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六道人影飘飞,但是却不伤一根蓝竹,自是六人有意为之。
却说雁雪风一手施展萧衍十字拳,一手提剑,施展如燕投林身法,脚下扫尘归云腿,和萧老头激斗正酣,就算是萧老头如今散仙修为,也被逼的手忙脚乱,但是过不了片刻,就已经适应了雁雪风剑走偏锋,奇峰突起的打法,一时间倒也谁都奈何不了谁。
而雁雪风手上剑招却更加复杂多变,又时还夹杂一两招其他门派的剑法,直让萧老头大开眼界。
反观海东来和萧老头的打斗却要慢很多,但是每一招都好像是三思而后行,海东来每使出一招,萧老头总是说上几句,直到他说这还有点门道,才变幻下一招。
虽然只有九剑,但是每一招都有几种甚至十几种变化,实乃是海东来将毕生所学剑法结合自身糅合和在一起创出的浩然九剑。
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一种勇往直前,万夫不当的浩然剑气,不可逼视。
再说此时谢荣文和萧老头的打斗却最有意思,先是谢若文使出的天道循环身法就已经让萧老头大跌眼镜,而且这身法竟然没有一丝破绽,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直问谢若文这身法何处得来。
当谢若文使出白云出岫掌的时候,萧老头已经开口大骂道:“臭小子何处得来这般上好玩意,还不快给我老人家传来玩上几日。”接着又道:“这掌法威力不容小觑,只是你目前的修为还是差了积分火候,没有悟出这掌法的三味。”
然后又喋喋不休道:“如果我老人家没猜错的话,这掌法和身法出自一处,若是两者一起施出,那就别有一番风味了,此掌贵在一个快字诀,越快则越强,当你修为到了我老人家的境界,那就会变得极慢,慢的如同蜗牛爬一般,你可明白?”
谢若文此时好像若有所悟道:“白云出岫,忽悠往来,快至极,则慢。”萧老头道一声:“善”已然收手站定道:“你小子的狗屎运逆天,若是将这一门东西修炼下去,则离羽化飞升不远矣。”
这边海东来也施展完自己的浩然九剑,萧老头站定身形对着海东来颔首道:“好小子,你能有此悟性,也不枉你师父造就一场,若是将这九剑再次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那你就为仙林正道,更是为了碧云做出了极大贡献。自成一家了。”
接着又道:“凡是能在原有的剑法上做过变动的无一不是先仙林中有着赫赫名声之辈,而我辈修道中人就是凭着一股无畏的创新精神才能造福九州黎民,若是一味的重复,那如今的仙林也早就不成体统了。这几日我老人家闲来无事,就辛苦点,指点指点你。”
海东来自然知道能得到萧老头指点,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拱手谢过。
这时两道分身分别融入萧老头的本体,接着就是一记萧衍十字拳中的中字诀,向雁雪风胸前轰到,而雁雪风不甘示弱,也是一记中字诀向萧老头轰去,两拳相击,强大的气劲罡风压得雁雪风喘不过气来,终于雁雪风修为不足,退出三步,萧老头却若无其事的在空中凌立。
雁雪风自是不服,正要蹂身再战,萧老头却两手一拍,落到青石之上道:“不打了,我老人家这老胳膊老腿哪能架的住你小子的拳劲。”
雁雪风嘿然道:“刚才不是还自吹自擂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怎么现在有要当起缩头乌龟了。”
萧老头立时反唇相讥道:“你小子才是王八呢。”
雁雪风当即回道:“屁,那是甲鱼,亏你活了这么多年,连这都分不清,真是活在狗身上了。”
萧老头一听此言,“蹭”的从青石上一跳三尺多高道:“臭小子,你也就嘴上的功夫。不过你可愿听我老人家一言?”
