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眼神开始闪烁，显然心虚了。
“王妃，我可都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我看你是想坑我吧？”玉千澄可不信。
非亲非故，老五怎会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救她？
“王妃！小人真的对您一片赤诚，您可不要不信我啊！”
老五忽然提高了音量，仿佛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玉千澄忽然感觉到火光一闪。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一刻，她的心跳几乎飙到了极限，清晰可闻。
“老五，你还真是一片赤诚！”
大概是紧急之下，人的本能发挥到了最大，玉千澄竟然感觉双手有了力气。
她不动声色，手里的银针握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入了老五的太阳穴。
老五惊恐地看着她。
“不要怪我，我只想活着，可你想要我死，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老五的声音被堵在嗓子眼里。
双目圆瞪，带着满满的不甘，笔直地倒在了地上。
玉千澄也因此被甩在地上。
她滚了好几圈，才缓缓停下来。
一抬头，就看到了慕容凛阴沉如水的脸。
“王爷，你看，我没说错吧，这个女人不守妇道，竟然想趁乱跟人私奔！”
陆菲菲冲上前来，充满恶意地瞪了一眼玉千澄，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玉千澄并没有多意外。
老五肯定是受人指使的，而在这里，除了慕容凛之外，陆菲菲必然是最希望她死的。
“玉千澄，你真不要脸，才来北境多久啊，就跟马夫勾搭上了，不知羞耻！”
“虽然王爷不喜欢你，可你也是燕王妃啊，竟然跟下贱的马夫苟且，还想逃走，简直令人恶心！”
陆菲菲不遗余力地往玉千澄身上泼脏水。
玉千澄并不理她，只是和慕容凛对视着。
仿佛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一样，他们在较量。
“王爷，老五已经死了！”
慕容凛身边的贴身侍卫星云去查看了老五的尸体后回来禀报。
玉千澄的心微微颤了一颤。
她刚刚是近乎本能地做出了那样的反应，杀人的时候，毫不犹豫，利落地像做过数千次。
但的确如此，原本的玉千澄，就是个顶尖的杀手。
可她并不是玉千澄啊。
她是个经历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对生命无法做到漠视，她更没有杀过人。
清醒下来，才惊惧后怕。
有些身体的本能，竟深刻到了这样的地步，无形中影响了她的行为。
可是此时却容不得她后悔。
因为老五/不死，她可能就没命活下去了。
她不能对人性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不是她生活的那个文明社会，这是个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人命如草芥般轻贱的封建时代。
她不杀老五，老五会和陆菲菲一起，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慕容凛的目光变得异常犀利。
尖锐的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在玉千澄的身上割下去。
玉千澄屏息凝神，故作冷漠。
“够狠，也够绝！”
慕容凛忽然勾起嘴角一抹微笑，只是笑意远没有抵达眼底。
那笑容让人汗毛都竖起来。
玉千澄也不例外。
她知道这话绝非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