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啊。”阿兰娅道,“难怪他当初宁愿让你忘记他。”
玉千澄点头:“他就是那样的人啊,不爱你的时候,显得特别冷酷无情,但是一旦爱上了,就会掏心掏肺了。”
“聊什么呢?”杨严书走过来,看她们聊得这么热络,很好奇。
玉千澄笑着道:“聊你们的婚事啊,大哥,你想好了,要怎么办么?”
“我和阿兰娅都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就简单一点。”杨严书道,“而且你和王爷大婚都没有大操大办,我们也不能太铺张浪费。”
“你不用效仿我和王爷啊,你们的婚事自然是以你们自己的心意为主。”玉千澄道。
杨严书道:“你放心,我们自然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办婚礼,但依然不想要大操大办。”
“阿兰娅,你觉得呢?”玉千澄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阿兰娅摇头,道:“我没有想过,反正我觉得和杨大哥在一起就好了,怎样都好。”
杨严书笑的一脸幸福。
玉千澄失笑,道:“大哥,你真是捡到宝了,行……你们自己决定,想好了的话,婚礼的事情就交给我来替你们筹备。”
“不用……”杨严书想要拒绝。
玉千澄立刻不满道:“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了么?”
“我是说,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操劳。”杨严书道。
“你放心,我身边一堆人呢,哪儿就需要我亲自去操持什么,无非就是发发话,让下面人去做。”玉千澄道。
杨严书这才答应了,道:“也好,反正我们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婚礼。”
“大哥,我记得你在家乡好像还有远亲吧?”玉千澄问,“需要通知他们吗?”
“不用。”杨严书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了。
玉千澄点点头,道:“你自己决定就好。”
杨严书和他那些刻薄的亲戚早就不来往了。
毕竟杨严书父亲去世后,那些人就堵上门来,要争他的家产,差点儿把他娘逼死了。
后来他母亲去世之后,那些人再度上门打劫,杨严书忍无可忍,便与他们断绝了关系,独自离开了老家,从此背井离乡,独自求学。
也不怪杨严书觉得自己举目无亲,这种亲人,比没有更可恶。
商量了一下婚礼的事情,慕容凛和蛊王也聊完了他们的正事,大家又开始推杯换盏。
直到很晚很晚,大家才依依不舍得散了场。
玉千澄想要送蛊王,但蛊王还是拒绝了,说天气冷,不想让玉千澄折腾。
玉千澄问慕容凛:“安排了谁送蛊王回去?”
“放心,一切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玉琴楼主动要求护送蛊王回去,她的能力你也清楚,肯定没问题。”慕容凛道。
玉千澄得知是玉琴楼去,便也放了心。
“那就好,老头子说南诏有人闹事,你问清楚什么情况了吗?”玉千澄又多问了一句。
慕容凛点头,道:“只不过是蛊王不在,有人不安分了,相信他回去之后就能顺利解决。”
玉千澄这才放心地躺下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情,都有人会去做。”慕容凛怕玉千澄总操心这个那个的,会太累。
玉千澄笑道:“我又不是猪,总这么吃吃睡睡也不操心,人都要废了。”
“安心吧,天塌下来,会有为夫替你顶着,所以你尽管做一个废人。”慕容凛刮了刮她的鼻子。
“也对哦,我夫君可是无所不能的摄政王殿下,自然事事都能安排周祥,我就安心当个废物好了。”
这不就是她一直期盼的日子么?
不必为任何事情烦扰,岁月静好。
杨严书也要成亲了,和他自己喜欢的姑娘,身边的人似乎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一切都如她所愿。
这样的幸福人生,从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但现在,她已经拥有了。
只愿余生都能这样安稳幸福。
“凛,你说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吗?”玉千澄已经有些倦意了。
慕容凛肯定地道:“当然,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嗯……我什么也不奢求了,只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像现在一样。”玉千澄蹭到了慕容凛的怀里,她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被他搂着睡觉。
从前的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依赖一个人。
但这样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有时候慕容凛因为忙回来晚一些,她甚至睡不着,倒也不是担心他在外面有什么事儿,而是习惯了他陪伴着自己入眠。
习惯……真是一件非常微妙的感觉。
每天醒来的时候,慕容凛都已经离开了,他要早朝,总是天不亮就出门去了。
但每一次,他都很小心地不会吵醒她。
玉千澄可以无所顾忌地睡到自然醒,然后在丫头们的服侍下,享受一天的生活。
阿兰娅也时常过来找她玩,给她讲一些她最近在市井的所见所闻。
有时候也会回忆她在西域的生活。
“我有点想念阿翁了。”阿兰娅每次提起西域的时候,总难免会思念自己唯一的亲人。
玉千澄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慕容凛的话,关于阿兰娅的身世,还有那封她阿翁的遗书。
当时由于太晚了,她就没找慕容凛要遗书看,事后又把这事儿给忘却了。
阿兰娅提起她阿翁,玉千澄才又重新想起来。
“你知道你阿翁给你留了一封遗书么?”
“知道啊。”阿兰娅点头,“不过阿翁说,要等我二十岁的时候才能看。”
“那你就一直没看?”玉千澄问。
阿兰娅点头,道:“阿翁的话,是不会错的,他说现在不能看,就不能看。”
阿兰娅并非一个特别乖巧听话的孩子,但对自己的阿翁是非常尊重的。
玉千澄忍不住抚摸了一下阿兰娅的头,总觉得这样乖巧的阿兰娅实在太可爱了。
她莫名有点母性泛滥,大概是因为现在肚子里正有个茁壮成长的娃娃吧。
“阿兰娅,一直都只说你阿翁,你娘呢?”玉千澄问。
“阿娘?”阿兰娅有些迷茫,“我没有阿娘。”
“怎么会呢?你有阿翁,就应该有阿娘啊。”玉千澄道。
“我阿翁说,阿娘生下我之后,就去见天神了。”阿兰娅倒是很平静,大概是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所以也就没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