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眼前这个,竟然还是那个穿红色嫁衣的女人,依旧是放在的样子眼神空洞的盯着我。上扬的嘴角和瞪大的双眼早已经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这才反应过来,从刚刚开始我跟老人就进了这件佛堂,所以外面的小木屋自然是没有人看管的,所以这个女人能凭空走进来也只正常的事情了。
只是,为什么还是她?
依照现在的样子看来,她应该是害处在出现的最前位置,也就是说她会保持一段无意识的状态,然后才会冷笑,瞪眼……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觉得我这个时候的眼睛一定是红色的,不仅仅是因为红色嫁衣的陪衬,更是因为恐惧。
这种怎么也摆脱不掉的恐惧几乎让我到达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那个老人却再次面向佛堂,似乎对我的疑问充耳不闻。我愣在原地,同红色嫁衣女人对视,试图跟她交流一下。
不管是人是鬼,应该总是会有感情的吧。
“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我皱皱鼻子,拿出自认为最帅气的表情,给自己壮了壮胆,强壮淡定,大声的说。如果这个时候有一面镜子的话我就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到底有多可笑了。
可是,那个女人没有回应,那个老人也没有出声。房间里就好像我一个人一样,一个人掌控着这个单机的人生。
“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我去给你找老师?”极度恐惧的我已经开始慌不择言,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这个佛堂应该是石屋,否则的话他不用通窗户,而且如果是木屋的话,金色的壁纸不会坚持使用这么长时间。
可既然是石屋的话,如果这个红嫁衣女人突然对我袭击,我胜算的机会有多大?
我承认自己练过几天搏击之术,可一切都对活人有效,这个红嫁衣女人是活人吗?我不知道。
突然间,我竟有些想念起那广袤无际的原野起来,最起码我打不过还能跑的啊……
“喂,你倒是说话啊……”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次这个女人似乎反应的周期比之前长了一些,竟是到现在还没有变脸,只是她一直盯着我看的眼神还是让我很不舒服。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这次我终于听到额回声了,只是不是这个女人的,而是一直站在佛像前的老人。他把手中即将燃尽的香放到面前的白碗里,挺了挺身子,对着佛像拜了拜,然后站直身子,冷静的站在原地。
我并不知道老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结合前一句,用理性的思维分析一下,似乎也并不难理解。
该来的,应该就是指眼前的这个红衣女人,可是总算是来了又是说什么呢?是说会来找到我,还是说我最终会死亡?
我喜欢把自己的人生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是让我有些慌了。对于眼前的情况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总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早已超出了我的正常预知,从幼儿园上到现在,我没有一本课本上教我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要怎么做,就连语文课本上说起妖魔鬼怪一类事情的时候也是一笔略过。
今天的一切,算不算是妖魔鬼怪呢?
我一颗心整个都悬着,似乎只要松懈一秒人头就会立马落地。
忽然,一股劲风打断我的思考,直吹到我的脸上,红嫁衣女人的头发再次被吹起,逆着风向,看起来依旧这么诡异。
那老人依旧站在原地,嘴角挂着若有若去的笑意,嘴角的横肉耷拉着,又像是在叹息。
我想问,但是刚一开口就觉得风灌进胃里。自从中午草草的解决完午饭就去找潇潇,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进过半点儿食物,胃里早就是空荡荡的,此刻被风一吹更是只觉得泛起一阵阵的绞痛。
我从来都没有胃病,可这次真的是胃疼。
顺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那风此刻竟是已经吹破了窗户纸,正肆无忌惮的往佛堂里涌来,一时间,佛堂里的一切都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就像是在坐着一个狂想曲一样。
窗檐的位置,厚厚的灰尘随着风的吹动过飘散在空中,粘附在空中原本就有的颗粒赏你,肆无忌惮的玩耍飞翔。
老人眼睛已经比起来,眉头也耷拉下来,恰好盖住眼窝的位置。
我心想,刚刚你不是一副很牛逼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就怂了呢?来正事儿来,你倒是做啊!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样想着,我心里就更是一阵的不爽总有一种信任了人然后被人欺骗的感觉。我大声的吼着,丝毫没有刚才的尊敬意思。
那老人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呼啸的风不住的打在我的脸上,生生发疼。
我眯起眼睛,看向老人的方向,这才发现他原来并不是只是站着的,他嘴唇的位置依旧在嗡动着,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一般。
我竖起耳朵,极力的想要挺清楚,然而,依旧是被风狠狠地打脸,最后就是什么都听不到。我抬袖子,狠狠地擦了自己的脸一切,无意间扫过衣袖,浅色的衬衫上我竟是看到了有浅浅的血迹。
可是我明明记得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碰到过血,难道说……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伸出几个手指头试探的往自己脸上摸去。果然,一股粘腻的感觉从指间传出。
妈的,我竟然被风吹破脸了!
