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洞口,雁雪风就向天问真人问道:“为何要我去面壁?”
天问真人回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天问真人就自顾自的前面走了,雁雪风只好悻悻的跟在身后。
一路无话回到闲云亭,雁雪风只好继续回房,这几日伤势好转,就没有再睡觉,而是修习功课,打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真气游走全身,全身经脉犹如久旱逢甘露,雀跃欢呼,一个周天下来,功力已经恢复的大半,不由心中高兴,战斗果然是提升功力的捷径,只有尽力而为,才会使得下一次的修炼或者晋级水到渠成。这般想着就继续引导真气慢慢的打开全身不曾打开的经脉。
一个下午下来,已经功行圆满。而擂台的事,听谢若文说,自己成功打进前八,但是前四名却是与自己无缘,最后一天登台的多半都是诸位真人的关门弟子,或以修道几十载,而级别也不在一个层次上,自己上去也是免不了输。当然也就与派中赐下的宝物无缘了。
回来的时候就把去后山的消息由天问真人告诉了谢若文,一下午谢若文都在给他准备山上的东西,倒是让雁雪风更加的悲愤起来,自己至今亲人毫无下落,又要被罚后山,也不由心里难过。晚上用过晚饭,就各自忧心忡忡,直到第二天早上,师徒三人披着霞光,向后山青云谷走去。
今日三人既没有御剑,也没有御风,天问真人在前,雁雪风二人在后并排而行,谢若文说道:“小风其实你不用这么难过,应该高兴才是。我昨晚翻阅典籍,才晓得这观天洞乃是咱们碧云的重地,只有历代掌门或杰出人物才有幸进里面闭关,天一真人就在里面呆过五年呢。”
雁雪风也不知道这些老家伙心里怎么想的,既来之则安之吧,玉云儿也没有来得及告别,不过他一定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说不定玉天权已经说漏嘴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山的一片平滩里,对面是一座陡峭的石壁,又有一条羊肠小道供人行走,少有行人,上面已经被杂草堆满。
一路上来,倒是把几人累的气喘吁吁,到了观天洞口,才晓得里面别有洞天,门口就有一副特别奇葩的话。写道:“萧衍进洞中,出恭不见门。”倒是让人忍俊不禁。这么不见人的事却写的这么光明正大,也怕是只此一家了。
进洞来要绕过一块巨石,这巨石有避风沙的作用,也相当于半闪门。里面墙壁上到处都是石刻要么只言片语,要么一大堆。还有些铁画银钩的涂鸦,画的乱七八糟的,而细看大多都是有手指硬生生刻上去的。猜测可能是一些剑法什么的吧。
像修为到了知一境,基本已经不用睡觉了,多半时间都是在打坐中度过,所以雁雪风的行李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干粮和水,再就是几个蒲团。别无他物,安顿好这些,天问真人就要和谢若文回闲云亭去了,走的时候,谢若文恋恋不舍,天问真人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以后你可以常来给送些补给。”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递给雁雪风继续道,“这是后面忘情境的心法口诀,还有本派云水三十六剑的剑谱。你且收好,我每过两个月就来考核一次,你一切自重吧”说完就转身像下山的道路走去。
雁雪风看着小册,那上面的墨迹崭新定是昨夜师父他老人家亲自修订的,心中一暖,鼻子发酸,就叫道一声:“师父。”
天问真人回头问道:“何事?”
雁雪风自嘲一笑却发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随意说道:“您再不要我读书练字来换口诀么,叹息一声继续道。以后没有我吵吵闹闹,没有我做饭洗衣,不过有谢师兄,您的耳根也该清清了,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天问真人回道:“这也正不是如你所愿吗。你好自为之。”说完下山而去。
雁雪风待他们下山后,无所事事,就回洞内看了看壁画,就躺在中间的那块大石上歇息去了。没想到这一歇息,直到被萧老头一顿拍打,这才从梦中醒来。
萧老头问道:“雁小子,你怎么到这里了啊,好啊,总算天一小道士有点良心,这下我老人家终于不再孤单无聊了。”说完喜不自胜,眉飞色舞。
雁雪风叹息一声道:“哎,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当下将这期间的经过一一道来,说道妙处,萧老头也抚掌称赞。
说完这一切。萧老头说道:”不用担心,以后有我老人家陪你,那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呢,你该高兴才是。”
雁雪风问道:“怎么我刚来到这里,你就找上门来了?你难道长狗鼻子吗?:”
萧衍得意道:“你晓得什么,这青云谷就是我老人家的地盘。一草一木都在我老人家眼皮子底下,我焉有不晓得之理。而且我老人修成天眼,这都是小菜一碟。对了,你有没有拿来好吃的,让我老人家打打牙祭。你是不知道,成天对着那些青果,我老人家想上吊的心情都有了。我老人家正寻思怎么不见你带烤鱼来孝敬我老人家呢,没想到你居然被罚到这里面壁来了,看来天一小道士对你还不错。”
雁雪风问道:“萧老头,说什么风凉话,难道你也在这观天洞呆过么?”
