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万太中心的鬼节，我跟你提过啊，”李曼注意到张天灵的目光，“每个月都会举办的，以前让你来玩你是一万个不愿意啊。”
张天灵“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类似主题的节日他在电视上不止一次见过，懒得去记也没兴趣参与。
进入商场内部，这里比广场上的节日气氛更为浓郁，不仅四处装饰着各式各样的鬼玩偶、鬼面具，大部分商家还推出了五花八门的促销活动，简直跟过年时的热闹有的一比。
自从两年前鬼门风波平息，天师府和道家法术公之于世，人们就越来越热衷于探究神鬼与玄学，其中最受年轻人追捧的当属惊险刺激的鬼文化。
异能局之前举办的捉鬼直播活动，就是在顺应这种火热的潮流。
李曼还是第一次带着儿子和他的朋友来逛鬼节，心情比之以往大有不同，看起来格外期待、兴奋。
她给两个孩子各买了一个犄角头饰，打开电源后两只犄角亮起暗红色的光芒。
白霜笑容满面的戴上头饰，问李曼好不好看；张天灵心里却怪不是滋味，也不知她是真的开心，还是为了掩饰痛楚。
随后，三人在服装和日用品区逛了近一个小时。
白霜没有主动要求买什么，只两件鬼面具，她戴一个张天灵带一个，两人就此包裹的严严实实。
李曼看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愈发惊喜于白霜带给自家儿子的转变。
兜兜转转后买了一大堆东西，交给商场的配送中心天黑前就能送到家里。
临近中午，李曼翻出手提包里公司发的打折券，按照上面的地址来到一家烤肉店前。
与周围餐厅的热闹景象相比，这家烤肉店显得分外冷清，格格不入。
卷帘门半拉着，店内光线昏暗，只能看到有个男人坐在前台埋头写字。
“您好，请问你们家还在营业吗？”李曼拍拍门，探身询问道。
男人只淡淡的瞥了一眼，看到张天灵和白霜时面色更冷了。
“歇业了。”他道。
“你是这里的李老板吗，大中午的为什么要歇业啊？”李曼不甘心就此离去。
“我自己的店，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李老板头也不抬的说。
“真是的，什么人啊。”
李曼本想多问问情况，谁知李老板态度恶劣，气的她满腹牢骚的退了回来。
这时，隔壁一家火锅店的女店长上来招呼道：“他那人脾气出了名的臭，女士您不妨带孩子来我们店，今天折扣力度很大的。”
“那他的店是怎么开下去的？”隔着面具，白霜瓮声瓮气的问道。
“呃……其实平时也挺正常，就是鬼节这天特别凶，看谁都不顺眼，”女店长朝烤肉店内瞅了眼，“所有店铺都在忙着做活动，就他家歇业，只有老板一个人在店里闷头算账。”
“好奇怪啊，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李曼觉得挺瘆人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就因为他女儿，被鬼上身了还是咋滴，卧床不起大半年，所以他这人就是跟鬼节过不去，”女店长嗤之以鼻道，“我看啊，他就是存心跟钱过不去，可怜那姑娘摊上这么一爹啊。”
“为什么这么说？”张天灵沉声问。
“事情已经发生了，当爹的就应该站出来努力赚钱救女儿啊，”女店长故意偏头面向烤肉店，振振有词的说，“哪像他啊，该赚钱的日子他关店躲屋里，牛角尖钻的不要不要的，跟谁置气呢？
还说什么‘抵制鬼节’，他一个人抵制的了吗？
也不想想，他要赚的是活人的钱，又不是谁逼着他给鬼磕头，你说是吧小朋友？。”
“呵……”张天灵轻哼一声，不予置评。
对方的语气令他颇为不满，特别是那自以为是的嘴脸，看了直叫人恶心。
不经受相同的痛苦，就没有资格对别人的观念评头论足，张天灵能够理解烤肉店李老板的做法。
李曼听完这些，也很同情这位老板，但她的当务之急是找家合适的店吃饭，不能饿着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