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世界还有太多比报仇更值得你去做的事情呢。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报仇找程万里便是了，何必迁怒于他的女儿呢！”
我拽过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冯天阳的对面，现在虽然是将其困住，但是问题还是依然棘手，没有丝毫改变。
“哼，程家的人都该死，这是他们赢得的！”
冯天阳说着的时候还在剧烈晃动挣扎着，目光中满满都是恨意和杀机，看来想要说服他不比登天容易多少啊。
“冯天阳，你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够答应放过我女儿！”
程万里也站了起来，没有了初见冯天阳时候的那种恐惧，现在他只想救下自己的女儿，希望她安然无恙。
“救你女儿妄想，就让她和我一起陪葬吧！”
冯天阳说着张狂的大笑着，他烂命一条何况早已经死了，拉下一个千金小姐和自己陪葬，也算是死的不冤了。
只可惜，他能能够手刃程万里。这时他想说一句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可是这次再死就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必将魂飞魄散。
“我的命，可不可以换回女儿的命！”
程万里面露痛苦神色，突然说了一句，抬起头来，目光笃定，看来他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
“你舍得？”
冯天阳有些不信，人的本性都有着自私的一面，即便是面对着自己的至亲，这人性的丑陋一面可能会被暴露无遗。
尤其是像是程万里这样的成功人士，肯定是非常惜命的，赚下了大把的资产，每天吃喝玩乐都花不完，怎么会甘心去死呢。
我和潇潇也转向了程万里，如果是他真能如此选择，我们倒是会对其刮目相看，不管曾经他做过多少错事，这一刻我们所见到的只是一个为了女儿不顾一切的父亲。
“一条命而已，只要你愿意放过我的女儿拿去便是！”
程万里说着走向冯天阳，做好赴死打算。
“即便是你真的死了，他也未必会甘心离开的！”
我不得不提醒程万里一句，因为两者的神魂已经很大程度的相融，那个提前离开的失去了载体，必定会魂飞魄散，冯天阳真的愿意如此接受吗，还很难说，毕竟现在他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没有了任何的理智。
“我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若，我死之后，你离开我女儿的身体！”
程万里说着，拿过了盘子里的一把水果刀。程万里的手下立即想上前来阻止，却被程万里一挥手止住了。
事情到此已经没有他人什么事情了，完全是我们两人的恩怨。你的死是我害的，今天我便把这条命偿还给你，但是望你守诺！”
程万里说完，刀子直击抹向了自己的脖子。这把水果刀也比较锋利，直接割断了大动脉，鲜血飞溅，喷了面前的程妮娜身体一身。
冯天阳愣住了，我们一众人也都愣住了，没有想到程万里如此果决，本来还以为他只是故作拖延，却没有想到丝毫不做多余废话，直接抹向了自己脖子。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只有喷出鲜血的吱吱的声音。
“砰！”
吱吱声音变成滴答声，程万里一头倒了下去，没有了气息，两个眼睛依然睁着，似乎在等着冯天阳遵守他的承诺。
冯天阳一时也愣住了，显得手足无措，他也以为程万里又要耍什么花样呢，却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就自杀了。
“呃！”
冯天阳愣愣出神的时候，嘴里发出一阵呜咽的声音，头颅晃动的，显得十分的痛苦。
只是片刻，眼睛焕发了一丝神采，溢出了光洁的泪水，大滴大滴掉落下来。
看来是刚刚冯天阳愣神的时候，程妮娜又占据了主动，抢回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程妮娜挣扎着，望着自己的父亲大声的嘶吼着，想要过去抱起自己的父亲。
我们可不敢将她松开，因为松开的时候出现的是冯天阳就麻烦了，暂时还只能够将其绑着，等到冯天阳出来再说。
“我要杀了他，我要让他魂飞魄散！”
程妮娜看着血泊中的父亲发出嘶吼，她曾经和父亲无数次吵嘴，甚至还离家出走过，但是有他在她就还有亲人。
没有了他，自己则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够不悲痛。
“妮娜，这本就是一个仇恨引起的悲剧，将你也牵扯到了其中。你难道还要让这个悲剧持续下去吗，谁生谁死，都已经过去了。让我们和冯天阳谈谈吧，你要记得，父亲这么做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最后的一句话敲动在了程妮娜的心里，说的没错，父亲就是为了她可以活下去才死的，自己不能够冲动，必须要活下去，不然父亲的牺牲就没有了意义。
想着的时候，头发飘散，一股阴气涌上，刚刚被顶替下去的冯天阳又冒了出来。
