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帅,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来就里。我会去找陆玄机抢回广陵散。当然了,你那么胆小无能,和惧怕陆玄机。”
胡八三决定对肥胖青年激将。
房间里另外两个摸金校尉神色一动,企图要说些什么。但肥胖青年已抢在了前头:“我并不是怕他。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现在还不能和他正面撕破脸。再说,广陵散是从刘蔻身上弄丢。冤有头债有主,因果关系不能混乱。”
“刘蔻现在动不了。你再不去,陆玄机可能将广陵散卖出去,或者卖给了国外,你再要找回来恐怕不可能。不但一毛钱捞不到。还背一个盗卖国家文物的恶名。枉为中国人,给你们后世子孙人丢脸。”
“这……文物可是从陆玄机手上直接倒卖掉的。他才是罪名的魁首。与我们何干?”
“说到底,你们还怕他。你们摸金校尉,个个自负身手高超。我看就只有刘蔻一个人敢跟陆玄机做对。他一旦负了伤,你能这些人连外出对敌的勇气都没有了。”
“说什么!三八。”站在窗口的清瘦的青年人开口了,口语很冲。
曹小帅拦住了他。
嫣然隐约知道肥胖青年叫“曹小帅”。好稀缺的姓氏。
“我恐怕不能再去抢回广陵散。游小红还在商朝陵墓里面。她的时间不多了,我得去救她。”病床上的刘蔻冷冷地说。
“那广陵散怎么办?”
曹小帅逼问。
“我没有办法。只得伺机再取。游小红不能不救。她已经在商朝陵墓困了七天了。她撑不了多久。除非你们现在干掉我。干掉我,你们也什么都得不到。”
房间里迎来一片沉寂。
曹小帅胀红着脸,向另外两人望了望。
站在门口的宽脸的人走近前来:“游小红跟我们同是摸金校尉一门。同入商朝陵墓。摸金校尉生死与共。我们的确不该丢下她。应该一起回去救他。”
瘦脸那人立刻反驳:“广陵散白盗出来了?就这么便宜姓陆的?”
曹小帅搭上他的肩膀,宽慰道:“我们现在不能与陆玄机正面冲突。在陆地上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呢。再说商朝陵墓里,还有些更贵重值钱的东西。”
“但那九死一生。我们还能进得去吗?或者能出得来吗?”
瘦脸人显然很茫然。
“我们摸金校尉吃的就是这碗饭。死里求生。重在一个团结。先救游小红。”
曹小帅当即拍定接下来的计划。
嫣然略微愉悦地点了点头。她初始发觉这个可怕残酷的曹小帅也有他善良可爱的一面。
“你能下床了吗?”
曹小帅逼问病床上的刘蔻。
“已经可以了。”
刘蔻利索地掀开被单,穿上军装衣裤。
“我也要去!”
胡八三迅速脱掉白褂,紧身硬靴,和黑衣夹克,很有女特工的范。原来她早已做好参加行动的准备。
“我也得去。”
嫣然翻开了胡八三卧房里的衣柜,提出双运动鞋,换上,脱掉外衣换上紧身的夹克。身材修长的她,显出几分矫捷与凌厉。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们从商朝陵墓出来,会去对付陆玄机。到时候还了你清白,你就可以回家了。”
刘蔻劝道。
“要是你们出不来呢?”
嫣然晶莹闪烁的眼光凝视着刘蔻。
“让她去吧。我会保护她。”
胡八三明丽的眼眸冷然回视说。
冷冰冰并很狡猾的胡八三也有这么可爱给力的时候,嫣然心下赞许。
“就是。你以为这个地方安全?让陆玄机找到,你还得再救这妮子一次。”
曹小帅也提醒着。
一行人到了楼下,纷纷挤上曹小帅的吉普车。
这吉普看上去很简陋。但钢架和玻璃都其实很高大坚实。特别是轮子,显得十分高,齿痕特别的深长。
它跋山涉水的时候,都显得很轻易。从乱石滩里盎然行过。
嫣然紧紧地拽着座椅,身子被颠晃得左右摇摆。她坐在胡八三的刘蔻的中间。
刘蔻一手抓牢着车窗上的扶手,整个人都仿佛已睡着,低埋着头颅。神色更有几分英气和坚毅。他新伤未愈。
嫣然用自己雍软的身体向他抵近靠拢,防止他被颠摔。温度在他坚实的身体上慢慢传递交融。
“你认得路吗?”
胡八三看出曹小帅不时停车减速,四下里张望。
“这路崎岖复杂,暗设玄机。一般人第二次不可能寻见。我们摸金校尉也得细细摸索。”
曹小帅不时叫瘦脸人下车探查原先留下来的标记。
草木萧萧。四下荒芜。虽说是平原地带,但人的视野也无法张开远视。瘦脸人不时翻上了车顶去眺望。
密密的梧桐树叶随风堕落,击打在身上。
沿途过了三、五个神秘而萧寂的村庄。老婆婆和大爷的脸就像已经溃烂的黄土墙一样。
丘原高低起伏。只有笔挺的柏树,和灰色的浅草。坑坑洼洼,却没有半点河流。
吉普车再强悍,也显得缓顿下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
曹小帅已经踏下了车,走到一个矮圹的边缘。底下是一条弯曲的干涸的泥沙沟渠。爬满了野草藤蔓。远处密密森森,漆黑的洞口掩藏着,更显几分诡异。
大约两里外有个老旧的土坯房子的村庄。但仿佛村庄里并没有一个人。这一片也听说诡异邪氛,种什么庄稼都会荒死,而且有邪祟招魂,容易迷路枉死在里面,连尸体也无法找到,来找到尸体的人最后也没办法再出去。
嫣然早前听过这里的传说。这里是河南的安阳境内,离嫣然工作的城市相隔不远。
而且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叉道纵横分布,入口显得虚幻缥缈,杂芜丛生,树木浓密,藤蔓交错。曹小帅的吉普车硬是凭蛮力冲轧进来。后来国家建设开发的时候就把这一片空了出来。转交给了文物局监管。
一阵强风吹过。
“咦呀哦咩……”仿佛来自地狱幽深处的千万种生灵的被痛楚折磨的哀叫。
使曹小帅等人心下俱是一惊,纷纷向后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在他们已经深入到这里的荒芜腹地,那鬼魅之声犹在耳畔心房,分外地清晰,和感觉到自己正置身其境。幽祟在旁袭扰,自己却看不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