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震天这种近乎于自己劝慰自己的洗|脑式言语,就是一种执着的自我安慰。
风倾没有顺着他,而是真真切切的给他来了一场致命打击。
她一副悲苦愤懑的模样,“我以往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人心都是贪婪的,隐主是主人的影子不假,但是你也知道,隐宗脱离十多年,没有主人的影子依旧要成长,成长起来的影子那还是影子吗?他早就成了有自己想法的人了!”
风震天面色一震。
他再不愿意相信风倾所言,也不得不承认,风倾这话说的有道理。
他已经被动摇了。
人心都是自私的,这一点风震天最无法反驳。
“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怎么会甘愿回到别人身边当一个没有想法的影子?他当然是更想做自己的主人!”
“隐宗早些年的发现就已经足以自给自足,甚至是积累了不世之财还有庞大的势力,这些对谁来说不是致命的诱|惑!”
风倾说着,又咬唇,面色变得阴郁且愤恨。
“当初我拿出母戒,的确是我一开始就知道它的作用,我见到了隐主,也跟着他认识了隐宗,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眼看着未来会越来越好,我也以为隐主真的就是全心全意的对待我这个主人,谁知道…!”
风倾咬着牙,“谁知道,他对我的那些好,分明就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
“我们十几年没有接触过隐宗,根本就不知内情,甚至底下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谁工作,我对隐宗的了解全部都建立在他跟我说的介绍上面,我对隐宗的掌控,完全只能依赖隐主,底下的人根本就不听我的话!”
风倾说着,还适当表现出郁闷和愤怒的情绪。
风震天也捏住掌心。
他已经听出了门道来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怀疑他,只当是因为太久没接触,所以才产生了断层,不曾想过这一切都是他刻意为之,他哄着我,说是发命令需要,让我把手上的母戒交给他,他去完成任务。”
“我信任他,就把母戒给了,结果他就这么带着东西便消失了!至今整个宗门的人都联系不上,我这才知道,这个家伙失踪跑了,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我才明白,他定是早有异心,一切都是他早就计算好了的!”
风倾憋屈的说着自己“被欺骗”的整个过程。
她的演技再好不过,让人丝毫找不出漏洞。
在加上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容不得人不相信。
风震天给自己留下的那一点点为数不多的期待彻底炸了。
他对风倾的愤怒,彻底的转变被最看重的下属背叛的愤怒。
风震天捏着掌心,气的眼底充斥着一片血色。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他信了风倾所说的话了,
风倾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的笑。
为了这番话的真实性,她又愤怒着继续道,“后来我还叫人专门去追查过他们的消息,前阵子底下的人传信说,只听说南边突然异军突|起一波人,名为影的一个组织,风格颇像那群人,现如今,我倒是怀疑,他们是真的卷土自立了!”
影!
风震天迅速的记下这个名字,打算回去就仔细的查查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他定不会放过那个偷窃风家家业的隐主!
若是假的…
风震天盯着风倾,眼底闪过一抹血色。
他的愤怒被引动起来是真的,害怕愤怒于被背叛也是真的。
但是风震天还记得风倾是一个多么狡猾的人。
他再愤怒,剩下的理智也会让他不那么轻易相信风倾所有的话。
风倾在心里察觉到了风震天的想法,她也不紧张。
今日之言,她当然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了。
隐宗那边,她早派隐主去南方散播一些消息,也顺便去完成一下别的任务,是不怕风震天追查的。
风家这个势力目前还能用,尤其是摆在这里也是有一定的威慑作用的,风倾还不想丢失。
只是风震天这份心结,还有他时不时为了隐宗下手纠缠,实在是让风倾不耐烦,她也只能想这样的办法。
干脆釜底抽薪,也省得风震天再惦记这件事。
转移了风震天的注意力,安抚好风家这边,她就可以有更多精力对付宫中的人。
风倾还是一副意难平的模样,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也不再找话,只当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还没走出来。
风震天冷静了半晌,这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无论如何是笑不出来了,只能冷冰冰的盯着风倾。
“你今日的话我都知道了,家族会是米的后盾,但母戒这种事,绝对不允许还有下一次。”
“隐宗的事自有我去办,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了!”
风震天纠结过后,还是决定和风倾暂时和解。
风家目前还需要风倾这个宫妃,风倾也需要风家,大家还是可以互利互惠一波。
作为一个世家家长,他深切的秉持着,只要有利益,大家就还可以交朋友的原则,暂时放过之前的恩怨。
他这波警告以后,风倾难得没有和他抬杠,而是顺从的点点头。
这让风震天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
但是因为刚刚听说的隐宗叛逃一事,他终究是高兴不起来。
风震天带着风朗一道,面色阴郁的离开了后花园,迅速回了前头去。
他们走了以后,风倾才一改刚刚愤懑表情,逐渐恢复平静的面孔。
周围放哨的两个也迅速回到风倾的身边。
隐秀刚刚虽然站的远,但是她武功好,在加上风倾他们声音不算小,这一波对话都被她听在耳朵里。
回来到风倾身边的时候,隐秀的表情还有些怪怪的。
风倾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今日安排要完成的任务基本上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她心态放松,这会儿也有心情笑一笑。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隐秀沉默了一会儿,讷讷道,“主子怎么这么编排老大,老大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