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暗器上究竟涂了些什么,宁月茗手上的伤口竟然感觉火辣辣的滚烫。
陶解这便看不过去了,“不过就是一道口子的事情,伤口现在在手上,也死不了。”
“盛无忧,看样子你还真是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她受。”
盛无忧脸色阴沉,下手便是更加狠,咔嚓一声直接拧断陶解的胳膊。
振聋发聩的声音在寝宫传出,听着令人心惊。
外头有些还未散去的官员听到这里头的声音,不由得震了震身子。
“盛无忧,你干些什么?宁月茗这个女人还没死,你冲我发什么狠?”
陶解忍着剧痛,眼神出奇的冷的可怕。
他胳膊完全垂挂着,丝毫也不能再动。要是不再进行及时的医治,很有可能下半辈子就是一个残废。
“你伤了她,你就该死。”
盛无忧的语气丝毫不带点欺负,看着宁月茗手掌心已经被暗器伤到翻滚出来的肉,不由刺目。
宁月茗忙是在自己的手上倒下了一杯酒消毒,之前的伤口滚烫的灼热感,现在更是辣到左手要麻木。
“皇后娘娘,我现在就召温夫人进宫给你进行包扎和医治。”
盈袖紧张着,扶住她往一旁先坐着,又忙是往温府走去。
像是被千万毒虫所啃噬,钻心的痛越发明显。
宁月茗忍不住低声发出痛声,额头上已经是满满的汗水。
“陶解,你在暗器上究竟涂了些什么东西?”
她质问着,说出来的话,声音都不断带着颤声。
陶解冷笑着,“你痛苦是应该的,这暗器上涂抹了一种从西域传来的蛊液,一旦进入人体血液当中,人体就会遭受到千万毒虫齐齐的撕咬。现在,让盛无忧放了我。否则,我不会给你解药!”
盛无忧剑眉微挑,他在临渊阁并未听说过这种毒药,想来这是陶解在私下的时候联系了西域的人,这才是偷偷研制出了这款毒药。
他将陶解绑在手肘处的暗器拿出,暗器锋利的刃处直直抵着陶解的咽喉。
“在我面前,你难道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陶解,想活命,就将解药交出来!否则,别说你连想当临渊阁阁主乃至夺得这个天下的机会都没有,你就是连自己的命也都不能够保全。”
陶解蹙眉,锋利的刃再往咽喉处再移动些许位置,他就会命丧黄泉。
“快!难道你还真不准备将解药交出来吗?”
逼迫下,陶解无奈只能够用唯一能动弹的一只手,将藏在身上的解药拿出,递给盛无忧。
盛无忧检查了解药后,才是将药连带着小药罐递给了宁月茗。
“盛无忧,你还真是对她上心。现在得亏林启瑜不在,要是他在,怕是你连献这点殷勤和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陶解讽刺着,他挣扎,“我都已经将解药交出来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仿若未闻般,盛无忧闷哼着,他可从未说过,只要陶解将解药交出来,他就放过他的话。
尽管临渊阁的人现在盯他也盯得紧,但临渊阁的人,现在并未有人知道他在宁月茗的寝宫里。
因此,如果现在解决陶解的话……也不会被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陶解,你我也算是一脉同宗的人,但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今日又伤了不该伤的人。你认为……我会放过你?”
讽刺的笑声轻响,带着磁性,盛无忧眼睛一眨不眨,直接抬首将那暗器刺进陶解的脖颈上。
虽没有要他性命,但此刻他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
直接让一个人死,这样太便宜人家。
盛无忧将手中的暗器扔到了地上,弃如草芥一般。
陶解会在死前尝到那些蛊液进入他身体每一处的痛苦,千万毒虫啃噬,会让他在死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放心,等你流了足够多的血……你一定能够解脱。”
阴冷狠绝的声音落下,盛无忧再不去管陶解,直接走向宁月茗身旁。
他盯着她手中的伤口,连鹅黄色衣裙上都被染上了大半的血。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临渊阁一丝丝的伤害。”
像是承诺一般,他眸子里的认真,让宁月茗都有一刹那的恍惚。
他的手快要触到宁月茗的手时,她忽而将手缩了缩,蹙眉道:“自重。”
陶解躺在血泊中,便是痛苦,便是漫着笑意。这笑意十分瘆人,好似在嘲笑盛无忧有多自作多情,有多可笑卑微。
“我让人请林启瑜回来。你现在这副样子,他若是不在你身边照料,怕是你自己也会不安心。”
宁月茗刚是生产后半月,生产这几月以来都操劳不断,现在又正好是忧思过度的时候,若是林启瑜不好好陪在她身边,再加之外界压力过大,就很有可能会悒郁。
这时,寝宫中进来了个女子。
云月此刻还在赶往寝宫的路上,宁月茗抬眉,望去时只见是南茱。
南茱先前被樊天伤过的胳膊已经被纱布包起,身上也弥漫着一股药酒的味道,刺鼻味道和此刻内殿中的鲜血气息混合到一处。
“阁主,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我们临渊阁自己的人?枉费我还以为你若是看清楚了宁月茗对你的心,你就会迷途知返。”
“将自己的真心放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身上,这样真的值得吗?你看看她,她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就算是有和你交好的时候,不过也只是想要利用你!”
她怒不可遏,幸好跟着陶解来了皇宫,否则,怕是陶解是如何死的,她们这些临渊阁的人也不会知道。
而她和盈著一样,她存在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复辟。
为了复辟前朝,为了光复从前南氏家族的辉煌,这才会不遗余力的将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临渊阁。
可要是连掌管临渊阁的主心骨都要放弃临渊阁,那她们这些人存在的可还会有什么意义?
“南茱,今日的事情,你要是装作不知道,我们就还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要是你将陶解的事情告诉了临渊阁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就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盛无忧轻轻蹙眉,说话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些许。
南茱轻笑,质问道:“不客气?究竟是要如何的不客气?怎么,你是想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