老子报销以后你再吹行不行?”我也开骂:“这财务大姐就在这,你让我给你报个毛的消。”
大杨姐在后面也高兴:“你说你俩这个嘴,都好挨揍了。”几个人嘿嘿一笑,演员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人家这个处理方式可算是嘎嘣脆啊,叫几个人来,三下五除二,立马就把问题解决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来了个电话,也算是把我从这件事里面拉了出来,可当夜深人静,我突然想起这事的时候,心里不觉的就泛起了几个疑问。
这个商场我经常来,一来呢,这是一个综合商场,你要买要吃要喝买穿买戴这什么都有,二来,我有卡,来了不用花钱,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咱在这认识人,还都是高层。
所以我本着“我是曲总朋友”这一条规则,我想着商场停车场涨价,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选,不过年不过节的,干嘛要给停车场涨价呢?就因为奇货可居么?可这分明就是打劫,在我看来,这么做不会增加多少利润,反而会让顾客更加的反感。
还有,这个事情看似是一件小事,难道说就这么靠暴力解决了么?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闹市区?他们商场不要脸了?
当然,现在那边的情况我还不是很了解,我只是无聊的时候,睡不着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然后顺便分析一下,可后来在发生的事情,就不是我当时能想到的。
我来了电话,是个本市的陌生号码,我马上接起来:“你好。”那边倒是很客气:“你好,是文先生么?”
我随口就回答:“是的,请问。”那边倒是笑了:“我是闫总的保姆,你叫我阿姨的。”
她这么一说,我也听出来她的声音:“阿姨你好。”她笑道;“你在哪?闫总要找你,让我接你去。”
心里奇怪的同时,嘴上问道;“闫总在哪?”她笑道:“我会带你去的,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吧。”
我脑袋里快速的分析着这个事情,到底是闫总找我,还是有人借着闫总的名义找我,又或者说,是小曦作弄我?
我都没想清楚,嗯的一声:“我在单位,你来吧。”她笑道;“好啊,那你等着我,我大概20分钟。”我客气几句挂断电话,演员开着车往回走:“我靠,阿姨你都约。”
我摇摇头没说话,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个事情,这要真是闫总找我,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呢?提前跟我打个电话说一下还不行?
想到电话,赶紧的给闫总打过去,打了两遍都是“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像是信号不好那样。
这下我心里更是打鼓了,她什么意思?这种亏我吃过好几次了,别人都是通过我身边的一个人,再把我引出来,明面上是对付别人,其实早早的挖好陷阱,就等着我去钻了。
看着车子缓缓的到了单位门口,我摆摆手;“你们走吧,演员哥,你跟大杨姐去。”他啊的一声:“你他妈真约阿姨了?”
我心想这事不方便说,摇了摇头;“你们绕几圈吧,海哥要问起我,你就说晚点我再跟他汇报。”
下了车,低着头溜达进了大堂,脑袋里就想着刚才的事情,慢慢悠悠的去等候区坐下,就刚坐下的工夫,看着一个人,端着一个杯子,轻轻的就放在我的跟前。
我抬眼一看,就是大堂的张经理,她这会一改上午的委屈,又是化身为女强人的打扮,跟我对上眼,还职业的笑了笑;“你丢魂了?”
我没心思跟她说笑,摇了摇头,她倒是很有眼力:“那好,你忙吧。”我哎的一声叫住她:“麻烦你张经理,我要一支笔一张纸。”
我现在就感觉脑袋特别的乱,乱的原因,就是猜不透对方想要什么,这滋味不好受,常言道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准话,我可最怕这种。
顺手接过纸笔,先是在纸上写了一个阿姨,下面分出两条线,一条是“自己人”,一条是“敌人。”
自己人就不说了,关键是敌人这下面,我先是画了三条线,写了大宽哥,写了朱哥,又写了一个“宋”,想了想,宋雷没必要这么做吧,把名字划掉,又写上真哥。
首先排除真哥,他没这种脑子,闫总家那边进出是个问题,他的人想混进那种高档小区,有点难。
接下来是大宽哥,我好像最近跟他都没有什么交集,而且我这边就算作的再狠,他也不至于眼红啊?
看到朱哥,我心里先是点点头,这符合朱哥一贯的作风,上次绑架白云,他也是用的这招,再一个,朱哥手眼通天,想进个小区,甚至是请得动官面上的人,这都是有可能的。
我叹了一口气,当机立断打给鞑子,打了一遍他没接,刚要打第二遍的时候,听着我身后有个女声:“鞑子哥刚出去,他手机放在前台充电。”
我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点不可思议,这个30出头的大堂经理,居然管鞑子叫“哥”。
我嗯的一声,她说道;“她跟发条哥还有大壮哥一块去的,你打给他们吧。”我又是看她一眼,心里有点奇怪,我们楼上的人,她好像认识不少啊。
掏出电话打给发条,一点不都不带墨迹的:“你们几个回来,家里有事。”电话一扔,听着后面还是她的声音;“有事么?家里还有人。”
这次我更加奇怪了,几乎是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倒是乐了,拿着一本本子:“是不是要用人?大壮哥那一组谁谁谁可能在,范哥那一组谁谁谁在……”
我一摆手打断她:“你怎么知道的?”她指着本子:“这写着。”我问道;“这谁统计的?是你么?”她点点头;“我是大堂经理,这不就是我的工作么?”
我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都在?”她哦的一声:“要是他们夜不归宿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据我统计,这些人都没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