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坟茔(求收藏,订阅)
离伤秋2025-07-02 20:212,911

听到这声桀骜不逊的笑声,雁雪风暗自一笑,朗声说道:“南大哥怎么有空也来这里凑热闹了。”声音中气十足,哪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出云宗众人心中一禀,心道:“莫不是这小子真是天神下凡?”

  这时抬头才见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坐在连接寺门的围墙上,竟没将在场的和尚看在眼里。不是久别四年未见的南隐年却又是谁?

  南隐年见雁雪风询问,哈哈一笑道:“贤弟有所不知,你那师兄竟是我圣教少主,三日前被你师父天问真人带出佛境,不知去向。所以专程前来这出云宗探探底细。没想到贤弟竟然也在此处,真是不虚此行。可惜了天问真人。”

  雁雪风嘿然道:“所以小弟今日就是要手刃害死师父的凶手,可是没想到这出云宗的和尚也是缩头乌龟。”

  两人一问一答,竟是让出云宗的一众师傅们插不上言。

  南隐年嘿然笑道:“怕是今夜不行了,我刚才探查一番,却是没有见到这两个老和尚的影子,可能是是真的不在碧云。”

  这时至念大师唱一声佛号道:“敝宗师叔和师弟实不在寺内,但是南施主和雁施主今日大闹我出云,还请给和尚我一个交代。”

  南隐年冷哼道:“那就让老夫叫来圣教兄弟和你这和尚庙一较高低,若是寻不回少主,老夫跟你出云没完。”

  雁雪风不置可否嘿然道:“雁某要走,谁也留不住。既然今日至正和忘尘这二位不在,我就先行告辞了,等两位神僧回来,雁某还是要多叨扰叨扰的。”

  接着又说道“南大哥这次要去往何处?”

  南隐年叹息一声道:“前去碧云,给你师父点一炷香,老夫一生佩服之人寥寥无几,今日这天问真人算是一个。”

  雁雪风客气道:“多谢南大哥抬爱,小弟也要回闲云亭一趟,一道走吧。”

  至念大师悠悠叹息一声道:“虽说是我出云宗逼死天问真人,但也不尽然,天问真人勾结魔教属实,只是天问真人决绝,老衲意想不到,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就当敝宗给施主的赔罪了。”

  雁雪风听至念说师父勾结魔教,刚要发作,听到后面的软话,叹一口气道:“虽说至念大师菩萨心肠,但是这件事没有结束之前,雁某绝不会罢手。告辞了。”说着竟和南隐年双双御剑而起,那是碧云派的方向。

  而就在两人走后不久,出云宗迎来一位稀客。

  却说雁雪风二人一路御剑从曜日州马不停蹄的向羽灵州行去,到得闲云亭已是翌日清晨。

  一路上雁雪风和南隐年多年不见,不禁问起各自这几年的行踪,雁雪风一一道来,听得南隐年唏嘘不已道:“看来哥哥是真的老了。不过你小子的机缘却是逆天。”

  听南隐年说来,这几年一直寻找雁南春的下落,但是还是一无所获,就像是悄然消失了一般,但是目前南隐年还不知道雁雪风的身份,若是知道的话,却不知会做何感想。

  谁能想到天问胆大如斯,两名弟子竟然都是魔教后裔。

  上了碧翠山,进入碧云山门。已是翌日清晨,一路向闲云亭走去,可是走进闲云亭,雁雪风的脚步竟有些沉重。

  日头刚从后山升起,闲云亭中蓝色的竹海更像是沐浴在云霞中,竹叶上沾满露珠,在清风中婆娑摇曳。静谧中带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悠然。

  一座新垒的坟冢前,静静站立着一男一女。

  这男的身材魁梧,高大,肩膀宽厚结实,满面风霜,难掩眼中的悲怆。

  而他身边的女子则是一身白衣,冰肌玉骨,如瀑秀发前是倾世的容颜。但是在冰冷的不含一丝情感的眸子里,却透着一种莫名的孤寂和落寞。

  她一直默默注视着身边的汉子,低声劝说道:“海大哥,都在这里站了一夜了还是回去休息片刻吧。”

