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中有人听到了楚肆的解释,一双眼睛都瞪大,双目都微微发红,有一种目眦欲裂的感觉。
他们算计到如今,难道还是被楚肆摆了一道?
楚肆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众人。
“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朕还不知道,朕的朝堂中是如此藏龙卧虎,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小动作呢!”
楚肆的话再次让朝堂中一部分人心里咯噔一下。
不少人忽然想到几年前,楚肆也曾经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方法,做了几次大事。
也是因为这个办法,他几乎清洗了整个朝堂中对他不利的那部分人。
难不成,这次又是他专门布的局?
站在朝堂前方的几个老狐狸沉默不语,脸色却不如之前好看了。
而走出来的那两个人,面色已经骤然变成一片苍白。
只有秦然,站在队伍里嘴角抽了抽。
为了维护风倾,楚肆当真也算是不择手段了。
看样子,到了现在他是彻底不用担心了,楚肆那边可稳着呢。
楚肆目光扫过朝堂中众臣,眼神几不可查的在几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下。
随即,他语气玩味的开口:“昨日,借着刺客的到来,你们猜猜,朕都知道了些什么?”
众臣微微一抖。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开口。
谁也不确定,这次是不是自己被楚肆盯上了。
除了那些楚肆的心腹和坚定的保皇党,心里有鬼的人,已经开始着急起来了。
楚肆也不着急。
既然开了这个头,今天就把这件事情掰扯清楚。
“昨日,朕让女卫去追击那些刺客,一直追到了城东那边,发现了一整个刺客的堂口。”
“一个刺客的堂口,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京城,出现在我们眼皮底下,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你们的能力,可当真是让朕佩服啊!”
楚肆怒极反笑。
他的话也让在场的其他人一惊。
有刺客混进来也就算了。
还能解释说是因为最近灯会,来京城的人太多了,一时疏忽。
但是,让人家一整个堂口都出现在京城,这简直就是一种轻蔑,一种侮辱!
不说楚肆,禁军首领的脸色也在听到这番话以后瞬间沉下来。
这对他也是一种侮辱。
而刚刚才躲过一劫的京兆尹,脸色则是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这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简直…
楚肆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在京城的堂口,还是昨夜派人追踪凤青和刺客的行踪的时候,跟踪到了附近,才察觉这堂口的存在。
他以往也只知道太后在京城中有隐藏势力,不知具体位置,这次没想到,竟然能够顺势拔出这个钉子。
今日,这个堂口的存在,正好就成为了他的借口。
这个堂口和刺杀楚肆的刺客有关系,至此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任何一个字的。
楚肆还在继续。
“朕今日才知道,便是在京城,还有这么多危险,朕实在是对此放心不下,便派了禁军去查…”
话说到这里,楚肆的语气微微顿了顿。
他未尽的话,让在场的有心人心都提了起来。
派了禁军去查,到底是查什么都查到了些什么?
楚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微微抬手示意了一番。
他身边的梁有才就迅速指挥几个小太监,拿着托盘走上了大殿。
群臣中有人看到托盘上面的东西,脸色骤然就变了。
楚肆这次没有给这几个老狐狸狡辩逃脱罪名的机会,直言道:“这托盘上面的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想必应该是十分严肃的,不需要|我多介绍了吧?”
众人中还有对此十分疑惑不解的。
四下里一看过去,就见刚刚沉不住气率先站出来的那两个大臣,如今脸色煞白,双腿颤栗已经隐隐站不住,很快就跪倒在地上。
“陛下…这…”
“陈大人身在户部,想必对这托盘中的账本应该是十分熟悉的了,去岁朝中发往江南赈济灾民的银子平白无故就少了二十万两,朕倒是一直被瞒在鼓里,如今这次不过是这个,无意中随手抽查一二,没想到竟然在陈大人府中发现了这些物件儿,倒是当真让朕十分惊讶。”
陈大人闻言,浑身一哆嗦,跌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则是忍不住悄悄往站在前方的某个人身上看,眼神中掺杂着期待和希冀的神色。
楚肆就像是没有发现那人隐晦的目光一样,转而看向陈大人身旁的那一位。
那人被楚肆盯着,浑身忽然一颤。
他迅速开口,“陛下…”
他也认得另一托盘中的那个物件。
那个玉佩,分明是他叫人早就死死藏起来的!
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肆说出来!
然而他话刚刚说出口两个字,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某处突然一阵酸麻,随即他张嘴却在说不出一个字。
楚肆慢悠悠施然地开口。
“这玉佩,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是皇室宗族的象征令牌才对。”
“邱大人,不打算解释解释,这皇族玉牌,是怎么会落在你府中,而且还是深藏在府中深处,可不要跟我说什么捡到之说,捡到这么久还不愿意归还,邱大人藏的是何种心思?”
邱大人张嘴,却做不出任何解释。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张不开口了?
楚肆就像是看不出他的异常一般。
他淡淡开口:“是说不出话来了?”
“朕记得,依然是去年,徽王府的小公子忽然失踪,至今还未找到踪影,随身的皇族玉佩也随之不见了,如今这玉佩朕瞧着倒是有些像他手中那一枚。”
楚肆这次一开口,邱大人不仅是瞪大眼睛了,他的脸色一下子白的像是纸一样,浑身瘫软在地上。
朝中,还有另一个人用一种要杀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徽王,是先皇仅剩不多的儿子之一。
他家去年消失的小儿子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但是那也是他的儿子。
没想到,这朝中竟然有人敢对他的儿子动手。
当真是他安分了太久,让这些人都忘了他也是皇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