雁雪风见萧老头神色郑重,这才拱手一礼道:“请指教。”
萧老头颔首道:“这才像样。”又害怕雁雪风反唇相讥,急忙又正色道:“你小子的机缘逆天,而所学更是驳杂,已经差不多将九州各派有名的招法都收入囊中,就连我老人家都不得不佩服眼热,更是望尘莫及。
但是,你可知道,大道无极,返璞归真,虽然你天资聪颖,但是在你所有的技艺中也就只有荡魔诀能称得上是中流砥柱,在无一是你自己的东西。
想你大师兄海东来虽然修为在你三人中属于最低,但是他却有自己的浩然九剑,足矣受用一生,而谢若文更是有那神秘的几样东西也足够他一辈子去研究。但是你呢?
你所学所用都不过是拾人牙慧,终究有迹可循,若是遇上毛孤城这样的九州高手,你必败无疑,但你若是能将你这全身家当重新整合,以你的天资,说不准还能弄出点新鲜玩意。而你更要对的起你手中的神剑。”
雁雪风听了萧老头一席话,顿时醍醐灌顶,想到在冰州炎冰的一招一式,更是一声冷汗。对着萧老头说道:“幸好有你今日为小子指点迷津,若是再迟几年,那雁雪风就不是今日之雁雪风了。我这就闭关,将我所学重新审视一番。”说着竟盘膝坐起,双目微阖,晋入空明之境。
就这样雁雪风一人在天问真人的坟前神游太虚,魂归天外,畅游九州,体会天道之奇。
海东来就和萧老头在竹林帮雁雪风护法,又将自己的浩然九剑再次改进,做到真正的大拙不工。
不知不觉已经三日时间悄然而逝,南隐年寻上闲云亭说是教中有事,谢若文只得辞别天问真人和海东来等人,回了崇魔州,而海东来也终于将自己的浩然九剑改的几近大乘。多日未回点苍峰于是也携着林静向化灵州行去。整个竹林就剩下雁雪风和萧老头两人。
萧老头一边护法,一边哼唧道:“这臭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让我老人家为你当起护法来,哎,索性我老人家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说着竟拿着脚下额酒坛灌了一口酒,打起呼噜来。
再看萧衍脚下的十来个酒坛,若是海东来再此,一定会痛心疾首自己留下的佳酿就这样被萧老头牛嚼牡丹,毁于无形。
时间就这样悄然无声的从指间划过,不会留下一丝感觉,只是渐渐发现树上的叶子越来越绿,山间的山杏树上多了许多毛茸茸的青果。这才知道一个月又这样悄然而逝。
终于在一日夜里,萧衍如同往日一般趴在青石之上打着呼噜,嘴角的口水流成一根细线,不知在梦中又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就这这时,雁雪风周身散发出一道锋利的罡气,竟将身下的青石化为齑粉。接着周身一道金黄色的光柱围绕这周身游走了一个周天,所过之处,雁雪风体内的经脉被看得一清二楚,金光围绕周身走了一圈之后直冲天灵盖,伸向浩瀚的夜空,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沉睡月余的雁雪风双目终于猛地睁开,一声悠扬清亮的啸声将碧云的宁静打破,似龙吟,似凤鸣,啸声震得竹林簌簌作响。而在睡梦中的萧衍也被惊的从青石上滚落下来,极为狼狈,然后不管不顾,手掌探出,将这一片竹海包围。怕九州各派发觉。这才松了口气。
悠扬的啸声持续了将近一盏茶时间,这才渐渐停歇,而萧老头看了雁雪风一眼,混沌的双眼精芒一闪而逝。这才咒骂道:“臭小子,你大半夜发什么疯,让不让我老人家好好睡觉了。若不是我老人家眼疾手快,将这竹林封住,今晚不知道这儿得多热闹呢。”
雁雪风这才发觉已是夜里,歉然一笑道:“萧老头不就惊扰了美梦么,我来陪你喝酒可以了吧。”
萧老头这才消气,坐下问道:“快给我老人家说说,这次得了什么好处,让你大半夜鬼叫?”
雁雪风这才凝神想了一会道:“嗯,,很多,明天陪我打一架就知道了。”就向竹屋行去。
剩下萧老头差点就要指着雁雪风鼻子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