  但是海东来依然如故,不言不语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半天不见反应。

  几天来从没见过海东来流过一滴眼泪,但是林静知道,这个看似坚毅刚强的汉子心里,比任何人都伤悲。悠悠一声叹,放弃了劝说。

  而新坟前的烧纸和那对白烛似是已经快化为灰烬,飘向竹林深处,像是给谁诉说着不尽的悲伤。

  林静从脚下的竹篮子里重新拿起一对白烛和些许烧纸,放在坟前用火折子点燃。

  背后终是传来轻微的响声,那是踏在竹叶上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没有任何人说话。

  海东来恍若未觉,依旧静静站立。

  来的正是雁雪风,一身青色衣衫已经有些破洞,但还是不愿再换新的。

  走到坟前,望着墓碑上冰凉的字体,修长挺拔的身躯忍不住颤抖,强忍着心里的火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久久不见起身。

  这一刻雁雪风只的眼前的云岚碧竹都深藏着不尽的忧伤,金色的晨曦落在坟头,渲染出无限悲伤。几滴露珠摇摇欲滴,那是老天爷也在惋惜的泪光么?

  回想起这十年间和天问真人的点点滴滴,记忆中欢笑的场景一一浮现眼前,时而微笑,时而淡漠,时而恼怒,时而欢乐。这些场景越多,雁雪风心底的悲伤则越多。一直以为没了师父,自己也可以过得潇洒肆意,但是当听到师父的噩耗,雁雪风才发现,师父竟然一直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可或缺。

  雁雪风重重的一下下叩头,就如同当年拜师的情景重现,只是如今眼前的却是一座新坟。

  一颗颗滚烫的泪珠终是夺眶而出,一声沙哑沉重的呼唤,终是喊了出来。

  “师父”

  一缕清风吹去了挂在眼眶的热泪,但是后面还有颗颗泪珠,一如心底对师父的敬仰和爱,怎能说得完?

  身后不远处,南隐年静静矗立,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如林静一般,从心底发出一声少有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海东来终于上前一步,走到雁雪风身旁,宽厚温暖的大手有力的按在雁雪风的肩膀,低声道:“雁师弟,你来了。”

  雁雪风缓缓抬头,嘴唇翕动不能出声,终于叫道:“师兄”话音落下,泪雨滂沱。

  自雁雪风懂事以来,很少流眼泪,因为他心底知道,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只会让别人同情。今日海东来一声师弟,雁雪风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他双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激越的跳动,似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上。

  海东来默默拍打着雁雪风的背脊,压制多日的沉痛哀情,也终是如同决堤的浑水,眼中泛起泪光,想要仰起头,不让泪珠落下,但是已经被晶莹的泪珠砸在泥土上,溅起水花。

  林静静静的看着这师兄之间的重逢,没有太多的言语,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号,但是她忽然觉得这蓝竹中的空气竟是那么的冷,那么沉。莫名的,林静直觉眼角酸涩,急忙拾袖轻拭。

  她又从竹篮里取出一炷心香,轻步上前道:“雁师弟,给天问师叔上炷香吧。

  雁雪风接过香头,低声说道:‘谢谢你,林师姐,’然后燃起香头,再一次沉重的郑重的朝着坟头拜下。

  林静心中一震,从没想到雁雪风会称呼自己为师姐,显然他已经原谅了自己,可是想要前去揭开这尘封五年的伤疤,还是心有余悸,青玉真人的话语已久如同一只大手,扼住自己的喉咙。

  南隐年待雁雪风祭拜完毕,也走到坟前,一躬到地,沉声道:“天问真人,南某平生出了给雁教主行此大礼之后,再也没有对第二人行此大礼,但是今日这一拜,南某却是心甘情愿。”

  “南某素来自诩无愧天地,快意恩仇,但是比起你的舍身成仁,还是差的远了,可是想再与你某一面已是无缘,南某心中之憾,永无弥补之日。昔日曾多有得罪,望你不要见怪,只求来生在交上你这个朋友,咱们醉酒当歌,不醉不归。”

  说罢喟然长叹,拂袖而去,只留一曲悲凉惋惜的歌声道:“凄然诀别潇潇雨,悲怆无声纷纷泪。可叹世人皆愚钝,生死幽梦终成灰。此别不免成诀别,来生相逢再举杯•••••”

  歌声犹在,人已渺渺。海东来扶起雁雪风,沉声道:“师父走的光明磊落,无惧无憾,你也不要过于伤心难过,说到这里,突然不语,原来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雁雪风回道:“师兄放心,我怎会不知,只是我一定要让出云宗给我闲云亭一个说法。”

  就在这时,一道水色声音走进竹林,如花的脸上尽是疲惫风霜。雁雪风见到来人,心中预感到一丝不妙。

继续阅读:第二十一章 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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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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