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来了,你不是想抓我么?”
慕容泽愣了一下,然后恼羞成怒,道:“你这是大逆不道,论罪当诛!”
“我本还想放你一马的,但是你非得要自寻死路,我也只能成全你。”慕容凛语气充满冷漠。
他的目光冷得不含一丝感情,说话时的声音也同样冰冷没有情绪。
整个人被一层冰霜笼罩了一般,毫无暖意。
老郝护着杨严书走近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您没事了吧?”杨严书关切地问。
慕容凛摇头,并没有接话。
沈慕楠带人前来救慕容泽,将这块地方所有的路都堵住了,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容泽立刻又猖狂起来:“慕容凛,你识趣的话,就放了朕,朕或许还能饶你不死!”
“朕?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朕?”慕容凛问。
慕容泽一想到慕容凛揭穿自己身世的事儿,就越发心虚,同时对慕容凛的杀意就更强了。
必须要除掉慕容凛和他的人,不然自己永远也不能安心。
“你……慕容凛,你这是在造反,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慕容泽开始给慕容凛扣帽子。
反正今天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慕容凛的错。
他来劫囚,还敢抓皇帝,这就是造反。
但唯一遗憾的是,他现在人在慕容凛手里。
慕容泽深知成王败寇的道理,否则当年他怎么敢做出弑君夺位的事儿呢?
反正历史向来是胜利者改写的,后人也不会知道过去的事儿,就算知道又如何,手握权力,就可以让那些不服的人闭嘴。
该怎么办?
慕容泽内心百转千回,闪过了一百八十个念头,却依然不得其法。
“慕楠,救朕,救朕啊!”慕容泽大声呼救。
慕容凛只觉得他吵闹,直接点哑了他。
慕容泽用力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恨恨地瞪着慕容凛,无声怒骂,各种平日里他都不敢说的脏话全都招呼上了。
可惜慕容凛都没看他,所以也是白费力气。
沈慕楠站出来,跟慕容凛交涉:“燕王殿下,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不要伤到陛下!”
慕容凛看着沈慕楠,然后道:“请世子立刻召集五品以上京官到菜市口来,本王有事要宣布。”
沈慕楠皱眉,不懂慕容凛打算做什么。
“世子大可放心,本王不会杀他。”慕容凛指的自然是慕容泽。
沈慕楠犹豫了一下,道:“那请王爷您稍安勿躁,请给我一点时间。”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人必须要到齐,如果不到场的,后果自负。”慕容凛倒也没有太苛刻,给了比较宽裕的时间。
沈慕楠道:“王爷不妨找个地方歇息片刻?”
“在这么多弓箭手的包围下,哪里不都一样?”慕容凛扫视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弓箭手藏身处。
沈慕楠略显尴尬,道:“来人……给王爷和陛下看座。”
这里哪找椅子去。
只好为难手底下人跑去找几条长凳子过来。
老郝等人也很防备,不让那些人靠近,自己去取来椅子让慕容凛做,然后替代慕容凛的位置,盯着慕容泽。
杨严书道:“王爷,星云还被困在菜市口,是否让沈慕楠将人放过来?”
“不用。”慕容凛摇头。
此刻星云还在和红素交战,
其他人早就已经退出战团了。
毕竟这种高手对战,不是普通官兵能够掺和的。
两人忽高忽低,时而跳上屋顶,时而跳上树头,时而在半空对掌,时而在地面互殴。
红素并没有占上风。
反而渐渐被星云打得疲于应付起来。
两人的武功其实不相上下,但是星云毕竟是男人,体力上要占有绝对优势,时间越拖久,对红素就越不利。
红素也渐渐发现了自己上当了。
“混账!”
红素边打边退,想要脱身了。
可星云哪里愿意放过她。
他必须要活捉红素,因为他还有另一个任务,那就是抓住离镜身边的人,才能顺藤摸瓜,找到离镜和玉千澄。
这一点都不需要慕容凛交代,他也必须要办到。
所以当他来救杨严书的时候,被红素阻拦那一刻,他就已经制定好了全盘计划,故意自己留下来和红素纠缠。
红素发现摆脱不掉星云,反而被他逼得节节败退。
红素想要从怀里掏出暗器来。
星云却先一步朝她扔出一枚飞刀,狠狠扎入了星云的手掌。
顿时,血就涌出来,疼的红素当即惨叫一声。
星云笑了一下,道:“别以为就你们会用暗器,还有……那飞刀上淬了曼陀罗花汁,你有没有觉得头有点晕?”
他不会制毒,但石大夫帮他弄得这个曼陀罗花汁还是 挺有用的。
他试过,连强壮的马都可以药倒。
不一会儿,红素就摇摇欲坠了。
“你这个卑鄙……”
她话都没说完,身体就软下来。
星云怕她使诈,并不亲自上前,而是用飞刀补了几下,确保红素再无反抗之力。
然后才指挥手下人将红素拖走。
这时候才知道慕容凛来了,把杨严书和老郝他们救了。
“王爷亲自来了?”星云忧心忡忡地拧起眉头。
慕容凛伤的极重,虽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但是石大夫说过,这种程度的伤,至少也要修养半年才能彻底复原。
他这样贸然跑出来,还要和人动手,一定会影响伤情恢复。
他连忙带着红素赶去和慕容凛汇合。
看到慕容凛好好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略略松了一口气。
“王爷,幸不辱命,将这个妖女抓来了!”
星云指着已经昏迷的红素道。
慕容凛点点头,然后道:“看好了,别让她死了。”
“是。”星云点头,又看到了在一旁怒气冲冲,脸色铁青的慕容泽,星云对他龇牙笑了一下。
“哟,这不是皇帝陛下么,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星云的嘲讽,让慕容泽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星云又去问候杨严书:“先生没伤着吧?”
“我没事,就是连累几位弟兄们了……”杨严书有些自责地道。
星云道:“先生不必自责,就算不为了先生,我们也是随时准备要跟人拼命的战士。”
“只是不该死在自己人手里,你们是要抵御外辱的。”杨严书叹息一声,实在不愿意看到同室操戈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