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艺术这一点,风倾当真是得到了楚肆真传。
殿中不大太后还未注意到她,不是刻意的就是眼神不好了。
哪个都不是好话。
风倾瞧着笑眯眯的,是一点儿都没有被太后的话影响到,但是太后这会儿还是被风倾气的不轻。
她今天本来心情就已经非常不爽了,要不然也不会设计一出这样的下马威。
但是风倾不把她当回事儿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开口回怼她,还学的是楚肆的那一套。
太后一时间气息都有些急促起来。
这个时候,守在太后身边的云初韵憋了半晌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目光不善的看着风倾,“淑妃娘娘好大的架子,太后娘娘训话你都敢如此反驳,今日|你不过就只是掌了宫权而已,又不是名正言顺正儿八经的皇后就已经如此,他日是不是还想踩在太后娘娘面上蹬鼻子上脸翻天了不成?”
云初韵开口,立刻吸引走在场众人目光。
风倾也面色淡淡的看过去。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和云初韵这样的人交流打交道。
毕竟谁会喜欢这种没脑子还爱乱咬人的疯狗呢?
恐怕也就只有凤玉一个会如此。
但是奈何这个疯狗盯上她。
风倾看着云初韵的脸色就要淡太多。
“丽妃还是慎言的好,你方才从禁足中|出来,想必应当不想再进去一趟才是,我以为这么久的禁足对丽妃来说最少也是长了些教训,懂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才对,如今看来,丽妃竟是一点儿长进也无,当真是白费了陛下当初的一番苦心。”
风倾一番冷言,立刻就让本来只是为太后打抱不平出头的云初韵炸开了。
“淑妃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说话?我不会就是揭穿了你的真面目而已,太后娘娘面前,你竟然还如此放肆,当真不知道陛下到底哪里看重你,竟然让你掌管了宫权!”
云初韵这会儿气的双目圆瞪,鼻孔喷着气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发怒的牛。
风倾看着她这个样子不仅生不起气,甚至还有一些想笑。
她也没客气,扯唇轻笑了一下,看着云初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玩意儿。
“我当以往能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就已经是丽妃没脑子的极限了,如今看来,当真是我错估了丽妃的下限。”
“丽妃明知我如今是奉命代掌后宫之权,却到现在还问我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对你这么说话,丽妃怕是到现在都还未理解清楚皇后之权到底是什么,更别说丽妃竟然在太后娘娘面前口出污言,甚至还质疑陛下和众位重臣的判断,丽妃这宫规触犯的还真是齐全,倒是让我觉得生平仅见。”
风倾说着,目光中已经带上了薄薄一层凉意。
她当真不知道这个云初韵怎么就学不乖呢。
之前她孩子还只是淑妃,没有什么宫权的时候对付一个云初韵都毫不费力,更别说现在手上还握着这么多权利。
正确的做法应该就是在他掌权以后老老实实呆着,没有太后这种特殊地位就别作妖。
云初韵被骂的脸都气红了。
她这会儿几乎没有理智。
“你不就是握着宫权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得意个什么劲啊!”
风倾这会儿是真的笑了。
“有什么了不起?确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其中一个作用大概就是,惩处某些触犯宫规的宫妃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再向上汇报一二,我的话语权在这宫里仅次于陛下而已。”
风倾说着,带着些恶劣的对云初韵扬唇。
“丽妃以下犯上,在太后面前胡言乱语,还顶撞于我,质疑陛下,数罪并罚,本来应该是非常重的罪才是,但是念在到底大家还是姐妹一场,而且很快就有一场两国之间的宫宴,所以就罚的轻一些。”
“就罚丽妃禁足到宫宴开始的日子,这段时间好好把宫规复习抄写起来,没有百遍就别出来了。”
风倾轻飘飘说出这番话,根本就不管云初韵闻言以后,几乎快要疯掉的表情。
云初韵瞪着风倾,眼睛瞪老大,恨不得要把眼睛都瞪出来。
“淑妃你竟然敢罚我?我看倒是有谁敢动我!”
云初韵根本就难以接受风倾身份上的转变。
她眼睛一瞪,充满了戾气和不可置信。
风倾却嗤笑一声,根本就不看云初韵,目光在周围的宫人身上扫了一圈儿。
“怎么,我的话是没听到怎么的,还是我刚刚上任说话就如此不管用了?丽妃不知道皇后之权到底是什么,你们也不知道不成?”
风倾语气淡淡,声音里带着一股冷意。
她的声音就像是冰刀子一样划过在场每个宫人的心里。
宫人们也觉得难啊。
今日听了风倾的话,想也知道上面儿那位正虎视眈眈的太后娘娘将来怕是不会让他们好过。
但是风倾现在可是名正言顺把控着宫权,在宫里还真是除了楚肆的话,就只有风倾的话是最该听的。
今日他们若是不动,只怕那就不是日子不好过这么一点儿而已。
宫人面面相觑以后,在两秒功夫之内迅速在心里做出了最后的判断。
难过就难过点儿吧,总比以后日子彻底活不下去,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强得多。
几个宫人咬着牙上前来到云初韵面前。
“丽妃娘娘,请!”
风倾的话语已经生效了,既然是禁足就从这个时候开始。
几个宫人这就要请云初韵好好回宫呆着。
云初韵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这些围过来的宫人。
“大胆!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你们为什么问听她的话,这里可是慈宁宫,太后娘娘还未发话,你们凭什么动我,都走开,不要在我身边呆着…”
云初韵抗拒这些宫人的靠近,不敢相信风倾的话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也不敢相信宫权的权利当真这么庞大。
大到,在她心里地位神圣的太后话语权都不及风倾了。
她一时间有些惶惑,有些茫然。
而风倾则好整以暇,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