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苏小离非要跟着，张天灵等她化好妆后才将将在规定时间前几秒，来到了秦太初办公室。
此时，屋里密密麻麻站了十几人，都是近段时间加入异能局、在各主理官手下学习的新学员。
苏小离满脸赔笑的在门口跟秘书交涉，说孩子小得有人陪着，以免在秦主任面前出岔子。
秘书始终无动于衷，拦着不让她进。
透过半开的房门，张天灵察觉到了几道向外窥视的目光，触及他时皆流露出些许轻蔑。
“苏老师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张天灵拉拉苏小离衣角。
“你确定可以吗？”苏小离担忧道。
临来前她还挺轻松的，到门口又放心不下张天灵独自一人。
“你嘱咐我那么多，我会照做的。”张天灵道。
犹豫再三，苏小离终于道。“好吧，你记住别乱说话，更别顶嘴啊。”
她扶着张天灵肩膀，轻轻推到秘书身边。
秘书也同样扶着，把小家伙带进了办公室。
两女体贴入微的举动，在张天灵看来就跟送小孩儿上幼儿园似的。
一个家长一个幼师，中间夹了个忘带书包的自己。
“先在这边等会儿，秦主任马上到。”
在秘书的指引下，张天灵绕过人群，站到了靠窗的位置，身前还有一大缸盆栽挡着。
张天灵比较中意角落或边沿处的安逸，众人却以为他是怯场了找地方躲，低笑和窃窃私语声悄然四起。
“那小孩儿，就是张天灵吧？”
“不然呢，没看是苏主理送来的吗？”
“听说他才八岁啊，异能局还真敢收。”
“凭什么八岁的娃娃也能成学员啊，跟他同级我都觉得羞耻。”
“人家比咱们强，什么考试都不需要，直接被特招进来的。”
……
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多人的注视，张天灵步子一挪，完全藏进了盆栽的枝叶后。
苏小离方才的叮嘱，此时还被他牢牢记着。
“秦主任来了。”去而复返的秘书推门道。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脚步声由远及近，白发白须的老者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
“秦主任好！”十几道身影齐刷刷弯腰鞠躬。
张天灵默默观察着，身子前倾稍微意思了下。
“同学们不必拘礼，”秦太初笑呵呵的说，“都坐吧。”
众人纹丝不动，直到秦太初入座后才纷纷找位置坐好。
张天灵还没来得及选，沙发和凳子上便已占满了人。
几人幸灾乐祸的瞄向这边，张天灵懒得跟他们计较，索性斜靠在了墙上。
“我每个月啊，都会跟新来的同学见一面，”秦太初开口道。
“随便聊一聊，说说心里话，你们都已经是我见的第……呃……”
“二十五。”秘书在旁小声提醒道。
“对对，第二十五批了。”秦太初恍然道。
“秦主任日理万机，还特意抽出时间跟我们这些新人谈话，大家都备受鼓舞啊。”
一个长相俊朗的青年道，周围人也纷纷附和。
“呵呵，其实我就是个闲人，处里的事有那么多人管着，我可以放心养老。”
“哪里的话，秦主任风采不减当年……”
“小伙子你叫什么？”
“林清山。”青年恭敬道。
“哦……三点水的清吧？我记得名单里第一位就是你。”
“正是，承蒙秦主任能记得学生。”
……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张天灵兴致渐无。
食堂初遇时不错的印象，以及苏小离的描述，都让张天灵觉得秦太初是个正气凛然的长者。
可如今近距离见了，才看透他的本来面目，跟吴国光这种人没什么差别。
“对了，你们这一行，来了共多少人？”秦太初问。
“回秦主任，共十五人。”那名青年回答。
看得出来，他已是同级新生里的领军人物了。
“那不对啊，不是十六吗？”秦太初扫视众人道，“张天灵呢，那个八岁的小娃娃。”
“在那里。”秘书指了指窗边。
所有人的目光皆汇集过去，张天灵只能尴尬笑笑，往前两步道。
“秦主任好，我是张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