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澄拍掉他的手，道：“说到底啊，这场风波，还是你造成的，没事长得这么祸水干嘛，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能招小姑娘，哎……”
慕容凛大呼冤枉：“我对天发誓，除了你之外，我哪个都不想招惹！”
“我给你做个面具，以后咱出去玩，你就戴着面具，省的招蜂引蝶！”
玉千澄开玩笑地捏了捏他的俊脸。
她也是打心底里觉得慕容凛这张脸太好看了。
而且年纪越大还越有魅力，加上他现在比从前多了几分人情味儿，成熟中透着几分温柔，平常不苟言笑的时候还好些，可以吓退那些花痴小姑娘，但是他若展露笑颜，那就完了……
“行，那你赶紧给我做一个面具。”慕容凛倒是很乐意的样子。
玉千澄噗嗤笑出来，道：“说笑呢，我哪儿有那么强的控制欲。更何况……我就是喜欢和你一起招摇过市，让别人都看看，我家夫君多么美貌，而这美貌独属于我，她们看得着，却得不到，想想就很得意！”
慕容凛被她逗乐了，问：“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你平常不照镜子么？”玉千澄反问。
慕容凛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微微皱眉，道：“看自己的脸习惯了，并无什么特别的感觉。”
玉千澄吧唧往他脸上亲了一下，道：“嗯，我就喜欢你这样，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
慕容凛却道：“论美貌，娘子更胜一筹。”
“好啦，我们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幸好这里没人听到，不然肯定笑死了。”玉千澄咯咯笑起来。
“已经听到了！”
玉琴楼抱着胳膊，站在廊檐下，微微挑着眉，看着玉千澄。
玉千澄相当尴尬，咳嗽了两声掩饰住。
“你怎么来了？”
玉琴楼瞥了一眼慕容凛，道：“他让我来的。”
玉千澄问慕容凛：“你又有什么任务给她？”
慕容凛道：“我不是打算安排阿兰娅进北秦王宫么，自然还需要有人在这里策应，正好她在燕京附近，就喊她先来安排好。”
“反正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玉琴楼的语气半带调侃。
慕容凛睨了她一眼：“你要是不乐意，本王不会勉强你。”
“别啊……开个玩笑嘛，王爷干嘛当真呢！”玉琴楼又立刻笑着往回圆。
慕容凛轻哼了一声，没再理她。
玉千澄把手里的佛像给慕容凛，道：“你先拿回去研究吧。”
她好久没跟玉琴楼见面。
虽然两人之间恩怨不少，但这些年，玉琴楼反而是那个处处替她操劳的人。
慕容凛知道玉千澄要和玉琴楼说话，点点头，道：“别聊太久，早点回来休息。”
“知道啦！”玉千澄推了他一把，笑着把他打发走。
玉琴楼看着他们夫妻俩的甜蜜互动，眼里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失落。
可是很快又恢复平静。
“去喝杯茶么？”玉千澄主动开口问。
她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从前每次见面，少不得要怼玉琴楼几句。
可这么久没见面，再呛她，似乎也有点不合适。
玉琴楼点点头。
两人一起进了茶室。
“你也不小了，一直这么东奔西走的，不累吗？”玉千澄问她。
玉琴楼挑眉，问：“关心我？”
“谈不上关心不关心的，你我之间的恩怨，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也是时候放下了。”玉千澄现在的心态变了很多。
玉琴楼哼了一声，道：“可我没你那么容易放下。”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我一直都没弄明白，我有哪里对不住你，让你一度那么恨我。”玉千澄很不理解。
玉琴楼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似嘲讽似悲凉。
“你永远不会明白，也不必明白。”
“你越发古怪了。”玉千澄摇头，表示无奈。
玉琴楼放下杯子，道：“不说我了，你这几年还好么？”
“很好啊。”玉千澄笑着回道。
玉琴楼点点头，呢喃：“那就好。”
“你这几年都没出现，去哪儿了？是凛又派你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吗？”玉千澄问。
玉琴楼摇头，道：“那倒没有，这几年我一直闲着，到处游山玩水。”
“是吗？那怎么从来没有回京城？”玉千澄惊讶地问，“我一直以为你执行任务去了，所以也没有多问。”
玉琴楼问：“如果你知道我不是去执行任务，你就会关心我的去处了吗？”
玉千澄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只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让她莫名有点不自在。
“我知道你不关心。”玉琴楼仿佛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玉千澄叹息道：“我都说了，过去我俩的恩怨，我已经放下了。你毕竟也帮着我和凛做了很多事情，功劳苦劳都有，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是吗？”玉琴楼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玉千澄笑着问。
玉琴楼道：“羡慕你可以很轻易地就把一切烦恼放下。”
“你有很多烦恼？”玉千澄问。
玉琴楼又瞄了她一眼，继而讪笑着摇头：“没有。”
玉千澄有些迷茫，问：“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话都跟从前不一样了，装深沉？”
“哈哈……我装什么深沉，无趣！”
玉琴楼干笑着带过去。
玉千澄反而语重心长地道：“你也不小了，要是一个人漂泊得累了，想安定下来，就安定下来吧，凛那里我可以去说。”
“不用。”玉琴楼摇头，“我没打算安定下来，我就是喜欢过这样的人生，喜欢不确定，喜欢冒险，你不是很清楚么？”
玉千澄蹙眉，问：“真心的？”
“反正目前为止，是这样。”玉琴楼道，“要是我哪天想安定下来，我就赖到你们家去呗，我为摄政王殿下也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了，他总不能不养我！”
玉千澄道：“我是问你，难道没打算找个男人一起过么？”
玉琴楼脸上变了一下，然后满脸不悦，道：“我不觉得有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我！”
玉千澄失笑：“你这么眼高于顶，的确难得很，行啦……你高兴就好。”
“那自然的，我自然要活得高兴一点。”玉琴楼漫不经心地道。
“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玉琴楼斜眼看着她，失笑：“我能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