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澄眯起眼睛,心想,那绿篱和离镜还真是不谋而合,沆瀣一气啊。
“你知道大小姐多阴险哦,我以前就觉得大小姐挺有心计的,二小姐虽然整天冷着个脸,对人也凶巴巴的,但有啥都摆在脸上,但大小姐整天笑眯眯的,对人和善,可啥事儿都憋在心里,才可怕呢!“
这大婶说话也没啥逻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玉千澄只能听,也不能多问,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是吗?这倒是不知道。”玉千澄似无意地附和了一下。
“可不是么,你猜大小姐要用什么损招引那个玉什么的姑娘上钩?”大婶还卖起冠子了。
玉千澄摇头,傻乎乎地道:“这我哪儿知道啊。”
“你不知道就对了,咱这些实心眼儿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她要姑爷配合她演什么苦肉计,说让未来姑爷成亲当天假装被她捅一刀子。这样那个玉姑娘就会以为姑爷死了,肯定会现身。”
玉千澄听了,也倒吸一口冷气。
绿篱这个蠢货,竟然也能想到这么刁钻的诡计?
要是她真的当众捅了一刀离镜,她可能真的要上当。
因为她真的觉得离镜才是她最大的威胁,离镜死了,她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损吧,我听了头皮都麻了,大小姐可真够损的。”大婶连连摇头。
玉千澄问:“难道你不觉得那个玉姑娘罪有应得么,她不是杀了你们家二小姐?”
“谁知道啊,本来我也不喜欢二小姐,这俩姐妹一个比一个毒,当初我就不小心撞了一下二小姐,她反手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还踹了我一脚,我疼了个把月。”
大婶显然对绿央也怀恨在心。
“大小姐和二小姐常常勾心斗角的,姐妹俩都互相算计,别说对外人了,这个家也就海爷是个好人。”大婶叹息一声,“只可惜海爷都不知道这俩姐妹的坏心眼。”
“也许不是不知道,只是护短。”玉千澄道,“自家人嘛,总是会互相包庇的。”
“那倒是,但我看大小姐这次打算要联合未来姑爷算计海爷了,哎……海爷真惨。”大婶表示深深地无奈。
“你没想过要去提醒一下海爷?”玉千澄问。
“我哪儿敢啊,我怕是不想要小命了,我家里还有娃娃要养呢,我死了可咋办?”大婶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玉千澄也不好说什么,人都是自私的。
谁都会想着先自保。
大婶虽然同情郑海,但还不到能够为了郑海豁出自己性命的份儿上。
反正谁当主子,她这份工还是照样做,工钱照样领。
无非是以后的主子是否宽厚大度,但这不是一个普通中年妇人能够想到的事儿。
她只会关心眼下的利益,这无可厚非。
玉千澄那天下午一直帮着大婶洗了一下午的碗,累得腰酸背痛,但总算没白忙活,得了不少郑家的八卦。
比如绿篱和绿央这对姐妹的恩怨情仇,郑海最信任的人是他的结拜兄弟齐叶。
但是齐叶似乎和绿篱有过一段情,所以这次婚礼,齐叶没有来。
玉千澄觉得这可能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只是她不知道去哪里找齐叶,也许该去郑海的那帮海盗兄弟们中间打探一下。
但她没想到,就在她准备离开庄园的时候,那个叫齐叶的人,竟然来了。
还大张旗鼓地来了。
郑海亲自到门口去迎接的齐叶。
齐叶似乎带来了不少大礼,足足几辆车拉过来的。
玉千澄藏在角落里看到了齐叶。
长得高高的,并不魁梧,反而有些清瘦,皮肤也不白,但也没有其他人那么黑,接近于小麦色。
他看上去要比其他做海盗的斯文很多,腰间佩戴的玉很惹眼,还有一把非常漂亮的剑,剑鞘上镶着蓝色的宝石。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玉千澄也想不到这样的人也是纵横海上的大海盗。
郑海带着齐叶走进了厅堂。
离镜恰好下楼来,玉千澄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但是又忍不住好奇,这齐叶和离镜见面,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毕竟也算得上是情敌了吧?
郑海倒是大大咧咧的,给齐叶引荐了一下离镜。
离镜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客气地跟齐叶打了招呼。
玉千澄没看到自己预期中的剧情,顿觉索然无味,打算悄悄走人了。
今晚还得找个好地方歇脚。
因为要躲避离镜的追查,她每天晚上都不得不更换睡觉的地方。
有时候是洞穴,有时候是沙滩,有时候是破屋,有时候直接睡在沙滩附近的石头后面。
今晚她打算再椰林长廊附近找个地方歇息。
这样方便她监控庄园的情况。
正因为这个决定,她在半夜,被一些奇怪的声音给惊醒了。
就在她藏着睡觉的不远处,似乎一男一女正在发生激烈的肢体接触,当然……不是打架。
看那两人忘我的程度,玉千澄颇有些尴尬。
这个椰林长廊难道不是让人散步的吗?
为什么每次来这里都能撞到不肯回家尽情折腾的男女?
可能是野外的确比较刺激?
玉千澄非常无语,但她又不能去打扰,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假装听不见看不见。
今晚的月光还挺亮的,她也是躲在这隐蔽的地方,才不被月光暴露。
可那边那俩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她从这里,都隐约能够看到他们 在干嘛。
哎哎……非礼勿视。
玉千澄让自己闭上眼睛。
但是闭上眼睛,声音又更加清晰了,真是叫人头疼啊。
但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忽然推开了那个男的。
男人、大概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摔了个屁蹲儿。
玉千澄差点儿笑出声,这是什么操作?
那女人要跑开,又被男人拉了回去,紧紧抱住不放。
但女人似乎还在挣扎,挣扎着挣扎着,就开始说话了:“放开我!”
玉千澄听这个声音,不得了……竟然是绿篱?
显然那个男人不可能是离镜。
离镜向来不会这么“狂热”,更不可能被绿篱推个屁墩儿。
天了噜……
玉千澄被大大地震惊了,绿篱竟然绿了离镜?
这个该死的名字,简直仿佛是为了离镜量身定制的。
她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好想笑啊!
但可惜,不能在这个情况下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