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舜站在不远处。
将上面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眼中的怒火不断的在跳动。
手里拿着的一包糕点,此时此刻,格外的刺眼。
他感觉自己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看来,她已经有人陪着。
不需要他了。
果然真情,这种东西往往会被人辜负。
澹台舜让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旁边,独自一人默默的离开了公主府。
海公公还有那么一丝诧异。
“太子殿下,不多停留片刻吗?郡主那边……”
“不必了,本宫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郡主殿下的闲心雅致了。”
澹台舜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海公公的话。
紧接着就独自离去了。
只留下了一抹沧桑的背影。
海公公莫名的有些心疼澹台舜,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那么伤心难过。
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神情看的出来啊!
海公公往里面走了一段距,才发现太子殿下,真正难受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郡主和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这种场面真给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受不起吧!
不过,郡主殿下是真的太过于随性了!
怎能如此……
唉!
苏语柔在东方彦的怀里,哭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的出来。
眼睛红的就像兔眼。
东方彦忍不住伸手抚摸,苏语柔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师兄,对不起!刚才是我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一些,还请见谅。”
苏语柔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
恐怕又要让师兄笑话了。
东方彦倒是没想那么多。
“在师兄面前不用那么拘谨,你在师兄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语柔,你放心,大胆的做自己,其他的都不用管。”
“师兄……”
苏语柔刚整理好的情绪,再一次的崩塌。
在师兄的面前,她始终无法隐藏自己。
想来真是没用。
师兄始终是师兄。
“语柔,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对着师兄哭鼻子吗?那个时候你非要养一只小白兔,结果小白兔死了,你难过了许久,一直不能从悲伤里出来。”
“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师兄每天宽慰我,我才渐渐的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
苏语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师兄对她来说如兄如父,就像长辈一样。
总是让人忍不住多靠近一些。
师兄脾气也非常的好,总是能更多的去容忍她,纵容她的那些小脾气。
后来走出了那段阴影,就没有再养过动物了。
毕竟培养出了感情之后,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朝夕相处的东西,远离自己。
那是何等的痛苦。
“语柔,你现在的情绪,就如同那个时候的你。时间可以抚平一切,这段时间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其他的都不用管了。”
东方彦还是那般的和蔼可亲。
可是,在苏语柔的心目中,好像多了一样别致的东西。
隔在心里,不上不下,痛苦难耐的很。
可能那不是兔子,那是她身上的一块肉。
是她心心念念的孩子。
所以没办法做到那么释然。
她不记得那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好像是在师兄的安抚下逐渐的睡下,又好像不是那样。
但是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见了俊儿,他说他恨她。
因为苏语柔不配成为一个母亲,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又谈何保护其他的东西。
她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粉黛。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满头大汗的。”
“粉黛,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要成亲了吗?这段时间住在许府就好,没必要和公主府走的太近。”
苏语柔虽然没有听到外面的那些谣言蜚语。
但是也能够猜着一二。
外面的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如果这个时候和粉黛走的颇为近,到了外面那些人的嘴里,恐怕又是另外一番玄外之音了。
“小姐,你是了解粉黛的,我也从来不在乎那些人的话语啊!再说了,小天哥哥不会因为那些事情不娶我的,不是吗?”
粉黛将鸡汤递到了苏语柔的嘴边,她犹豫了半响,还是将鸡汤喝了下去。
这鸡汤的味道还不错,刚好。
苏语柔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随后将目光放在了粉黛的身上。
“是他们让你来的吗?其实我这边不需要有人照顾的,粉黛,你还是先回去吧!”
“小姐,是害怕拖累我吗?小姐,帮了我那么多,要是在小姐最危险的时候我拒之不理,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粉黛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看着苏语柔这个样子,心里很是难受。
小姐好像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憋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也不愿别人为她的事情而感到难受。
这样的一个人,不心疼才是假的。
“粉黛,我真的没事!”
苏语柔还想再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
“郡主,你干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心里是真的佩服你。”
许秀兰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篮子。
虽说苏家没有一个人身死,
可是残废的让人不敢往前,听说去探望的人,有几个人差点被吓疯癫了。
那伤口更是惨不忍睹,因为没有造成人命。
也没有人为苏家申辩,所以更没有人招惹苏语柔。
朝中的那些人更是避而远之恨不得和苏语柔此生不见的那种。
殊不知。
苏语柔压根不屑和那种人往来。
都是心里的鬼,在作祟。
“你是故意来调侃我的吧?许秀兰,你应该知道京城里有一部分人是惧怕我的,你还真有本事来探望。”
苏语柔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暖暖的。
她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里,都没有看见澹台舜。
可能是那个男人对她彻底的失望了吧!
也罢,两个世界里的人,终究是不能融合的。
“我可没那个胆子来调侃郡主,只是听说苏家那些人可惨了,心里莫名的痛快,毕竟我不喜欢苏代柔那些人。”
许秀兰实话实说。
苏语柔却心头猛地一惊。
“苏代柔没死吗?”
都被伤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活着,还真是命硬的很,看来下一次要下更狠的手才能够解决掉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