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建兴的公子哥们，不过鉴于她之前已经见过了太多好男人，看他们总觉得相比之下出差距。
无论是皇上，秀七，还是清风，都比这些个公子哥强太多了。
绿意也有些苦恼，她自己明明条件不好，偏偏眼光养刁了，这下看来是嫁不出去了。
公孙慕则看绿意苦恼的样子，十分好奇，“小绿意，怎么了？”
她这么问让绿意更加不好意思，紧张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懊恼敲了敲自己的头，倒是分外可爱。
“你看看，这些个，有没有看得上的？”公孙慕小声在绿意耳边说道。
绿意缩了一下，“哪儿轮得到我挑呀！”
“小绿意，你现在可是皇后娘娘的大丫鬟，多少人盯着你呢！”公孙慕环视一圈周围，不少世家小姐公子都看向这边，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绿意摸了摸下巴，“小慕，那些因为身份喜欢我的，都不是真心喜欢于我。”
听到她这话，公孙慕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的确，那还真是苦恼。”
她们都是很羡慕月初的，清风对她一见钟情，之后想尽法子追求她，真心而又尽心。清风甚至为了月初甘愿放弃自己天师门的身份，来到朝廷当一个小侍卫。
不为她的身份，不为她的美貌，只是单纯的，很喜欢。
也好在月初也喜欢清风，才成就了这么一段郎有意，妾有情的佳话。
“绿意。”宁月茗语气十分虚弱，连带着脸色也有些不好。绿意见状赶紧走上前扶住宁月茗。
“娘娘，要是不舒服，就回寝宫歇息吧！”绿意担忧看着虚弱的宁月茗。
宁月茗摇摇头，刚刚她和林启瑜本来在梅园依偎着赏梅，突然有人上报说边境出了问题，林启瑜只能先去处理政事。
她看着林启瑜离开的背影，莫名脑海里就浮现出前世的场景，嗓子里莫名感觉有股血腥味。那些场景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明明她已经报仇雪恨，林启岳和宁雪琴都已经死了。
可她为什么还是会想起？而且那些记忆，似乎并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的，别人看到的林启瑜前世的一生。
这些记忆折磨的她很疲惫。
“怎么样，绿意，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宁月茗笑着看了看周围，的确有不少风姿绰约的郎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绿意喜欢的。
绿意摇摇头，“娘娘，我还想再陪娘娘几年。”如今月初已经搬离了后宫，住到宁月茗给他们安排的别院里了。
月初虽然依旧经常进宫，但是毕竟已经再外面成家。再过个几年，生了孩子，到时候来皇宫的次数肯定会减少许多。
宁月茗敲了敲绿意的脑袋，“傻丫头。再过几年，你可就熬成老姑娘了！”
绿意撇撇嘴，“只要娘娘还要我，七老八十我也陪着娘娘！”
公孙慕在一旁噗嗤笑出声，“小绿意这是还没碰上喜欢的，这要是碰上喜欢的紧的，说不定就跟人家跑了！”
她这话说的绿意直跺脚，“才不会！”
宁月茗笑着摇摇头，由着这俩丫头闹起来，她蓦然生出一股暮年的感觉，似乎已经过完了大半生。
周围的环境慢慢模糊起来，就像被水冲散的水墨画。
宁月茗听到了一个遥远而又模糊的声音，“苍生与我，皆为天道玩物，江山为盘，你我都不过是棋子。”
“你是谁？”宁月茗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却怎样都摆脱不了那股迷糊劲儿。
“那你又是谁？”那个声音反问。
宁月茗下意识回答道，“我是宁月茗。”
“如果你是，那你是前世那个宁月茗还是今世的呢？”那个声音质问道。
宁月茗皱眉，“那都是我。”
“不，不一样！”那声音反驳道。
“你到底是谁？”宁月茗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却是一阵沉默，周围一切似乎都寂静了，没有丝毫声音。宁月茗莫名一阵心悸，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生下这个孩子，就是改变天命，你会死。”那声音低声威胁道。
“天命？既然让我重生，一切都已经改变，天命早就改了。”宁月茗声音坚定。
“不！你不知道，你以为的都是错的！”那个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宁月茗下意识捂住耳朵，耳边忽然一阵猛烈的风声，周围慢慢恢复如常。
宁月茗猛地睁开眼，却见绿意担忧的看着她，“娘娘，你刚刚怎么了？怎么叫都不回应。”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到了晚上，宁月茗告诉了林启瑜那个奇怪的声音，林启瑜也是连连皱眉，“是不是你夜间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宁月茗摇摇头，不可能，如果是幻觉，那也太真实了。
天命不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子，为什么？她不是早已改变了天命吗？让林启瑜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就说明天命可以改变。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康的。”林启瑜安慰道，将宁月茗揽入怀中，慢慢抚摸她的长发。
宁月茗慢慢睡着了，她仿佛进入了别人的记忆。
面前是年幼的林启瑜，元后因为生他而死，皇上多少心里有些芥蒂。他被皇后下毒，故意在他生病的时候不找太医。
小林启瑜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他没有怨恨过世界。无论什么苦难他都咬牙熬了下去。
宁月茗看着很心疼，想要抱抱那时候的他。
“这是他的童年，你知道吗？我见证过他全部。”穿着素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宁月茗身边。
她盯着宁月茗的肚子，“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他生下孩子？”
宁月茗警惕的捂住肚子，皱眉看着素衣女子，“你是谁？”
“我说了，我是见证他全部的人，而你不过是后来者。”素衣女子冷笑看着宁月茗，“凭什么，你可以是皇后，而我不过是……”
她忽然又消失不见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走，她的话消散在风声中。
宁月茗握紧拳头，她到底陷入了什么样的困境中，那个素衣女子，还有白天那个声音。
她隐隐觉得这二者有关联。
所谓的天命，所谓的先来后到，她一个都不知晓，这种被人掌控而自己一无所知的感觉，实在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