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山点了下头。
“之后过来的两个科室,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
王廷山皱眉冥思苦想,想用一个更准确的词汇,表达出当时的真实情况。
“哦,对了!”王廷山激动的一拍大腿:“用你们的话说,他们只是来走了一下程序!”
走程序!
杨同新眉头紧锁,看了白雪和吕文瑞一眼。
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同样很严肃。
走程序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省纪委。
如果这件事可以确定下来,表明之后接手这个案子的两个科室,并没有抱着认真负责的态度。
只是来走了个过场,然后下了案情通报,就返回了省纪委。
事情可就大了!
杨同新一脸严肃问:“你确定,这两个科室在调查你女儿失踪案的时候,只是走了个程序吗?”
杨同新内心紧张,王廷山的回答非常重要。
一旦能确定,他们确实只是来走了个程序。
只要杨同新把这个情况汇报上去。
这两个科室的科长,铁定要被处分!
王廷山摇头:“调查我女儿失踪案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是只走了程序,这我不清楚。”
“不过,他们在向我了解情况的时候,就是走个程序而已。”
“按照程序跟我见了一面,简单的跟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根本也不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女儿是被害的,而不是简单的失踪。”
“他们找我了解情况的时间,都没超过五分钟。”
杨同新微微皱了下眉。
只了解了这么短的时间。
确实有走过场的嫌疑。
而且未免也太敷衍了。
杨同新琢磨着这个情况要不要汇报上去,他不是想搞谁。
主要是有人坏了省纪委的规矩。
这时,杨同新就感觉胳膊被白雪捏了一下。
他看向白雪,却见白雪盯着王廷山问:“你为什么说你女儿是被害的?而不是失踪。”
杨同新知道白雪是什么意思?
不想让杨同新把这种情况向上面汇报。
虽然分属不同科室,但他们都是纪检监察室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
彼此关系还是要维持的。
杨同新摇了摇头,这件事稍后再做评论。
杨同新道:“说说,你是怎么断定的?”
闻言。
王廷山愣了一下,他嘴张了又张,一时语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最后他一脸认真道:“反正我女儿不会失踪,我确定他是被害的。”
主观臆断!
杨同新三人对视了一眼,在调查案子的时候有直觉没错。
甚至也可以按照直觉查下去。
但主观臆断,却是被严重忌讳的。
杨同新摇头道:“你这个说法不成立,不能你说你女儿是被害的,她就一定是被害的。”
“你要拿出证据才行。”
“如果你没有证据,最起码也要有根据。”
“或者我换个方式问你,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判断出来,你女儿是被害的。”
王廷山认真思考了一下,忽然变得激动,他站起来,浑身颤抖道:“没有根据,但我确定我女儿一定是被害的。”
“没有别的可能!”
他这个样子,别说是临川县公安局说他是神经病。
就连杨同新都觉得他精神有些不正常。
杨同新笑着伸出手向下压了压,示意王廷山坐下来。
杨同新道:“你别激动,我们查案子讲证据,也讲事实。”
“这样吧!你和我说一下,你女儿王春梅失踪前的一周,她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有。”
“或者说她的行为举止,有没有与之前有明显不同的地方?”
王廷山点了一颗烟,皱眉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我发现她没有不对的地方。”
杨同新继续循循善诱道:“说说她失踪前一周里,她和你说过什么话?又做过什么事?”
王廷山认真想了一下:“也没做过什么事,我们以前住在你们之前去的那座老房子里。”
“早上醒来我就会给她做早饭,她吃了之后就去上班,中午的时候她一般都在镇政府食堂吃。”
“晚上如果没有应酬,她都会回家跟我一起吃。”
“在她失踪前一周里,晚上只是回家吃过两次饭,那天晚上回来,她说很累,还说吃不下。”
“我就给她熬了粥。”
“她喝了粥之后就睡了。”
“对了,在她失踪前一天晚上,她给我拿回来一份售楼宣传单,问我宣传单上的户型喜不喜欢?”
“她说,如果我喜欢的话,等到年底她就用工资卡贷款买一栋楼,然后我们父女俩搬过去住。”
杨同新问:“是哪个小区的宣传单?你还记得吗?”
王廷山想了下道:“叫枫林国际,当时这个楼盘刚开,在临川县非常火。”
“当时每平米售价就两千多,我听说现在已经涨到了三千多一平。”
闻言。
白雪和吕文瑞一脸惊讶,这是不是也太便宜了?
杨同新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价位在小县城,已经很高了。”
两人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省会。
如果是在省会城市,别说有三千一平的楼盘,就是五千一平也被抢疯了。
杨同新又看向王廷山,认真道:“所以,你是根据王春梅在失踪之前,生活规律很稳定,也没有特殊事件发生。”
“甚至她还打算要在年底买楼的这些现象,从而断定你女儿并不是失踪,而是被害的。”
王廷山愣了一下,用力点头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女儿对生活充满希望,她如果不是被害的,她就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
杨同新轻轻点了下头,猜到王廷山应该是那种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用语言表达不出来的那种人。
这样的人,往往很容易激动。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杨同新已经对王春梅失踪前的情况有了了解。
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调查。
杨同新问:“你女儿有男朋友吗?”
王廷山叹了口气,摇头道:“没有,我已经跟她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可她就是不听,还非说我那都是老观念。”
杨同新大致能理解王春梅当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