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庆安一张嘴就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傻话，但是看张天灵毫不留情地嘲讽，顿时闭上了嘴。
他委屈极了，他知道自己不懂这些，这里很穷很穷，可能连个医院都没有，但是他又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可惜张天灵一点都不想理解他，等阎庆安抑郁地蹲在一旁的时候，老太太指挥着孙女去热热红豆饭。
刚才端过来之后，张天灵就给老太太治腰疼去了。
潇潇很听老太太的话，就算是被指挥着去干活也没有任何不开心。
看着小孙女消失在门口，老太太才转过身。
“多谢小天师出手。”老人猝不及防就要往地上跪，把张天灵吓了一跳。
“不是，您这是做什么？”张天灵反应也是很快，都不需要走动，连忙拉着老人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
“只是举手之劳，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们还没有些谢谢您请我吃红豆饭呢。”
老太太一听就开始摇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十多年……”
意思就是说老太太现在有七十多岁了，也可能不止。
“这里以前时常有天师过来，因为这燕来山上有个圣池，附近的人都知道，燕来山已经被吴先生承包了。”
至于吴先生，不用猜就知道是吴国光，张天灵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些信息他早就熟练掌握了。
“这些年天师来的不是很多了，以前倒是时常有人过来，那个时候大家都很迷信，对天师也格外崇敬，但是自从有一代来的弟子里面，出了一个意外，后面就停了快十年。”
老太太说话有些喜欢重复，但是张天灵也还是耐心地听着，毕竟人老了，要求也不能太多。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我们村里的一家，姑娘已经和另一家订好了亲，这本来是个很喜庆的事情，但是突然赶上了天师过来试炼的日子。”
张天灵觉得这个凑巧是一点都不凑巧，毕竟天师过来试炼，时间差不多都是固定是。
“那一群天师过来燕来村，看到了那个订了婚的姑娘，一定说人家是个妖邪，甚至和她相处的人一定会死于非命。
村子里本来就很穷，但是大家都很齐心，根本没有把那个天师的话当真。”
听到这里。，张天灵很迷糊，阎庆安此时也凑过来听故事。
“这个天师怎么会无缘无故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呢？”阎庆安可不觉得天师会这么好心。
他们这一行虽然在大义面前很是慷慨，就好比在拯救一方上，就算是让他去死，绝对都不说二话，但是在小事上，可能就格外地惹人嫌。
张天灵不是很清楚这一点，他充其量也还是个半吊子，和阎庆安这个有家学传承的人相比是不一样的。
老太太还在继续讲，能看的出来，对方频频往外看，似乎是躲在谁。
比如说潇潇这个小姑娘。
“后来啊，那个姑娘唯一的小弟死了，被车撞的，小弟原本在外面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热闹热闹。
那是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小弟本该是两个月之后就归家的，结果硬生生地提前了两个月，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灰，被同村的人一起提前带回来了。”
这个时候，大家就想起来了那个天师说的话。
“天师还会算命吗？”
“卜算一家，没什么是不会的。”
“本来大家都只是怀疑，结果那姑娘的老爹在给儿子守灵的时候，半夜撞到门框上磕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运气，张天灵没办法去评价。
但是对方这个事，出在这个档口，肯定是免不了被人拿出来细说一顿的。
果然，老太太说了一个和张天灵想的一眼的结果。
“等那姑娘的小弟办完丧事，那订亲的人家就过来退婚了。”
阎庆安听故事听的目瞪口呆，这发展的其实和稀疏平常了，张天灵闭着眼睛都能说出下面发生的事来。
退婚的事是必然的，因为男的怕死。
“您为什么跟我们讲这个故事？”
老太太睁着浑浊的双眼，“那都是前面的人留下来的债啊，不能让潇潇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发现我这屋里有些脏东西？”
张天灵乖巧地点头，这幅样子在老人面前总是多了几分优越，这让张天灵一点都不觉得丢人，甚至用的格外顺手。
虽然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突然不问了，但是作为一个贴心的小辈，张天灵觉得顺着老太太的意比较好。
他盲猜那个故事里面的姑娘，绝对和老太太有什么关系，不然对方不会是这个态度。
人做事的时候，周身还是会浮现一种气场，比如说你不愿意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全身都是幽怨的。
而老太太身上，则笼罩着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