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月忽然就伸手捞起了方虹雪的下巴,正想开口说话,忽然仿佛意识到了身前一道冷冽的寒光,身子稍稍凝滞,不过片刻便松了手,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浮而阴狠,她对方虹雪说道:“爱妃这话可说的不对,这整个皇宫里,只有朕一个主子,他错就错在,不应该因为护着别人而在朕的面前失态。”
方虹雪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何等的霸道与卓然,这份气魄让他忍不住臣服。
“不过,看在你今日受惊的面子上,朕就给你这个面子。”
“住手吧!”话音刚落,那侍卫便停了手退了下去。
“现在,咱们说说纵火的事吧。”
“安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去愉妃的宫里纵火?”
安庆看起来就像个木鱼疙瘩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受人指使。”
“哦,那你是受谁的指示?”
“奴才不能说,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求陛下赐死奴才吧。”
“呵,赐死?你是皇后的人,又说受人指使,看来,照你的意思,背后指使你的人就是皇后了?”
“奴才,奴才没这么说!”安庆支支吾吾的回答,身体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刚刚镇定自若的样子全无。
“皇后你说,是不是你,因为嫉妒,指使的安庆去火烧愉妃的寝宫?”慕容明月对着燕枫炎的方向开口说道。
燕枫炎此刻还跪在地上,听到慕容明月发问,唇角微微的勾起,道:“陛下觉得呢?”
慕容明月看他的眼神忽然就有了一股想同他打情骂俏的想法,只是在诸多外人面前,这样做着实不合适,便绷着脸说到:“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定然是觉得朕近日来冷落了你,所以心生怨怼,才对愉妃怀恨在心。”
“呵。”燕枫炎笑了一下:“陛下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这样吧,臣无话可说。”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朕便得给愉妃一个交代。”
“愉妃,你怎么看?”
“臣一切都听陛下的安排。”方虹雪淡淡的开口,语气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好,那就,先将皇后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不能随便出宫,好好在这里反省吧。”慕容明月说完这一句便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对这一旁的方虹雪说道:“愉妃,今日准备一下来朕的宫里侍寝。”留下这句话后便一溜烟的走了,不敢再去看身后那人的表情。
燕枫炎一直在地上跪着,等到慕容明月和众人的身影走远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清亮的眸子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对身边的下人说道:“准备点食材,我要做些东西。”
慕容明月回了自己的寝殿,不多时,方虹雪便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过来,一身白衣,瘦骨嶙峋,有着几分美人的病态之美。
“参加陛下!”方虹雪开口道。
“来了?!”慕容明月淡淡的回应,手里正在把玩一直茶碗,似乎在仔细看它的成色,见到方虹雪之后,她将手里的茶碗放回了原地,慢慢的走上前去,将地上的病美人拉了起来。
“先天绝脉,活不过三十岁,这病,折磨你许多年了吧?”
慕容明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方虹雪却是有些惊悚,他有些惊异的开口:“陛下,您还没有给臣把脉,怎么知道臣的病症?”
“谁说朕没有给你把脉?”慕容明月又坐在了椅子上,并示意方虹雪也坐下,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面的谈了起来。
“之前你宫里走水,朕拉了你一把,那时还不够确定,刚才朕扶了你起来,那一下朕就确定了,你乃先天绝脉,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受到冰火两重天的痛苦煎熬,若是没有解药,更可能会活活疼死。是这样没错吧?”
方虹雪脸上越来越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慕容明月竟然能将自己的病情说的如此准确,只不过搭了两下手腕就测的这样精细,华佗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陛下,说的没错。”方虹雪低头回应。心口却在剧烈的跳动着,眼前这个女人仿佛有无上的魔力,让他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慕容明月见他承认,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你让人陷害阿炎是因为背后有人指示对不对?”
方虹雪突然抬头看向慕容明月,只见一双凤眼直直的盯着自己,心里抖得更加厉害了,明明本来就不愿意来这惹人厌弃的地方的。
“陛下,臣......臣惶恐。”
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哪怕他再不想承认,客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终究是说不出谎话。
“若是,朕能替你治好这先天绝脉,你愿不愿意为朕所用?”慕容明月轻描淡写的开口,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可这句话,却点燃了方虹雪内心的希望。
“陛下当真能解?”
“不过是先天绝脉,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大麻烦,可对于朕来说,虽然麻烦了点,但并非无解。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朕的提议?”
方虹雪忽然跪在了地上,激动的说道:“陛下若能救我,虹雪必当为陛下结草衔环,肝脑涂地。”
“好,你先把衣服脱了,躺在塌上去。”
方虹雪虽然有些愣住,但迟疑了一秒之后还是乖乖的听话照做,脱了衣服躺了上去。
慕容明月找出了自己的银针,又准备了一些药丸,收拾停当之后转过身来,发现方虹雪果然一丝不挂的躺在了床上,慕容明月翻了个白眼转过了身子,没好气的说道:“朕让你脱衣服,不是让你把裤子也扒了,赶紧穿上,这成何体统!”
方虹雪一听脸也红了,急匆匆的下了地把裤子穿了起来,然后又躺了上去。见慕容明月还是背过脸不看自己,便糯糯的开口道:“陛,陛下,臣好了。”
慕容明月这才回过身,看见方虹雪赤裸着上半身,下面则穿的整整齐齐的,想到刚才的样子便忍不住好笑,这人看起来是个心思缜密的主儿,没想到竟然是个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