但是程妮娜似乎不愿意就此离开，一个神魂一个阴魂展开了剧烈争夺。
这争夺的残忍程度，从程妮娜扭曲的面容就能看看的出来，神魂上的损伤，直接反馈到神经上，使得程妮娜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妮娜，先不要反抗！”
我赶紧劝说程妮娜，程万里的死已经发生了，已经是她争一时的主动也没有用，现在反而是需要让冯天阳出来好好谈谈。
如果是因为争夺的剧烈，导致神魂崩裂就更加糟糕了，到时候即便是冯天阳决定主动出来，神魂消亡也很难将程妮娜就醒了。
程妮娜听到我的劝说，渐渐安静了下去，冯天阳那带着恨意的眼神再次涌现出来，望着地下的程万里愣愣的看了一阵。
“哈哈哈！”
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后放声的狂笑了一起来。
“我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你再富有又能怎么样，死后不依然如同一具死狗一般！”
冯天阳说着，用力的踹向程万里的尸身。
“够了，你们间才仇怨已经了结了，现在该是你遵守承诺的时候！”
我一把将冯天阳给拉了回来，人已经死了，俗话说的好死者为大。不管有什么仇怨，随着人的生死也都应该消散了才是。
冯天阳听到我这么说变得犹豫了下来，如果是自己不立即离开，可能能坚持一阵子，但是如果是脱离了这个宿体会立即消散。
“你要反悔，一个大男人出尔反尔？”
潇潇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虽然他反感程万里，但是他已经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切就该作罢了。
“我……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我想再去看看我的母亲！”
冯天阳突然又提出一个要求，我和潇潇对视了一眼，早就发现他眼中并不是毫无牵挂，原来还有一个在世的老母亲。
“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遵守你的诺言，毕竟程妮娜是无辜的。你就算是强留下，也不过只能活过一月有余而已，但是程妮娜还是花样年华，她没有做过任何错事！”
我继续向冯天阳强调着，冯天阳想到程妮娜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的悔意。自己当初也是没有其他办法才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到了这个丫头身上，现在程万里已经死了，所有的怨气自然也就随着程万里的死而消散了。
我们一行人带着程妮娜也就是冯天阳离开了程家，按照冯天阳指示，一路赶向了他家的老宅子。
就在我们走后不久，感觉到身后风卷云动，似乎有着一股巨大的漩涡要将一切都吞噬一般。
“好大的波动！”
潇潇眉头紧皱，说了一句，我也感受到了，向后看了看却是别墅区域的。
“可能是大风吧！”
现在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抓紧时间把程妮娜的事情解决才是当务之急，这个事情拖得越久，对于程妮娜的神魂亏损就会越严重。
车子开了大约有四十多分钟，我们就赶到了，我们并没有上去，而是让冯天阳一个人上去了，也不用担心他逃脱，因为潇潇让其提前喝下了跟踪符水，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可以找到。
“你说冯天阳会离开吗？”
潇潇倚在车子边问道，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也许我们忙碌了一阵子，可能一个人也未能救下。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尽力就好！”
我也不知道结果是怎样，但总是要抱着希望的，希望冯天阳能够随着程万里的死而变得释然下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冯天阳还没有下来，潇潇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想要上去看看。
“再等等吧！”
母子临别，这一别就再难相见，肯定有说不完的话。上一次生死离别，没有时间道声珍重，这次怎么舍得轻言离开。
只是等了片刻，就看到冯天阳走了下来，神色有些消沉，可能是因为不舍离开母亲的关系吧。
“现在你心愿已了，该走了吧！”
潇潇立即走上去，有些凶的说道。冯天阳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来，望着天上有些炫目的阳光。
“你又想……！”
“他走了！”
没有等到潇潇说完，冯天阳，不，是程妮娜开口，那轻柔的声音不是冯天阳的而是程妮娜的。
难道真的如同程妮娜所说他就那么走了？我和潇潇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走的太简单了一些，我们还在考虑他若是不从，是否有什么强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