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污蔑本后！”慕容文晴吼道。
“既然说我污蔑，那就让人查啊，这件事查清楚了，自然就真相大白，如果证明是我下的毒，那我甘愿偿命！”
玉千澄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本王也愿意为她作保！”慕容凛坚定地站在玉千澄这边。
“你是他夫君，谁不知道你们感情好，你自然站在她一边。”慕容文晴不忿道。
“那哀家可否为她作保？”
太后闻讯赶到，她本来是打算在永安宫静候佳音的，但一听到出了意外，赶紧赶了过来。
必须要保下玉千澄。
否则这场比试就要输了，太后是不能接受输的结果的。
慕容文晴看着太后，牙都要咬断了。
“哀家虽然没有在现场观看，但哀家相信众目睽睽之下，毒杀灵犀公主，对玉千澄而言毫无益处，但凡有脑子的人，谁会这么做？”
太后死死盯着慕容文晴。
这个外嫁北秦的郡主，如今胳膊肘自然是拐向北秦的。
慕容文晴自然不在乎太后怎么看，她阴阳怪气地道：“也许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呢，谁不知道，玉千澄这个人最为狡诈！”
玉千澄呵呵直笑，问：“请问我有什么理由非得杀灵犀公主不可？她想当我们王爷的妾，我们王爷都不乐意，半路拦着我家王爷，主动献身，还想用幽云七城做嫁妆，我家王爷也不搭理她，她近了王爷的身都被推开，不小心掉下湖。陛下已经下旨将她赐给窦郡王了……”
“这样的人，我杀她做甚？杀人总要有原因的吧？我和她素不相识，既无新仇，也无旧恨。她死在比试中，反而让我被人怀疑是凶手，我得蠢成什么样子才会这样做？”
慕容文晴一时语塞。
“现在我们不过是要求调查清楚，陛下也没有包庇袒护之意，你这样咄咄逼人，阻挠调查，不是心虚，那又是什么？”
“只有凶手才最希望随便栽赃一个人，让案子不明不白地结了，这样自己便可逍遥法外了。然而被诬陷的人和被害的死者找谁说理去？还有公道王法吗？你们北秦人就这么蛮不讲理？”
“死的还是北秦公主呢，竟然还不想查明真相，找出真凶，真正是有意思的很！”
玉千澄连嘲讽带打压，让北秦人各个都抬不起头来。
最后还是赫亲王道：“既如此，那就查吧！”
慕容泽道：“自然是要查的，众卿，谁能担当此重任？”
这个案子关系重大，可不是谁都能行的。
要是办案不公，证据不明，那北秦人肯定不服。
但查到的凶手如果不是北秦人，那也非常不妙。
本来还群情激愤，声讨北秦的南月大臣们，顿时就偃旗息鼓，不吱声了。
玉千澄扫了他们一眼，这群人简直就跟当年她上课，老师提问时，那些学渣们的反应一模一样。
一个个低着头缩着肩，生怕被慕容泽看见。
又好笑又好气。
尤其是那几个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更是让人无语。
他们明明是主管查案办案的啊。
慕容泽自然也是满脸失望，可他已经提出来了，如果这时候没人响应，那岂不是当着北秦人的面丢脸了？
太后巡视了一圈，最后道：“哀家倒是有个人选。”
“母后请说！”慕容泽也充满期待，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个精通办案，也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出来。
愣头青不行，无能也不行。
太后略有些为难，道：“人倒是有才干，只是哀家担心陛下和皇后会不同意。”
慕容泽皱眉，方闵柔也是满脸疑惑。
他们都没想起来。
玉千澄和慕容凛倒是对视一眼，立刻就知道太后要说谁了。
玉千澄却有些不大愿意。
她私心里想保护杨严书，不想让他掺和这个乱子，这案子可不好办。
而且他现在腿都残废了，办案这么辛苦的事儿，他怎么做？
可是太后发话，她似乎也不能阻止。
“母后，你说的是谁？只要他能担当此重任，确有才干，朕岂会不同意呢？”慕容泽现在急需的就是能办案的人才啊。
太后道：“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前任大理寺寺丞，杨严书？”
慕容泽的脸色果然变了，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玉千澄。
当初玉千澄被他强逼着送去北境，杨严书在朝堂上公然声讨他这个“忘恩负义”的皇帝。
他一气之下就当场发落了杨严书，将他送入天牢。
但事后冷静下来，倒也没有杀了杨严书，可也不想放他。
毕竟杨严书功大于过，他要杀杨严书，也势必会引起非议。
方闵柔立刻道：“杨严书可是戴罪之身，怎么能让他来主审此案呢？”
“那不然皇后推荐一个更合适的人吧！”太后声音明显冷了下去。
方闵柔不说话了。
这事儿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要掉脑袋。
又不是可以抢功的好事，否则她倒是乐意让方家来捡个便宜。
但这是个坑。
慕容泽又看了一圈下面的文武重臣，当真是找不出比杨严书更好的人选了。
杨严书办案能力那是没的说，他在大理寺的时候，也是大理寺破案率最高的时期。
如今是大不如前了。
而且此人倒也正直可信，不论是在朝中还是在百姓当众都颇有声望。
就算是北秦人去打探他的底细，也完全说不出什么来。
只是……他和玉千澄毕竟关系匪浅，北秦人会不会怀疑杨严书偏私呢！
“当然，我南月派出一个来，北秦也要派出一个人，这样结果更可信也更能服众。”
太后又补充了一句。
慕容泽立刻道：“母后言之有理，那南月这边就定下主审官是杨严书吧，不知北秦那边要派何人？”
赫亲王道：“事关灵犀公主，就由本王亲自参与查办，本王虽然不精通查案，但只要南月这位杨大人能够秉公办理，不偏不私，本王自然认可他的侦办结果。”
“很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慕容泽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到烦恼起来。
杨严书被关了这么久，他能愿意出来帮忙吗？
不过一想到是为了玉千澄，杨严书就算不想帮他，也得帮玉千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