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城陈家有一个别院,是往来生意时候可以落脚,院子不大却也样样俱全。陈家别院的花园里,陈双双满脸不满地站在荷花池旁边。她的身旁站着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那个男子带着愧疚地神情看着陈双双。只是两人之间有些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异样。
一阵风吹过,陈双双直了直背了,声音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像我哥哥那样,总是有着许多顾虑,因为这些顾虑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给别人。我想要的就一定去争取的,不管你愿不愿接受那是你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是你没有权利限制我,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说完陈双双一动不动地面对着荷花站着,双手因为用力而泛白透露着她内心并不是那么坦然。
“这是何苦呢——”屈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坦率而且有些执着的女子,总是让屈墨头疼,面对她的爱,他总是无从招架。他回应不了她需要的东西,他也不忍彻底地伤害了她,只能怪命运在开两个人的玩笑。
陈瑞峰从远处匆匆地走来,荷花池边地两个人都停下了话,看向了陈瑞峰。“我们走吧。”陈瑞峰见到他们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旁边的两个人显然也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屈墨进一步确认地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那你这边的事情这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陈瑞峰有些豁出去的味道。陈双双有些不赞成地看着陈瑞峰,然后看向屈墨,似乎希望屈墨能够劝说一下他。屈墨知道陈双双地意思,他也觉得有这个必要说明情况。他一开始来陈家也只希望陈家能够出些力帮忙找人,没想到陈瑞峰竟然为了寻找孙湘竹扔下了手上迫在眉睫的事情。
“瑞峰,你冷静一下。这边的事对陈家来说很重要,处理不好你会腹背受敌的。你们这一二十年的隐忍都白费了,你自己不在意,可是陈家的命运、陈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的去留,都在你的手里呢。你不能那么冲动,在这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啊。依我看你还是坐镇陈家这样更好些,孙姑娘的去向还不知道,你大可利用陈家的关系网打听到了动向再决定去寻找也不迟。”屈墨试图说服陈瑞峰。
“我没办法静下心处理这些事情,这次和以前都不一样。虽然以前我无暇顾及到她,但是我知道她在哪,她过的怎么样。如今她去向未明,生死未卜,你让我如何能坐视不管。我做不到,做不到!”陈瑞峰满脸怒气地说道。
“哥,这不是你能不能做到的问题了。紫菱在孙湘竹那里,她不见了也就代表着紫菱跟着她不见了。如果你也离开了陈家,那么陈家会出什么乱子,真的是难以想象。到时候你不仅没有心思管这些,而且没有能力和时间去寻找孙湘竹。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执意放下这边的事不管的话,我也无话说,只当没有你这个不知轻重的哥哥。”陈双双没好气地说道。
屈墨拉了拉陈双双的衣袖,示意她别太苛责她哥哥。陈双双甩了下袖子,满脸委屈地说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能珍惜的时候都不在意,非要等到离开的时候才难过!”说完气冲冲地走了。陈瑞峰看了一眼屈墨,他知道最后这句话未必是说他的,怕是警告屈墨别步他的后尘,等到她离开才知道珍惜。屈墨岂能不知,只是他与陈瑞峰的情况哪能一样呢。
“那这样吧,我先出去打听打听,江湖上还有我的几个朋友。你还是先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然后再决定怎么做吧,毕竟你不是孤身一人毫无责任的。”屈墨说道。陈瑞峰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屈墨知道他能做的都做了,能说的都说了,陈瑞峰接下会怎么做,他也无法知道,知道了也无力阻止了。
“你什么时候动身?”陈瑞峰问道。
“明天吧,早一天是一天。”
“嗯。”
一个西北方的边陲小镇子上,这里有着周边各国来来往往的商人,显得异常热闹。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到了这里最大的一家客栈门前,引来不少过往的人的目光。一个依着简单但又透着贵气的男子从容地下了马车,英俊的脸上挂着微笑,顿时引来不少少女的目光。
那个男子站定,然后转身面向马车,像是等待什么。不一会儿,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一个女子吃力地递出了另一个女子。那个男子连忙上前接了过来,抱在怀里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满眼的宠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男子抬步向客栈里走去,不见他有丝毫的吃力,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周围的行人想要看清那个女子的样子,可惜的是脸上被一层薄薄的纱挡住了,难免有些遗憾。从那男子对她的态度来说,人们猜测着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那个女子仿佛睡着了,睡得那么安详,周围的一切对她都没有影响。男子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女子,神情谨慎,从装扮可以看出是个丫头。
跟随的下人早已订好了房间,小二带着他们向楼上走去。他们径直来到了这个店里最贵的上房,里面布置的相当雅致。那男子把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然后盖上被子,取下了那女子脸上的面纱。那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在乌黑的长发映衬下更是惨白,就算这样依旧可以感觉到她的美丽。
“湘竹,累了吧?!赶了一天的路,一定累了。还有十来天的路程我们就到了,那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你要是累就多睡几日,过些日子我一定会叫醒你的。”那个男子对着床上的人说着话,仿佛床上的人能听见似地。说完那个男子起身来到房间的客厅,一个下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外面,像一尊门神。
显然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是孙湘竹,被人掳了来。她身边的这个男子便是宫玉言,给了湘竹很多帮助的人。就算是湘竹能够有一丝的意思,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被他掳了来,而且还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只知道出了镇子一直向西北而行,路上受到了无微不至地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