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莫宗主卧床休养之后,莫怜月每天忙里忙外的为莫沧澜亲自熬夜抓药上药,莫沧澜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就连莫伯看在眼里也不禁笑着感叹他们家公子和莫宗主僵硬的父子关系终于缓和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莫沧澜在芸娘与莫怜月的细心照顾下,伤势渐渐好转,内力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莫沧澜早早下了床开始每日辰时与弟子们一起晨练,就在莫怜月以为莫老爷子在自己的殷勤狗腿子的关心下已经忘了自己私自离开抱月山庄的事了。
忽然有一天,莫怜月无意间打着哈哈起身向莫伯找些吃的,自白卿尘在抱月山庄第一次为他做了桂花糕点吃之后,莫怜月无比惊讶的双眸盯着白卿尘心中简直不可思议,因为在他的眼里白卿尘如此一尘不染的绝世人物是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为自己做桂花糕的,所以当莫怜月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品尝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这桂花糕和他往日吃的桂花糕有着天壤之别,白卿尘做的桂花糕比他吃过的所有糕点中都还要好吃,而且似乎这个桂花糕的味道竟有些莫名的熟悉。
以至于白卿尘有事离开抱月山庄之后,莫怜月接连几天都异常挑食,觉得再吃其他的都食之乏味。所以莫怜月这几日食不果腹有时候睡到半夜都能被饿醒,这不,出来觅食的莫怜月就撞见了莫老爷子在训教弟子们晨练,结果被莫老爷子给看见了直接将自己叫了过去,莫怜月以为莫老爷子是有其他的事情找他于是果断的朝着莫老爷子走去,这才发现刚才还是一张严肃认真的脸,怎么见到自己之后就变得那么阴沉可怕呢?莫怜月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就听到莫老爷子叫了大师兄的名字。
“朔风,我离开之前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可还记得?”
大师兄倒是对莫老爷子恭敬的很,低首作揖郑声道:“师傅临走前交代朔风,每日辰时监督公子起来晨练,不能有丝毫懈怠。”
“那后来呢?”莫怜月听后眉毛不禁意的跳动,欲哭无泪。
“弟子知错,非但没有完成师傅交给的任务,就连自己也因此耽误了晨练,最后还因弟子的疏忽,导致公子离开了抱月山庄,求师傅责罚。”莫怜月心道:哪有自己主动求罚的,这大师兄莫不是傻!
然后就听到莫老爷子对大师兄说自己去厨房找杨老领罚吧,大师兄恭声道:“是”去厨房领罚,厨房有什么能罚人的,看来莫老爷子还是心软舍不得大师兄受罚,也是,像大师兄这样的得意门生哪个师傅舍得罚啊!正当莫怜月以为没自己的事了,准备离开。就被莫老爷子的一声:“站住。”给唬住了。
莫怜月转过身对着莫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道:“爹,什么事?”
“你以为只罚你大师兄一人你就没事了吗?你与你大师兄一样去后厨找杨老领罚去。”
莫怜月见大师兄的脸上冒出的细珠,不禁讶异,虽然是夏季时节,但抱月山庄因四周山水环绕,并没有向其他地方那样炎热,反而还有一丝丝清冷。大师兄为何会额头冒汗呢?
“大师兄,那杨老是什么人,为何爹会让我们去找他领罚啊?”
朔风看了一眼莫怜月,脸色略显苍白,那明显是被吓的,而后到了抱月山庄的厨房找到了杨老,莫怜月终于知道为何大师兄会在自己提到杨老的时候那样的表情了。
花枝招展,大红大绿大紫要多俗气就有多俗气的衣服,一朵大黄花别在发髻,枯槁的一张脸上浓重的胭脂水粉香气刺鼻,双颊清晰可见的粉色腮红像贴了两个圆片似的定在脸上,嘴巴的右下角还有一颗显而易见的黑痣,唯一能看的过去的就是那微微一笑露出的一大片洁白的牙齿,莫怜月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眸盯着眼前的女子颤巍巍道:“你,你就是杨老?”
杨老眨了一下褶皱的大眼睛微笑道:“没错,我就是杨老。”
莫怜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杨老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是个女的。”
杨老一手叉腰一手指莫怜月怒声道:“谁跟你说杨老是男的不是女的,是你吗朔风?”
朔风飞快的摇摇头,低声道:“不是”
莫怜月望着眼前的杨老,心灰意冷,对于自己的眼睛来说,这真的是惨无人道的惩罚了。他在抱月山庄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这个杨老这个人呢?更没有见过,也庆幸自己没见过。后来想一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到过抱月山庄的厨房。这也就是自己没有见过杨老的原因,采办食物又不是杨老的事,杨老只需负责掌厨。
显而易见,朔风不是第一次被莫老爷子罚了。在后来的几天了莫怜月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惨无人寰的惩罚,杨老不仅每天叫他们寅时起床,而且就算莫怜月想着法子赖在床上不起,杨老也能有各种手段让莫怜月起床,莫怜月想过用毒,但奈何对方是个女子,他可不轻易欺负女子。
好男不跟女斗!奈何对方是非一般的女子,莫怜月满脸黑线的从床上立即爬起,当杨老缓缓向自己走来,故作羞赧之色的说出:“你若是不想起,我可以陪你睡啊!”的那番话时,莫怜月起床那叫一个麻溜,之后就是在杨老的各种摧残之下,削土豆皮,点柴火,处理剩菜剩饭,于是两位翩翩俊俏的公子如今一副面焦黑炭,口中似是被呛着了不停的咳嗽,依稀可以感受到头顶冒了几丝烟熏,烧个火居然也能差点把厨房给烧没了,毫无悬念的再次被杨老惩罚了一顿,杨老才不会碍于你是不是莫宗主大弟子的身份或是公子的身份,就算是莫宗主莫沧澜亲自到了这里,杨老也能罚的你服服帖帖。
莫怜月生无可恋的吸闭着鼻子倒着盆里的馊饭喃喃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杨老不是女子,她只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心。哪会有女子会不知羞臊的说出恬不知耻的话来,她怎么能忍心说出口,他还是个孩子!”一旁与莫怜月同样在倒馊饭的大师兄朔风看着莫怜月被折磨的欲哭无泪的模样道:“早知道如此,公子你当时要是乖乖了听了莫宗主的话,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吃苦受罪。”
“大师兄,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啊?”
朔风白了一眼:“还不是你自作自受的,我才是最无辜的好吧,被公子连累。”莫怜月看了一眼朔风,明明玉树临风的一个人,此刻白皙的脸上像是抹了一层泥是的乌七八黑,脏破的衣服扎在乞丐堆里也毫无违和感,就连头发也泛出一丝丝与之盆里馊饭一样的味道,着实看着可怜。
莫怜月心里不忍,大师兄确实什么也没做,就被自己连累的在这里做苦力,饭吃不饱,衣穿不好,睡不好,就连澡也不能洗,杨老每天让他们干的活不是生火就是砍柴处理馊饭,所以就洗了也是白洗,第二天依旧像滚泥沟是的,每天累的倒头就睡根本也来不及洗澡。
这样子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杨老对他们说七日,七日之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可是这才是第三天他都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莫怜月哄笑着对朔风道:“大师兄,别生气嘛,怜月向大师兄说声对不起!”莫怜月见大师兄没理他于是又道:“要不,晚上我给大师兄带个好东西来就当是给大师兄赔礼道歉。”
大师兄一脸警觉的样子:“你又想做什么?”
莫怜月眨了一只眼睛口中打个响道:“晚上大师兄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