我大骂一声,一甩袖子,干脆往这佛堂外面走去。既然现在其他两个家伙都跟死人一样,那我就干脆先离开好了。
就在我的步子迈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我身旁,不远处的衣柜竟是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衣柜通体金黄色,而红嫁衣女人就站在衣柜旁边,红与黄的对应是那么的明显,就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一样。
要不怎么说好奇害死猫?我明明都已经准备好离开了,却又硬是被这阵滋啦滋啦的声音叫了回来。
从刚才开始我就很想知道这个柜子里放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无奈老人不给看,我也不好擅自打开,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它自己响的,而且很有自己打开的趋势。
我站在原地,后背依旧传来阵阵凉意,不过经历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感觉我倒也是习惯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红嫁衣女人的。我好像明白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并不是反应迟钝,而是一直在等,但是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如果这个时候我肯抬起头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实际上,那发亮的目光不仅仅是来自红嫁衣女人的,还有那个老人。
此刻,那个老人正一丝不苟的盯着我,眼睛被皮肤盖起来,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滋啦滋啦”
声音越来越激烈,衣柜的晃动也越来越猛烈,我的眼神也盯得越起劲。
风呼啸的吹着,这个时候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好奇心,不再打在我的身上,而是直接朝着这个风的衣柜的方向吹去。
随着衣柜的晃动,房间里的回响也越来越大,再加上原本就有得风声,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哐当哐当……
大约两米高的衣柜最后晃动了几分,终于,啪的一声开了。整个衣柜也往一侧咋去,刚好避开老人站立得位置。
轰天的声音瞬间传入整个石屋,即使是这里开了窗户,我也堵住了耳朵,却依旧觉得耳朵一阵发麻,随后整个人就要往后退去。
可是,眼前有更多的东西让我不能往后退。脚上传来一道压力,我不由得低头看过去。
“啊!”
我是一个男人,但我保证每个男人看到眼前的状况都会吓的大叫,此刻,我的脚上正是压了一个尸体,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尸体身上还穿着得体的衣裳,早已枯干的皮肤,深陷的眼窝,皮肤干裂的贴在眼皮上,已经露出了头骨的形状,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女人死了绝对不是一年两年。
我吓的连忙踢开尸体,身体快速的往后退几步,像是躲避瘟疫一样。。
可是,直到我往后退了两步才知道,这倒在我脚边的尸体根本就是小意思。
随着衣柜的倒地,衣柜的门也被打开,此刻,衣柜内的一切也是一览无遗。是那种老式的衣柜,中间一个小抽屉,看起来,老人的香应该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一根横着的柱子上挂着红红绿绿,大大小小的衣架,只是这些衣架上面挂着的并不是衣服,而是……
对,就是尸体!一整个衣柜里面,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摆满了尸体。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生前的衣服,但是每一人都早已经露出骨头的形状,看起来,最起码应该是上个世纪的死人了。
还有,这些尸体的头颅普遍偏小,所以可以断定这是女尸。
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是石室了,因为石头密封性好,而且不易受潮,所有尸体容易风干,而相反若是同外面的木头屋子一样可就不行了。
不对,尸体应该是风干了之后才送过来的!因为衣柜是木制的,说明还没有来得及更换。
眼前的一切给我的震撼大于恐惧,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的一切,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上个世纪的时候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件石室里?
我试图脑补一个画面出来,可这一切都是徒劳,这里的一切远远是我能想象的到的,我只感觉自己整个脑袋就像是短路了一样,什么都反应不过来,什么都没得做。
我愣在原地,竟然忘记了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直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却是响起了一声瓮声瓮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苍老。
“你都看到了?”
我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下意识的往老人的方向看去。突然,我面前的光线再次被一抹红色挡住,那身穿红色嫁衣的女人此刻正直视着我。
渐渐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