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玉目光扫过身后的一群宫妃。
楚肆忽然开口点了其中一个。
“你来说，你可是亲眼所见淑妃推倒了贵妃，亲眼所见所有的具体过程和细节，见到淑妃伸手推人了？”
本来都要答应下来的宫妃骤然一愣。
被点出来的时候，她本来就已经是一脑门的汗了。
这个时候被楚肆这样冰冷的视线和语气催着，她微微抬眼看着楚肆，心里骤然一跳。
楚肆凤眼微眯，“给朕想清楚再说话。”
宫妃一时间心里骤然明白了什么。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
刚刚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们这群人都是跟在后面。
凤玉和风倾倒是面对面，她具体也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凤玉忽然就惊呼一声，倒下了。
她自然都是跟着凤玉说的，认为一切都是风倾干的。
至于具体看见了什么…
“臣妾之前所站位置视线被遮住了，所以并未看清淑妃娘娘到底有没有伸手…”
宫妃心跳的飞快，微垂眼帘，最终也只是在楚肆冰冷的视线中说出这样的话。
她只说了自己见到的，剩下的就是不知道。
楚肆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他又点了另一个宫妃问了同样的问题。
“臣妾也并未亲眼见到什么…”
接下来的宫妃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回答。
她们只说了自己看到的，谁也没有确切的回答这个问题。
就算是这样，楚肆的眼底满意之色也越来越多。
而凤玉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她旁听着，眼底已经堆积起了一片浓重的阴郁。
她没有想到，楚肆为了风倾，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
这是硬生生要否认她们刚刚说的话的意思。
他这态度，皇宫里又有几个敢正面和楚肆硬碰硬的人？
凤玉揪着帕子，几乎把手中的帕子搅碎。
她只是面色微微发白，面上勉强维持住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初韵就没有她真的好的演技和耐性了。
云初韵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楚肆，“陛下，您这样问分明就是要袒护淑妃，这样对玉姐姐不公平！”
说着，她还狠狠的瞪了风倾一眼。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让人对她维护至此。
楚肆冷眼看她：“你也听到了，并没有人亲眼看到是淑妃推倒了贵妃。”
“可是当时站在那里的就只有玉姐姐和淑妃啊！”
说着，她骤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指着刚刚站在凤玉身边的那个宫女。
“这个宫女也可以证明，她当时就站在那里的！”云初韵说着，一脸的不忿。
楚肆慢条斯理的道：“她是贵妃的宫女。”
用自己的宫女证明自己的作为？
谁能保证她没有偏袒自己的主子？
楚肆的话顿时让云初韵噎住。
她顿时像是傻了眼一样，但是心里又急的简直冒火。
“可是…可是…”
楚肆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丽妃，你这般上蹿下跳，你可是自己亲眼见过淑妃推倒丽妃？”
云初韵骤然卡了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嘴唇翕动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当然没法保证，她站的位置也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她当然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韵盯着楚肆，就见楚肆的眼底布满一片冰冷。
被这样一双锐利冰冷的眼睛盯着，那一瞬间，云初韵有一种自己的内心就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样的感觉。
她顿时浑身一个哆嗦，有些略微慌乱的撇开眼神。
凤玉把这一切都收在眼底，她暗自咬牙。
“贵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楚肆的话题又牵扯到了凤玉的身上。
凤玉拿帕子捂着脸，她微垂着头，脸色看不真切，只是语气略有几分失望一般。
“臣妾…臣妾只听陛下吩咐，臣妾无话可说。”
她表现的像是被强权压迫的委屈模样。
“很好，既然没有以下犯上一说，你们如何对待宫妃的，朕都亲眼看在眼里。”
他的声音冰冷，让听到这话的宫妃们遍体生寒。
楚肆这意思，是要找他们的麻烦不成？
楚肆的目光第一个就定格在刚刚对风倾动手的那个宫女身上。
宫女是以云初韵的贴身侍女的身份带进宫的。
被楚肆用这样危险的目光盯着，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其他人感觉不到，但是她的感觉非常明显。
“刚刚便是你对宫妃下手的吧。”
楚肆还记得，刚刚他靠近风倾的时候，温柔搂着风倾的腰侧都让她浑身微微僵硬，显然是受了伤。
只是这一个发现，就已经足够让楚肆怒不可遏了。
宫女咬紧牙根，不敢回话。
楚肆显然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云初韵这会儿又紧张起来。
这个宫女可是她从家中带来，是她在这宫里行走的另一个底气，轻易肯定是不能让这样的人折损了。
“陛下，您要做什么，这是我的宫女…”
她大着胆子站了出来，紧张的看着楚肆。
楚肆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冷声挥手，“仗着有武功，竟然敢对宫里的娘娘动手，既然这么骄傲，那就把她武功给我废了，双手卸掉！”
楚肆的话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他狠辣的话语让这群宫妃们的脸色都随之一白。
云初韵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从周遭不知道哪里骤然闪身出现了一个一身侍卫服的男人。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只有皇帝才能调动的龙卫！
然而还不等众宫妃惊叹，就见那个年轻男人骤然出现在那个宫女身边，还不等宫女反应，就一掌拍在宫女的腹部。
只见他动作飞快，手指翻飞两下，随即所有人就见到了那个宫女吐出一口鲜血，骤然跌倒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尖叫。
所有人还来不及畏惧害怕，就见那年轻侍卫骤然抽出自己腰间佩戴的长刀。
银光一闪而过。
随即整个地面就是一阵喷溅而出的鲜血。
鲜血从整齐的断腕中喷射而出，染红了周围一片地面，印在众妃的眼中，所有人的眼底同时闪过惊吓和莫大的恐惧。
都是闺中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姑娘，就算是斗的再厉害，谁曾经正面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呢。