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蕊蕊每次跟黎弘曜对视都会升起毁天灭地怒吼狂叫的冲动，不得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开口。
“你说我要干什么？刚刚话还没说完，你儿子在撒谎！”
黎弘曜眉心再度拧紧，似乎很不耐烦，不过还是看向儿子，求证道，“聪聪，你撒谎了吗？”
“我没有！”黎睿聪看向父亲，眼圈又一次红了，随时都要落泪似的，“我从来没有说过谎！爸爸……”
“够了。”黎母一手搭上黎睿聪的肩膀，“聪聪一个小小孩子，哪里知道怎么撒谎？你就不要再逼他了，你不喜欢他，我带他离开，离你远点就是了！”
湛蕊蕊听的不由蹙眉，“你什么意思？他不会撒谎，就是我撒谎了？”
“……”
黎母没回答，只冷冷睨了湛蕊蕊一眼，答案不言自明。
“嗯哼……”湛父这时发话了，竟难得没有向着女儿说话，语气略显尴尬，“宝贝，聪聪还小，就算说了什么……”
“小子！”湛蕊蕊没心情跟这几个人扯皮，直接看向黎睿聪，“我再问你一次，你说没说过让我死掉，说没说过我是搅家精？”
“我没说！”
“哼，好！”
湛蕊蕊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好整以暇道，“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录音了，你这是逼我在你父亲面前揭穿你……”
“……”
毕竟是小孩子，黎睿聪闻言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慌，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大概是想到湛蕊蕊刚刚根本没有摆弄过手机，“你骗人！你刚刚根本没动过手机……我、我才没说过那些话！”
湛蕊蕊冷哼一声，丢下手机，看向黎弘曜，“你都看到了？”
不用多说什么，黎弘曜自然没有忽略儿子刚刚的表情变化，紧紧蹙眉看向儿子。
“爸、爸爸……”黎睿聪被父亲的目光吓到了，可怜兮兮的开口，“是、是妈妈在撒谎……我没说过……”
“黎睿聪。”黎弘曜这下是真的怒了，虽然他的表情声音冷静依旧，然而人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这里是VIP病房，房间有监控，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说没说过那些话？”
“我，我……”
黎睿聪看看严厉的父亲，再看看一旁冷冷盯着他的湛蕊蕊，又一次“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说了……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她想丢下我，她不要我了，她不爱我，我不要这样的妈妈，她为什么不死掉……她、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妈妈！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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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大哭的黎睿聪最终被祖母带走，病房里唯余一片死寂。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湛父忘了自己刚刚也信了外孙的话，嘀咕道，“老子两面三刀，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
“父亲。”黎睿聪捏了捏拳，终于没忍住，回了一句，“聪聪有问题，我回去自会教育他，但请你最好不要这样评价他，毕竟，有娘生没娘养，小小孩子就情绪崩溃，他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