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日时间悄然而过,雁雪风和叶问日日醉酒当歌,游山玩水,倒也怡然自乐,但是从仙林各路传来的消息却是让雁雪风内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自在。
如今出云宗已经是将雁雪风的画像贴出,在仙林各处通缉,而这出云宗又是九州朝廷的的护国宗教,更是以万两黄金悬赏雁雪风本人。又和碧云派闹了一场,不用说自然都是忘尘神僧的授意。
而今日安澜回来告诉雁雪风,霍惊云已经被海东来带回碧云,而他的娘亲也被安排到碧云山下的集市上卖茶生计,雁雪风自然相信海师兄会将霍惊云安顿好的,只是没想到效率却是这么快,想必是跟天问真人有关。而心中的这一问题也被解,如今就是全神贯注的和夜幕斗一斗了。
夜里叶问又拉着雁雪风喝酒,雁雪风自不会拒绝,而这老鬼的酒窖里藏得都是将近百年的窖藏好酒,看来今夜又是不醉不归了。
终于到了子时,叶问终于不出意外的被雁雪风灌醉,看着这老鬼不知百年前是何等风云人物,如今却和自己这样投缘,惺惺想相惜,可谓是患难之交。但是雁雪风不能躲着,他要面对九州仙林,好男儿自当顶天立地。
这几日早就已经将八荒洞中的道路熟悉,信步出了石门,又临走时给叶老魔留下书信,石门外的八荒洞守卫自然也知道这年轻人和魔圣老祖的关系,就没敢盘查,让雁雪风一人乘着残缺的月色下山而去。
两日后来到崇魔州,见了南隐年,而南隐年自然也是听到了雁雪风偷袭忘真的消息,见到雁雪风前来,自然心中欢喜,上前搭着雁雪风的肩膀道:“雁兄弟,这些日子让哥哥心里好是焦急啊。你这次可是做了件大事。”
雁雪风坦然笑道:“南大哥果真相信那是我做的的么?”
“以兄弟的修为,杀了忘真倒也不是稀奇事,但是雁兄弟却不会是偷袭,咦?雁兄弟你的修为怎么降了?”南隐年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雁雪风真气居然不如从前,这才有此一问。
雁雪风将西海之事一笔带过,道:“这次兄弟来是有事来求证的,还望南大哥不吝赐教。”
“兄弟这话就见外了,只要做哥哥的知道,一定会知无不言,当日你和你师兄替我圣教兄弟力挽狂澜,哥哥可还一直记在心里呢。”
雁雪风也不在隐瞒道:“小弟这次却是被嫁祸了,杀死忘真的另有其人,但是用的掌法却是你传授小弟的南离明火掌。所以,,,,”话没说完就被南隐年接口道:“所以兄弟是来查证还有谁修炼了这南离明火掌的,是吧。”
“不错,”雁雪风点头称是。
南隐年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如今老哥我却是说不来了。这南离明火掌本也是我圣教二十三绝学之一,所以修炼者本是不多,但是如今那些黑衣人都会使用我圣教绝学,所以,此事老哥我也不敢有个决断,但是绝不是我圣教中人所作,这一点老哥可以保证。”
雁雪风不疑有他,这魔教如今有谢若文掌管,而魔门中人向来都是敢作敢当之辈,若是谁杀了忘真神僧,不但不会隐瞒,反而会大肆炫耀,这就是正魔的区别。
没有得到答案,雁雪风也就不欲停留,而谢若文自然也是好久不见小师弟,但是如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和师兄见面也是徒填烦恼,于是也就没做停留,再次漫无目的的出发。
这日雁雪风来到化灵州地界的一座热闹繁华的集市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雁雪风寻了一处茶馆,要了一壶好茶边喝便寻找整个事件的破绽。但是那日的事情毫无破绽,直接是天衣无缝。
如今思来想去就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时山洞中还有一位修为高的离谱的人一直在一旁窥视,而在忘真送走忘尘返回的瞬间,一招偷袭得手,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自己,而那个人则溜之大吉,而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夜幕的尊主,或者是那个紫衣人。
但是如今没有证据,就算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啊。
就在这时街道出传来一阵阵缥缈的仙乐,随着秋风传进雁雪风的双耳,这音乐如泣如诉,哀怨惆怅,让人闻着落泪。但是雁雪风修习过玉瑶神曲,自然比常人对乐理懂得多一些,从这阵阵音乐中听出一些肃杀之意。
雁雪风又默运真气,气贯双耳,两周围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再将灵觉运出,只见城中十字路口行来一队人马,前面是两排歌姬穿的极为露骨,手持乐器,不停的弹奏,中间是八个舞姬,一边走,一边跳舞,怡然自乐,而最前面是两位妙龄少女手提花篮,不停的抛洒着花瓣从上空落下。
而中间的则是一顶十六人抬着的大撵,中间坐着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人,这中年人穿的极为富贵,锦袍玉带,奢华中又带着一丝出尘,但又极为霸道,看来是一位常年身居高位之人,那中年人好似感觉到了雁雪风的灵觉向雁雪风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恢复原样,但却是改变方向从雁雪风所在的这条街道行来。
只听旁边的人轻声议论道:“不知这又是朝廷的哪位王爷,居然来这里出巡,真是好极了。”
旁边的一位汉子嗤之以鼻道:“你晓得什么,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王爷,谁家王爷有这么大的谱,依我看这一定是仙林中的人物,你看这些歌姬和汉子,身体轻盈,一看便知有修为在身。”
“你少吹牛了,你见过那些传说中的神仙么?那可是会飞天的人物,干嘛没事来咱们这人间玩啊,多没意思。”
“那可不一定啊,这神仙也不一定都是天天御剑,也会留恋人间美味的,只是不知这是何方神圣。”
雁雪风在没听那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这时这一队人马已经来到茶馆门前,竟然停下来,而那紫衣人一挥手,身后的一众手下便鱼贯而入进了茶馆,抽出兵刃厉声道:“所有的人都给我滚出去,我们宫主有事要办,不然,杀无赦。”
那些喝茶的凡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连爬带滚的退出茶馆,就连那茶馆老板也不见踪影,而整个茶馆中就只剩下雁雪风一人依旧还在不疾不徐的泯着一盅清茶。
雁雪风当和那人目光相对时,就觉得那人是找自己来的,所以也就没有理会这些犬牙。那为首的汉子见雁雪风还不退出,上前喝到:“小子,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快点从这里出去,不然,你就再也没机会喝茶了。”
“滚”
“什么?我没听错吧,”那为首的汉子吃瘪,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喝道:“还不快出去,不然休怪老子刀下无情。”说着已经抽出兵刃。
而旁边一起来的同门已经忍不住捧腹大笑。
“滚”雁雪风又一次毫不留情的说出,而雁雪风已经隐隐猜出那紫衣人就是玉云儿在真州遇见的紫衣人,不然不会这样横行霸道。
那汉子见这年轻人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喝道:“小子找死”已然一刀向雁雪风头顶劈落。
雁雪风看都不看一眼,一只茶盅弹出,已经将这人打的飞出门外,刚好躺在那紫衣人的面前。
剩下一众手下见这年轻人修为强横,已经乱了手脚,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应对。
“废物”一声轻轻的冷哼声发出,那紫衣人缓缓步入茶馆,向雁雪风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