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忧,盛先生。”宁月茗盯着盛无忧那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是在下,秦王妃,这交易还做吗?”盛无忧一笑,眼睛就从桃花变成了月牙。
宁月茗点点头,“那剑尚在鄄城,此次大战后,你可随我们去鄄城取剑。”
“好,我信秦王妃。”盛无忧悠闲的走了出去,宁月茗正要跟上,他回头比了个‘嘘’的手势,修长的手指放在嫣红的唇上,别有一番禁欲的感觉。
岳小将军一回头就看见宁月茗放走了盛无忧,有些懵,下意识问道:“王妃,就这么放他走了?”
宁月茗面色淡然,缓声回道:“他能支开那些北疆人。”岳小将军有些诧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也不知盛无忧下山跟北疆人说了些什么,那些北疆人竟然齐齐撤走了,月源见状赶紧上山汇报情况,岳小将军赶紧安排剩下的人撤走。
宁月茗骑上北疆战马,趁着夜色,向南而去。他们撤到了安成时,宁月茗再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老板。
老板诧异看着她站在鄄城军队中,“你是鄄城军队的人?”
宁月茗点了点头,“之前跟着那些北疆人是不得已而为之,老板,鄄城不会放弃北区的,还请放心。”
老板让小二烧了几大壶热水,泡了茶,又准备了不少北方烧饼,送给诸位将士,不过宁月茗还是偷偷付了钱。一番休整后,人饮足饭饱,马也吃饱了,再度向南出发。
“杯中异军突起了个神医秦宁,没几日却没了消息。”宁月茗感慨,岳小将军在一旁接过话,“王妃若是喜欢,回去鄄城开一个医馆未尝不可。”
“鄄城太复杂了,我若开个医馆,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风波。”宁月茗无奈摇摇头,她打心底竟然有些向往在杯中与来客治病闲聊的生活。
“也不知道秦王殿下如今在何处?”岳小将军有些担忧,如果秦王和他一样贸然前进,很可能落入敌军领地内。
宁月茗正想着,突然听见熟悉的咕咕声,惊得睁大眼睛,从树林中扑出来一道黑影,速度之快,月源也没来得及拦下。
是豆包!宁月茗这次出行的匆忙没有带上它,它竟然自己跟来了。
它扑着翅膀,圆圆的身子扁了不少,想必是为了赶路没怎么好好吃喝。
而后一人骑着马也从树林中追来,岳小将军和月源同时举起手中的剑,护着宁月茗。宁月茗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人还未必是她的对手。
“月茗。”来人愣了下,呆呆望着宁月茗。
看那熟悉的眉眼,宁月茗也愣了,两人隔着岳小将军和月源对视着,岳小将军先反应过来,从马上下来,抱拳,“属下见过秦王殿下。”
林启瑜好似这才看见岳小将军,“岳将军不必多礼。”
“豆包跟着你来的?”宁月茗也下了马,豆包踩在她肩上,她慢慢走向林启瑜,林启瑜有些慌乱下马。
走近才发现林启瑜脸上多了一道口子,应该是箭矢划破的,她皱起了眉头,“怎么伤的?”林启瑜消瘦了不少,他背后的伤口刚愈合,身体尚且虚弱,又在马背上颠簸了几天,整个人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碰上北疆人了。”他说的轻描淡写,能让他受伤的,只怕不是宁月茗他们碰上的泛泛之辈……
“你怎么跟来了?”林启瑜问宁月茗,两人谈话自动忽略了周围的人,仿佛树林中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宁月茗扭头不看他,“可能是不想当寡妇吧,也可能是想见识见识。”
林启瑜忍不住低头笑起来,她是为他而来,他知道的。想到这儿,他就心花怒放,前几日的紧张和不安在看见她后都烟消云散。
“不许笑!”宁月茗耳朵一红,她这么追来也太没面子了。岳小将军和月源都识趣的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他们的互动。
与大部队在驻扎地汇合后,岳小将军说了一路他们的遭遇,以及宁月茗对他们极大的帮助,那百来匹战马也送到了林启瑜面前,他忍不住夸道,“真不愧是我的王妃。”
秀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主子,那是王妃天生聪慧,与你何干?”
林启瑜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些马,这段时间你来喂。”
秀七瞪眼,他气恼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这嘴,非得多嘴这么一句,“王爷,这也太多了,我一个人?”
“我看你挺闲的。”林启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喂战马是个繁重的活,喂能吃很多的北疆战马,是个更繁重的活,秀七苦了脸色。
正说着,宁月茗端来一碗药,递给林启瑜,“喝了,利于伤口愈合的,等会儿去帐内,我帮你脸上上些药。”
林启瑜皱起眉毛,“苦。”
宁月茗冷哼一声,“你要是乖乖在鄄城静养伤,就不用喝这么苦的药。”
林启瑜只得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一整碗药,“北疆这边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原本预料他们后备资源不足,如今看来,是我们打不起这持久战。”宁月茗脸色一沉,如今的局势的确十分被动,他们甚至还没有摸清北疆人的大本营在哪儿。
林启瑜领着宁月茗走到帐内军事沙图边,指着杯中,“如果我手下人没打探错,杯中驻扎了一批强悍的北疆骑兵,远不止你们见到的那百来个。”
“你觉得有多少?”宁月茗皱眉,她在杯中呆了几天,却丝毫没有探查到这支强兵。
“五千骑兵。”林启瑜伸出手,比了一个五。
宁月茗皱眉看着军事沙图,插绿旗的是被北疆侵占的地方,正好杯中是最南端的,杯中往北的所有城池都被北疆收入囊中。
“这还不是他们真正的主力,或许这次,北疆五神将也来了。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预谋。”林启瑜说的这北疆五神将宁月茗是知道的,北疆五神将各个英勇好战,每人手底下都有一支强悍的骑兵,也是北疆最大的威胁。
而且五神将的单体战斗力比笑面刀客还要高,也就是说,宁月茗和未痊愈的林启瑜加起来也难敌一个神将。
“也许这次,是建兴和北疆百年来,最艰难的一次战斗了。”林启瑜垂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传信的探子进了帐内,低头抱拳道,“王爷,杯中那边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