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灵赶到食堂的时候，何胖子正在老位置上冲他挥手：“就等你了天灵！”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何胖子的嗓门比平时高出许多，在空旷的食堂显得格外响亮，立刻吸引了周围数十道目光。
一时间，张天灵“出关”的爆炸性新闻呈燎原之势传播开来。不光是食堂，各个部门的聊天群也很快受到波及，又开始疯传张天灵的各类资料和照片，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测评结束后的那个中午。
听得耳边纷扰，张天灵平静的内心略有起伏；施术封闭了听力，只顾垂着眼眸闷头向前。
期间有不少人凑上前来企图攀谈，巴拉巴拉的自顾自说了大堆，可在张天灵眼里不过是双唇无声的开合，像是反复播放着的默片。
“天灵，你怎么不理人啊。”张天灵还没坐下，何胖子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一个个都理的话，今天这饭就吃不成了。”张天灵拨弄着耳廓，以此缓解咒术撤销后随之带来的耳压感。
“戴眼镜那小子，”何胖子悄悄指向不远处，“他爸可是天河市的大领导啊。”
“哦。”张天灵淡淡道。
“还有那穿格子裙的姑娘，家里老有钱了！”
“嗯。”
“唉唉，那个正在看你的少女，听说她进异能局前是个小明星呢。”
“噢。”
“卧槽！你看他……”
这之后的时间里，何胖子说十句话扒一口饭，如数家珍的把食堂里的人都介绍了一遍。他们刚才要么想跟张天灵搭话，要么始终注视着这边，表情不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张天灵听了个大概，除了感慨异能局的卧虎藏龙，更对何胖子的情报掌握能力有了兴趣。
“你从哪了解到的这些？”张天灵好奇道。
“喔，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何胖子小声道。
“告诉我呗。”
“不行，要保密的。”
“我不乱说的，”张天灵三指朝上对灯起誓，“何学长你就跟我说嘛。”
“唔……”何胖子犹豫不决。
“要不这样吧，”张天灵眼瞅有戏，便投下饵料道，“以后的实操课，我多教教你催符念咒。”
何胖子果然眼前一亮，惊喜道：“真的？”
张天灵拍拍胸脯：“当然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可要保证不对别人说起啊。”
“知道啦知道啦，快告诉我吧。”
“嗯……”何胖子做了决定，道：“其实，我也是从另一个人手上买来的这些信息。”
“情报贩子？”
“对对，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张天灵摩挲下巴稍加思索，买卖情报的无外乎是这样一群人，而有能力把生意做到异能局的，绝非什么泛泛之辈。
他接着问：“这人在异能局工作吗，如何联系？”
“不清楚，不过以他对咱们局的了解程度，就算是局长扮演的我都不会感到意外。”何胖子咂咂嘴，很佩服那人的样子：“想联系他的话，把见面请求写纸条上，放在这里就行了。”
说着，何胖子拿起手机，调出地下停车场的平面图，指了指其中一根立柱。
“就这么简单？”张天灵简直难以置信，情报贩子难道不该神龙见首不见尾么，哪有上来就见面谈交易的。
“他伪装很严实的，身手也相当不错。”
“喔……”张天灵若有所思，默默记下了那处地点。
“唉不对啊，”何胖子反应过来，错愕道，“我跟你说这么详细干嘛？你一小孩儿有啥事要打听啊！”
“好奇问问嘛。”张天灵耸了耸肩。
“我可提醒你啊，不要轻易招惹这种人，他的圈子很神秘的。”
“那你是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张天灵反问。
“我是被介绍去的啦，局里知道他存在的没多少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保守秘密，有事就去找他，没事就保持沉默，尽量不把影响扩大。”
“方不方便透露下，何学长你一共花了多少钱啊？”
“有时给钱有时给符箓，花销也没多大。主要是我买的信息都很浅显，算是他的‘小户’。”
“嗯……”一番盘问后，张天灵对这个情报贩子大体有了了解，愈发好奇他是怎样的人，情报又是从何而来。
要是真像何胖子说的这么神通广大，那就必须得找机会见上一面了，正好自己有个问题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想到这儿，张天灵顿时心情大好。虽说食堂嘈杂的环境让他深恶痛绝，但好歹此行有了意外收获，也就庆贺般的多吃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