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绿意和云月后,两个大男人立即就敛下了方才的闲情逸致,藏于内心中的挂念和关心,此刻如同潮水一般涌出。
若非不能出去,他们当真想立刻飞奔到自己的妻子身旁,再对她们好生的嘘寒问暖。
“皇后娘娘,这几日绿意和云月过得如何?”
陈佑率先出声,“现在连孩子的名字都还未取,我心中实在是悬着颗心,绿意胆子那般小,想来这几日一定是担惊受怕。”
宁月茗见陈佑已经成功将注意力转移,便欣慰颔首道,“你有这颗挂念绿意的心,我一定会将你的这份心意好好转告。”
“皇后娘娘……不过,你将盛无忧接到这里来,难道就真不怕皇上会生气吗?”
陈佑这话刚落下,就看见不远处林启瑜朝着这里走来。
他刹那间真想用手将自己的嘴巴堵住,生怕过会若是宁月茗说出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会影响帝后关系。
温寒刚想清清嗓子提醒提醒宁月茗,却看见走到近处来的林启瑜稍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暗自叹息,只希望他们这位皇后娘娘能够不说出什么让人恼怒的话。
宁月茗细眉微挑,“我是一个医者,治病救人这很正常。再说,日后指不定还要用到天机阁多少草药,现在以礼相待,日后才好提出回报救命之恩不是?”
她发觉两人的神情不对劲,便想着或许林启瑜就在身后。
不过她说的话也几乎都是真的,她将盛无忧转移到此处,为的就是想让他更好治疗。
盛无忧是个可造之材,若非是前朝后人,如果入仕的话,一定也会是一个贤臣。
不过,就算是前朝后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双方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利益接触,那对她来说,盛无忧无论做些什么事情,她都觉得无关紧要。
“皇后娘娘,你救盛无忧,就真的只是为了那些草药?”
“你这话若是落在盛无忧的耳朵里,怕是要让他伤心了。”
温寒于心不忍,因看到盛无忧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又不忍他太过伤心,便想着借此宽慰宽慰。
宁月茗毅然决然出声道:“这怎么可能?”
她并不知晓盛无忧也在身后,只是不想说违心话。
若是做事情都要计较得失,那对她来说,未免也显得太过于失败。
她喜欢做事情毫无保留,盛无忧既然屡次帮了她,那她报恩也是应该的。虽说上回盛无忧拿她得到了天机阁的地皮,这件事情她直到现在也还是生气不已,但好在盛无忧主动的对抗反对建兴的势力。
从这一点上来看,盛无忧是友,而非敌人。
“大家都是朋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宁月茗落下这一句话,转身时准备去看林启瑜,谁知道此刻林启瑜和盛无忧正在相顾无言。
她猛地就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两人只见的眼神交错似乎是电光火石,好似很是可怖。
“你怎么来了?”
宁月茗上前揽住林启瑜的手臂,她干笑两声,“虽说你已经服用了那丹药,但这里你不该来。”
林启瑜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要是让一些臣子知道他为了她来了这里,一定又会对她口诛笔伐。
并且,不知为何,她这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安感。
随着腹中胎儿要出生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就觉着心中感到不安感更是铺天盖地而来。
她总觉得会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却不知究竟是何事。
“我担心你,再说,盛无忧也在这,来看看总是好的。”
盛无忧听了林启瑜不痛不痒的这些话,不由轻笑,虽然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却还能够强撑着自己的体面,不让自己输了气势。
“看来我在皇上你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威胁感的。否则,怕是你现在不会来这里。怎么?难不成皇上是怀疑皇后娘娘对你的感情了?还是说,你怕我的出现,会让皇后娘娘移情别恋?”
宁月茗脸色冷了冷,她冷冷瞪了一眼盛无忧,但是想到他现在感染鼠疫是个病者,便收回自己的视线。
她轻笑了两声,继而说道:“这都是没有的事情。”
转而又看向盛无忧,“盛无忧!你别胡说八道!咱们大家都是朋友,也只能够是朋友!你要是再在这里挑拨离间,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盛无忧故意自嘲,“你现在当然能够对我不客气,左右我现在也不过就只是残躯败体,根本敌不了你们任何人。”
这话落下,在一旁的樊天不由轻嗤。
盛无忧就算没有什么力气,就算真如他所说是什么‘残躯败体’,那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茬。
若是有人要欺辱盛无忧,那几乎也都是自寻死路。
“盛无忧,你装什么可怜呢?咱们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你要是想学小女人那套挑拨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关系,你就做梦去吧!”
樊天忍无可忍,他立即讥讽吐槽着。
他撩起袖子,正想着和盛无忧动手,却听到宁月茗说道:“罢了,就不要动手了。盛无忧,既然你刚刚也听到了,那咱们就索性说清楚。”
“我救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并且,我实话告诉你,我看上了你们天机阁禁地的草药。我也不知这草药究竟是我兄长在天机阁时所种,还是你们后来搬到天机阁时所种。总之,一句话,我瞧上禁地的那片草药。”
宁月茗开门见山,她是真心拿盛无忧当朋友。
自然,若是盛无忧日后不会算计她,那她们将会是永远的朋友,而非是一时的朋友。
盛无忧敛下神色,尽管心中的确不大好受,但也是淡淡应了一声。
不过就只是要草药而已,他给就是。
能够留在皇宫中一段时间,他已经是很满足。
“皇后娘娘,你能够将我当朋友,我很开心。”
盛无忧莫名其妙留下这一句话,紧接便进入房间,将房门紧锁,丝毫也不关心外头的一切事情。
樊天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没好气说道:“我还真是信了那南茱是盛无忧的青梅竹马,若非真有个青梅,盛无忧怕是也不会将小女人挑拨离间的那道子事情,做得那般炉火纯青。”
温寒看了眼樊天,心中暗道奇怪,但并未言明。
他出声道:“樊天,你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