“当然待过”萧衍伸出五个指头道:“一待就是十五年,没把握憋死,你没见我老人家在洞口的留言吗?”
雁雪风点头道:“看见了,不过那么臭的字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显摆?”
“你晓得什么?那可是我老人家自创的绝学,我老人家写完第一句,就有点内急,结果找遍这地,以没见个茅房,才添了后面那一句。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有时间好好看看吧,这里可不是说你想来就能来的。哎呀,我又得走了,明天见。”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
雁雪风待萧衍走后,好奇心起,就出到洞口端详起门口的十个字来。一边看一边琢磨,可是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进洞去看看洞内墙上的雕刻的符号,也是看的晕晕乎乎没看出什么来,只是脑袋却有些胀痛。
就想到里面的石块上翘起二郎腿歇息一会,可是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洞门口的那两行字,就感觉动了起来,雁雪风惊异莫名,来忙跑出洞口,就对着这些字发起呆来。
初始,字还是字,没什么变化,再过一会儿,雁雪风就见到墙壁上的字动了起来,雁雪风就跟着亦步亦趋的学着挪动。一开始只是胡乱的挪动脚步,犹如醉汉一般,挥舞着手臂,渐渐的握住拳头,东一拳,西一拳,虽然打的没有一点章法,但心里明白,这是一套精深的拳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雁雪风早已不知疲倦,忘记了时间,神游拳海。从开始的东摇西荡到渐有章法,到了最后,已经将拳法展现的淋漓尽致,舞的密不透风。天已经大亮,萧衍来到也无知觉。
萧老头见到奇怪,就用手去拍他的肩膀,没想到手刚伸出礼雁雪风肩膀不到一尺时他的铁拳就已经挥舞过来,正是萧衍进洞中的中字决中那最后的一竖,朝着萧衍手掌砸去,刚正不阿。萧老头大吃一惊,急忙向后退去道:“好小子,悟性不错呀,那我老人家就来考校考校你,”
说完也挥舞着拳头欺身而上,就这样两人斗做一团。
说来也是雁雪风福泽深厚,一般人打着灯笼也不能找到这么好的陪练,这等同与萧衍亲自教导一样,这使得这套拳法的优点和细微之处都会被挖掘出来。
再说萧衍,那是越斗越惊奇,自己以萧字决的草头两拐双拳使出,没想到对方却用洞字诀的三点水一一击破,而最后那以点倒提却时守中代攻,绵里藏针。萧老头只得以衍字决的双人旁一撇对一点,下面的两笔由反守为攻,嘴里还念叨这:“臭小子,这拳是我老人家的东西,还没你熟悉。我老人家就不信这个邪了”。嘴上念叨,手头却没有停下。
却见雁雪风毫无痕迹的跟着变招,用的却是衍字的后三划,以尾对首,巧妙地化解了对方攻势,以最后一笔的竖沟使出一招勾拳,向像样的右臂勾来。萧老头不得不以运用身法,犹如泥鳅般滑出圈外,心中却暗道一声惭愧,若自己和这小子功力相当,那这一战已经是自己输了。抬头还见雁雪风在兀自不知不觉的练习,就没有惊动,坐在旁边的大石上,隐隐有护法之意。
太阳渐渐升起,映的青云谷一片金黄,雁雪风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谢若文也正巧从小路上来,正好到了洞门前,萧衍一闻见饭香味,就不管其他了,冲到近前,夺来谢若文手中的饭盒就坐在石头上狼吞虎咽起来,没一会功夫,一盒饭和粥就被风卷残云,消失殆尽。萧衍拍拍鼓起来肚皮感叹道:“我老人家今天终于感觉自己吃饱了。”
雁雪风走出洞口,就见萧老头大嚼大咽,就喊道:“萧老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说着就拉起谢若文一起坐在洞口,说道:“这是青云谷的萧老头,还是不错,以后也不用那么孤单了。”
谢若文惊道:“什么?萧祖师爷,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活着,不是说早已羽化登仙了吗?
萧衍听到这里,佯装大怒道:“臭小子,想咒我老人家是不,你晓得什么,我老人家已经在这鸟布拉屎的地方待了八九十年了。哼。”手中的筷子却还没舍得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